“你說誰是菜鳥?”雀兒抬手放在空炎莫的肩膀上,將他壓在椅子上怎麽都動不了。


    空炎莫欲哭無淚:一不小心,撞槍口上了。


    “雀兒姐,我沒說你是菜鳥。”空炎莫急忙澄清。


    “你不是說有三隻嗎?”


    “最後那隻是我。”


    “你很菜嗎?”


    “我很菜。”空炎莫連連點頭。


    “連贏那麽多局怎麽可能菜?”


    空炎莫無言,任你再怎麽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在實力麵前都是狗屁。


    “怎麽不說話了?”雀兒見空炎莫不開口,繼續逼問。


    “我感覺再玩一局,姐姐一定能贏。”空炎莫言辭懇切,目光真摯,語氣中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感染力。


    “真的?”


    “肯定是!”空炎莫十分篤定。


    “好那就再玩一局。”雀兒放開對空炎莫的壓製。


    然後又是一陣嘩啦啦的洗牌聲。


    摸牌整理,一看空炎莫臉黑了。這牌太好了,摸牌碼好我就胡了,這找誰說理去。


    “這下可不怪我出老千,我這次出老千隻是想把牌搞差點。”空炎莫自我安慰。


    於是,空炎莫故技重施,假裝整理牌的時候,大拇指一按一推六條變六筒,再一按一推東風變西風。


    再改幾個就能輸了。空炎莫正想著,右手大拇指準備再按再推。


    正當空炎莫大拇指發力,第三個牌麵換了一半的時候,雀兒抬手猛地一拍桌子,將所有麻將都震的飛了起來。


    空炎莫手中剛變了一半的麻將在半空中解體,啪的一聲掉在桌子上。


    空炎莫的表情瞬間凝固,右手大拇指還保持著那個推按的動作僵在半空。


    “好啊,你果然出老千!”雀兒指著空炎莫的鼻子很氣憤。


    先前雀兒為了公平,刻意沒有用神念觀察別人以及桌子上沒有摸的牌。直到連輸了這麽多局,而且每一局都是輸的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她終於起了疑心,暗中用神念掃了空炎莫的牌,這不看不知道,原來這玄機藏在牌上。


    “雀兒姐,你先聽我說。”空炎莫瞬間在心中製定好應對方案。首先解釋混淆視聽帶偏節奏,然後曲解表意顛倒黑白,隻要這兩步完成,後麵就好辦多了。


    但雀兒知道空炎莫想要幹什麽,直接打斷,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一個麻將,兩個畫麵是怎麽迴事?”


    “這是……”空炎莫開口準備帶偏節奏。


    “我不聽你就是出老千!”


    “姐,我……”


    “你別說話,再說我揍你!”雀兒再次打斷,存心不給空炎莫開口的機會。


    空炎莫見此計不成,心中再生一計,將目光投向夢少曦。


    夢少曦看見空炎莫的目光,瞬間會意,對著他眨眨眼,然後狡黠一笑,道:“空哥出老千,該罰。”


    空炎莫聞言心頓時涼了半截。


    雀兒點頭:“曦兒也想想該怎麽罰他。”


    空炎莫求生欲極強,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小蝶。


    小蝶明白少爺的意思,開口道:“麻將是少爺做的。”


    空炎莫好像受到千萬點暴擊,滿臉生無可戀,默默對小蝶豎起大拇指:你真狠!


    小蝶一言短短七個字,卻蘊含四層意思:


    一本義:麻將是少爺做的,提醒二女,他是罪魁禍首。


    二內義:少爺做這副麻將本來就用心不良。


    三深義:和二女統一戰線,少爺該罰。


    四引申義:正常人在聽到小蝶的話之後,會認為她也是受害者,原來她也不知情。


    這樣,小蝶就把自己給摘出來了,不用擔心被波及還能和姐妹們統一戰線。這就是語言的魅力,當然也有一個好老師的緣故。隻不過這個老師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徒弟給整了。


    “哦,我想到了。弟弟前幾天穿的那個很貼身,布料很少的衣服叫什麽來著,就罰你穿一天。”雀兒笑道,“弟弟那個樣子很可愛呐。”


    空炎莫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那叫jk製服。”小蝶補充。


    “茶藝不錯。”空炎莫拱手以表敬意。


    小蝶不解,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夢少曦聞言,瞪了空炎莫一眼,淡淡道:“再加兩條黑絲過膝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空炎莫自己掌嘴,讓你多話。


    …片刻後,空炎莫重新坐迴牌桌。此時的他長發披散,俊秀的臉上滿是愁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保護欲。


    他腳上穿著一雙黑色小皮鞋,一雙黑絲過膝長筒襪,將其修長曼妙的腿部曲線勾勒出來,引人遐想。


    目光上移,黑絲長襪上,短裙下,比例近乎完美的絕對領域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占有欲。


    “嘖嘖,這雙腿我玩十年都不膩。”雀兒嘖嘖稱奇,“可惜是個男的。”


    空炎莫坐在椅子上,感覺渾身難受,一個勁的伸手壓裙擺:早知道就將裙子設計長一些了!


