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啟年出了棕櫚,拿起電話就想打給蘇晚,想了想還是放下了。葉惠婷對蘇晚的不認可他是有預見的,這個圈子裏,好似一個蘿卜一個坑,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因為生意往來而定好的因果,葉惠婷有這樣的想法,有這樣的做法,他並不感到意外。可是他是封啟年,無論是自己,還是蘇晚,包括時創,都不可能被任何人掐住咽喉。如果非要讓他放棄一方,那必定不會是蘇晚。


    他迴到棕櫚,蘇晚不在,原本住的習慣的房子忽然顯得那麽大,那麽空曠,到處透著孤獨的味道,他知道這也就是個能遮風避雨的房子而已。直到他走進衣帽間,看著那半麵牆屬於蘇晚的衣服,他才覺得自己的心是有歸屬的。封啟年歎了口氣,洗漱睡覺,明早還要去出差,工作多到做不完,他都有些歉意,什麽時候才能好好陪陪自己的女人。


    蘇晚迴到自己家,給封啟年發了幾個消息,兩人聊了一會兒也就睡了。最近忙著論文的事,修改的她都有些頭疼。在封啟年那裏也不能專心學習,還好封啟年要出差了,自己想抓緊這幾天的時間,將老師給她論文中提出的所有意見都好好的再研究修改一遍。已經晚畢業兩年了,蘇晚還是希望交出自己最好的答卷,給自己的畢業畫上完整的句號。


    “葉姨,您有沒有空,我想去看看您。”沈之漁有些天沒見到葉惠婷了,自從知道葉惠婷想要去找蘇晚談判,她可是盼了好久了。


    “之漁呀,你來吧,我在家呢。”葉惠婷接到電話,終於是露出了些笑容,昨晚跟兒子吵了一通,看著冥頑不靈的封啟年,自己根本沒辦法控製,她這一晚上都沒睡好。


    沈之漁很快就又帶著大包小包到了封家別墅。


    “葉姨今天看著臉色一點兒都不好,您是不舒服嗎?要不我帶您去醫院看看?”沈之漁一進門就感受到了葉惠婷的低氣壓。


    “哎,沒什麽,估計血壓有些高。緩兩天就好。”葉惠婷擺擺手。


    “那怎麽行,走,我帶您去傅南棟那裏看看,您別一個人在家憋出病來還沒人知道,我年哥呢?要不要我通知他?”沈之漁扶著葉惠婷,準備打電話。


    “他出差了,估計要過兩天才能迴來。”葉惠婷歎了口氣。


    “那走吧,我帶您去。”沈之漁親切的挽著葉惠婷,拿了包出了別墅,開車帶她去了傅南棟的醫院。


    “葉姨,你怎麽忽然就血壓高了呢?是不是生氣了?誰惹您生氣了,您告訴我。”沈之漁開著車問。


    “還能有誰,還不是我兒子。”葉惠婷輕笑。


    “不應該啊,年哥多孝順您啊,從來不忤逆您,有時候說話是冷些,但對您一向恭敬有加的呀。”沈之漁假裝不解,但她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要不是蘇晚那個狐狸精,我兒子怎麽可能對我那麽說話。”葉惠婷一提起來就又生氣了。


    “蘇晚?葉姨您見過她了?”沈之漁問。


    “哼,見過了,我給她錢,兩百萬,她居然都不要。”葉惠婷跟沈之漁比劃著。


    “葉姨您這又是何必呢,現在的女大學生,精明著呢。兩百萬怎麽可能打發呢,她知道如果跟著年哥,兩千萬都可能到手的。”沈之漁笑著,看了葉惠婷一眼。


    “怪不得她跟我這裝清高,就是知道釣到我兒子自己有更大的好處。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這樣。見到個有錢的,就死纏爛打,也不知道給啟年喝了什麽迷魂湯,啟年還非她不可。”葉惠婷忽然覺得沈之漁說的很對。


    “算了,葉姨,咱們還是勸勸年哥吧,隻要年哥能放下了,什麽都好說。”沈之漁伸手拍拍葉惠婷的手。


    “還是之漁懂事啊,哎,你說啟年這樣,讓你跟著受委屈。”葉惠婷對沈之漁充滿了歉意。


    “葉姨,別這樣說,咱們是一家人,說這個生份了,我本想著若是年哥實在喜歡,養在外麵我也不介意,但要是這姑娘這麽有心計,還是讓她離年哥遠些的好。”沈之漁假笑著,裝盡了委屈。


