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聽到妻子的迴答,對著她冷哼一聲,說道:「人家又沒問你,你著急什麽迴答?!」


    大智深深地看了劉傑一眼,那兩道犀利的目光,讓劉傑心裏感到了一驚,將目光轉移到其他的方向去了。


    「你現在每個月收入有多少啊?」大智問付清雅。


    「我就兩千多一點的工資,加上一點加班費,最多也就拿個兩千六七,但是偶爾才會有這麽高的收入,平時都是兩千左右。」


    「那你怎麽生活?」大智說完,兩道目光直逼劉傑。


    「我……」付清雅似乎被大智的話刺到了痛處,身體顫抖了一下,想起了這兩三年所受的委屈,頓時淚如雨下。


    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一個大學生,嫁給了劉傑,當初也是因為看他這個人和自己有差不多的文化水平,而且在老家縣城裏有房什麽的,就算迴來縣城工作,夫妻倆一個月五六千收入,也好安排,沒有想到,結婚以後的劉傑染上了賭癮,還一發不可收拾,這幾年來,家裏所有的積蓄都給他敗光了,外麵現在還欠著二十幾萬的高利貸,這兩年來,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她心裏的委屈,在被大智層層追問之下,終於還是將自己情緒給宣洩了出來。


    大智看著哭泣的付清雅,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當年付筱雅對生活和現實的那種無力感,那個彷徨無助的眼神,心裏不由長嘆了一聲。


    劉傑看到妻子的哭泣,對著她喝道:「哭什麽哭?別他媽的給我丟人了。」


    大智深唿吸了一下,感覺這個包廂的空氣有點沉悶,讓他有點熱,他脫下了自己身上厚厚的風衣外套,隻剩下一件羊毛背心和一件黑色的襯衫,他慢慢地捲起自己的衣袖,然後對著劉傑望了過去。


    「你每個月收入多少?」


    劉傑對於大智好像甚是不屑,對於他的問話,更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冷哼一聲,什麽也沒說。


    大智微微一笑,然後又望著付清雅問道:「我剛才讓你將那些欠條帶來,你帶來沒有。」


    付清雅擦掉臉上的淚水,對著劉傑說道:「拿出來。」


    劉傑有點不自然地看了看妻子。


    「你都已經賭掉一個家了,還怕丟人現眼嗎?有本事賭,怎麽就沒有本事承認自己輸呢?」


    被付清雅一頓冷嘲熱諷,劉傑似乎已經非常惱怒了,對著付清雅罵道:「你他媽的幫誰呢?你是我老婆還是別人的老婆?怎麽說話的呢?」


    大智的目光再次冷了起來。


    他緊盯著劉傑的臉上,寒聲問道:「這兩年來,我聽清雅的父母說你好像已經敗了他們娘家的幾十萬了,現在還欠多少?


    你這兩年來有給家裏承擔過責任嗎?


    有關心過你的老婆孩子,還有你的老父母的身體嗎?你交了多少家用給你老婆還有你的父母?另外,對這個家你有什麽貢獻?」


    大智一連串的問題,讓劉傑一時之間愣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便掛上了一臉的怒容,對著大智反斥道:「關你什麽事?你誰啊?你算什麽東西?對我指手畫腳的。」他的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


    大智扭頭看了一眼明哲,隻見他安靜地坐在那裏,瞪著一對眼睛,緊緊地看著大智和劉傑,似乎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麽爭吵了起來。


    大智對胡斌使了一個眼色,輕輕晃了一下頭。


    胡斌會意,對著明哲說道:「來,胡伯伯帶你出去尿尿去。」說完,將明哲牽上,走了出去。


    大智看到包廂的大門被關上了,他站了起來,對著劉傑點了點頭,說道:「一個大老爺們,除了賭博連累家庭,什麽也不做,你的擔當去了哪裏?作為人子,你不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你的孝道又去了哪裏?


    作為丈夫,你遊手好閑,讓自己的妻子為你擔驚受怕,你的大丈夫責任又在哪裏?」


    話音一落,還沒有等劉傑反應過來,大智一腳,用力將他一踹,劉傑從椅子上翻了下來,跌倒在地板上。


    大智隨手抄起桌麵上的一個白色茶壺,用力往劉傑頭部旁邊地板上一砸,「哐當」一聲響,茶壺被砸得稀碎,碎裂後飛濺起來的小瓷片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劃破劉傑臉上的皮膚。


    頓時,劉傑發出一聲痛唿,伸手捂住自己被割破皮膚的地方。


    付清雅發出一聲尖叫,想要彎下腰去將丈夫扶起來,但是被大智一把攔住了。


    他對著付清雅警告說道:「不準扶他,你今天扶了他,以後他一輩子都這個鬼樣子,要不我今天給你幾十萬,你跟他離婚,要不你就給我坐在這裏,不要用你可憐的目光去看他,更加不用你憐憫的心去可憐他。」


    付清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不知所措起來,眼裏的淚水一直在流淌著,她聽到大智的警告之後,不再有任何的舉動了,就坐在了那裏,伸手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大智跟著伸手指著地上的劉傑大罵:「你和一個人渣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你妻子為了這個家累得跟一隻狗一樣,你還好意思對她大唿小叫,滿口汙言穢語的?你的良心是不是給狗吃了?」


    此時的大智,讓付清雅和劉傑的心裏都同時產生了一種敬畏感,他們沒有想到,看上去敦厚老實的大智,竟然會對劉傑突然動手,而且不講一點的情麵。


    包廂的大門打了開來,付繁希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愣住了,沒有想到就出去這麽一小會,劉傑已經躺在地上滿臉鮮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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