    “總體不錯,就是平了點。”夢少曦點評道。


    “繼續,沒了出老千的手段,以後準能贏。”雀兒說著還瞪了空炎莫一眼。


    接下來,三女一直壓著空炎莫打,空炎莫因為衣服不合適,心不在焉一局都沒贏。


    “空哥沒有了小手段,就不行了呐。”夢少曦挑釁。


    “上山的人,嘲笑下山的神!有什麽好得意的。”空炎莫反駁。


    “嗬嗬。”


    “嗬嗬。”


    “嗬嗬。”


    空炎莫被冷暴力,心中鬱悶至極,正想要遣詞造句懟迴去時,坐在空炎莫對麵的小蝶周身靈元突然暴亂起來。


    小蝶秀美的麵容一陣扭曲,忍受了極大的痛苦,隨即眼睛,鼻子,耳朵,嘴巴,七竅同時溢血,場麵甚是駭人。


    空炎莫見狀,暗道一聲糟糕,一閃身來到小蝶身邊,咬破右手中指,用鮮血在小蝶眉心一點畫出一個怪異的圖案,然後手指下滑,順著小蝶的眉心,鼻梁,來到唇邊。


    此時小蝶昏迷不醒,,小嘴含著空炎莫的手指無意識的吮吸著,空炎莫也調動自己的氣血之力源源不斷的渡向小蝶養護其肉身,為其補充不斷流失的生機。


    先前空炎莫在小蝶臉上畫出的血痕,被皮膚吸收消失不見。


    夢少曦剛想調動靈元救治小蝶,就聽見空炎莫急聲道:“不要動用靈元將周圍靈氣驅散。”


    夢少曦雖然心有疑慮,但知道事情緊急,沒有多問,一點眉心的白蓮印記,一朵透明的晶狀蓮花飛出,落在小蝶額頭上,驅散周圍靈氣,同時散發出道道聖潔的力量沒入小蝶體內為其梳理暴亂的靈元。


    雀兒見小蝶七竅流血,有些氣惱的瞪了她一眼,好像在埋怨小蝶隱瞞自己身體狀況的事實。當即伸手構建出一個罩子隔絕外界靈氣補充。


    “讓我來,你哪小身板一會兒就被吸幹了。”雀兒白了空炎莫一眼,然後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他丟在一旁。


    雀兒歎了口氣,一股澎湃洶湧入海的濃鬱生機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源源不斷的注入小蝶體內。


    受到雀兒的生機滋養,小蝶原本蒼白的麵色慢慢紅潤起來,但她的生機依然在飛速流逝,如果沒有雀兒一直在為其注入生機氣血,現在的她已經兇多吉少。


    空炎莫緩了口氣,急忙來到小蝶身邊,將手深入小蝶衣襟,從中撈出一個圓形吊墜。


    空炎莫拿著吊墜仔細檢查,疑惑道:“這下壞了,絕靈項鏈沒壞,這次是小蝶的天命反噬!”


    這項鏈是為了延緩小蝶自身道境增長而特意製成的封絕靈氣的法寶,現在法寶沒壞而小蝶卻遭反噬,證明這是天命的反噬,而且這次的情況比以往的都要嚴重。


    “弟弟,快叫老頭過來,我隻能穩住小蝶片刻。”雀兒憂心道。


    話音剛落,金聖古直接出現在棋牌室中:“說過多少次了,對待長輩要放尊重些。”


    “知道了,老頭。快給小蝶看看。”雀兒說完扭過頭去,不看金聖古。


    金聖古無奈搖頭,整個空家上下就這對姐弟敢叫自己老頭。


    “我怎麽說這妮子的靈元這麽快就舒緩下來了。”金聖古看見小蝶額頭上的水晶蓮花,恍然道。


    “少曦,將無垢淨蓮收迴去吧。”


    夢少曦依言照做,無垢淨蓮重新飛迴。


    “唉~天命有缺終難長久,難啊難!”金聖古感慨。


    以他的閱曆,連說兩個難字,足見此事棘手程度。


    隻見金聖古右手手掌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然後晶化。而手掌原本的經脈變成金色,手骨變成玉質。透過晶化的皮肉看去,如同一隻一比一的手掌經脈骨骼教學模型,隻不過,這是真的。


    金聖古施展的這一式也是由靈衍化而來,名為玉骨金脈手,本是尋靈探脈之用,現在用於救人。


    金聖古五根手指分別凝出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圓球,隔空打入小蝶四肢以及額頭,用以鎮壓她體內的靈氣。


    然後,金聖古又寫了一個靈字,將其打入小蝶的丹田之中,穩固鎮封她的修為。


    做完這些,金聖古長舒了口氣,又檢查了一下小蝶的狀態,滿意的點了點頭。


    “完事了,一年之內無礙。”金聖古笑道,“咦~空炎莫那小子在哪?他小丫鬟都快涼了,他去哪浪了?”


    “老頭,你的聖金天瞳是不是白練了?”空炎莫很受傷,自己這麽大一帥哥竟然被忽略了。


    金聖古尋聲望去,轉了幾萬年的腦子,差點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宕機了。然後來了句:“好清秀的姑娘。”


    空炎莫社死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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