    葉惠婷心裏卻有一絲說不出的不痛快,雖然這個圈子裏外麵養個把女人的事情數見不鮮,但是作為經曆過的人,總是有些膈應的。


    兩人一路說著,去了傅南棟那裏,傅南棟不在,找了別的醫生給她檢查完就是血壓有些高,因為之前一直有這個毛病,所以繼續吃藥就好。葉惠婷才想起來今天早上沒吃藥,所以才覺得有些頭痛頭暈的。


    出了醫院,沈之漁看到這裏棕櫚不遠,就對葉惠婷說,“葉姨,您看你要吃藥,我車上也沒有熱水,這離年哥的公寓近,咱們上去坐一會兒,我給您燒點熱水,先把藥吃了。”


    葉惠婷覺得沈之漁實在貼心,點點頭,兩人一起來到棕櫚,葉惠婷打開手機,找到密碼,輸入後,兩人進去了。


    這是沈之漁第一次來到封啟年的公寓,原來他們見麵都是在外麵,要麽在封家別墅,封啟年的私人領地,她是從未踏足過的。她走進去,看到那適合封啟年性格的奢華裝修,眼睛裏都是光,想著如果自己能成為這裏的女主人,那是多麽讓人愉悅的事情。


    但她還是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子,給葉惠婷倒了熱水,伺候著她吃了藥。兩人又討伐了一陣子蘇晚,還商量了一下在過幾日的他們公司的發布會上,是不是由葉惠婷來宣布她和封啟年會在今年訂婚的好消息。


    葉惠婷不是不忌憚封啟年,但是被沈之漁和她母親無數次吹捧和洗腦之後,覺得自己兒子還是會尊重自己的意見,如果她當眾宣布了兩個人不久就會訂婚的消息,那封啟年也會顧及她的情麵和時創的生意而最終妥協的。


    於是在考慮過後,還是大膽的答應了沈之漁的這個建議,希望自己兒子能盡快完成跟沈家的聯姻,好了卻自己的一樁心願。


    正聊著,葉惠婷的電話響了,葉惠婷接了電話,原來是陳家太太約她一起逛街,這會兒吃了藥,她也不難受了,看了一眼沈之漁,就答應下來了。


    “之漁啊,不好意思啊,我是前幾天就跟陳太太說好了,沒想到今天你帶我去醫院。”葉惠婷拍著沈之漁的手。


    “葉姨,您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您快去吧,隻要您開心,身體也會更好的。”沈之漁乖巧的笑著。


    “那咱們走吧。”葉惠婷說著就站起了身。


    “葉姨,您先去吧,我把這收拾一下,您知道年哥愛幹淨,這些杯子水壺什麽的,我還是去給他洗好放好。”沈之漁卻沒想跟葉惠婷一起離開。


    “這......”葉惠婷有些遲疑。


    “沒事兒的,葉姨,我之前在年哥這也做過,都熟悉的,我收拾好自己鎖門迴去。您快去吧,別讓陳阿姨等著急了。”沈之漁起身,開始收拾葉惠婷用過的杯子。


    葉惠婷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於是自己先行離開,去找老朋友逛街去了。


    沈之漁將杯子洗幹淨,廚房收拾好,迴到沙發上坐下,開始打量這裏的一切。她微笑著,仿佛自己已經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在樓下轉了一圈,起身,上樓,走到封啟年的臥室,躺在封啟年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真希望在這裏抱著的是那個男人。


    沈之漁躺了一會兒,又去了衣帽間,當她看見半麵牆櫃裏都是女裝的時候,臉瞬間沉了下來,心情也煩躁到了極點。她的手掠過每一件掛著的女裝,直到後來,控製不了自己,將最後兩套裙子狠狠的拽了下來。


    “蘇晚,你怎麽不去死!”沈之漁大喊著,那兩套裙子被撕開了口子,那口子仿佛長在了沈之漁心裏,越來越長,越撕越深。她將那些女裝全部扒拉到地下,狠狠的踩了好幾腳,才又下樓,拿著包,氣唿唿的摔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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