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久,也沒有人出來看熱鬧。


    向東冷冷的喝道:“趕緊滾,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要知道,我可是有武功的人,你們一家全部加起來,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饒老三的長子仗著酒意,伸腳去踢向東:“喂,你不要不知好歹,俺們來你家吃年夜飯,那是看得起你們家!趕緊讓開,俺們要進去,肚子餓了!”


    向東自然不會讓他踢到自己,身子稍微一閃,對方用力過猛,一下子收不住,就摔了個嘴啃泥。向東冷冷一笑,手中棍子用力的敲在了他的屁股上,打得他哭爹叫娘。


    孟氏撲了過來,尖銳的叫喊著:“你個兔崽子,老娘跟你拚了!”一副瘋狂的樣子,想到今晚可能沒法蹭吃蹭喝了,迴去還得自己動手做年夜飯,她的心裏就窩著一團邪火。


    “既然你要作,那就怪不得我了!”向東用力揮舞著手中的棍子,交替在孟氏跟她的長子之間,你一棍我一棍,打得二人哭爹喊娘。


    向東一邊打,還一邊說:“叫你們隔三差五的,總是要來寧園找我家人的麻煩,又或者滿村子的散布我家的謠言!今天,非得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不可!”


    他時常不在家,不讓饒老三家怕了的話,日後爹娘跟夏蘭可有得罪受。今天,他就要將這家人打到怕為止!


    饒老三想要求情,又害怕那棍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嘴巴動了動,終究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芍藥卻是個膽兒肥的,她張口就道:“喂!饒向東,好了哦!既然打都打了,罵也罵了,這下總該讓開,讓我們進去了吧?這大過年的,你把人攔在家門口,那可說不過去。就算我們隻是普通的鄰居,主動來你們家吃頓飯,你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吧?”


    她以為,她這麽一說,向東就會不好意思的讓開。畢竟,在此之前,三房四房的人屢次來寧園蹭吃蹭喝,連吃帶拿,每次都得逞了。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畢竟這是大過年的,她認為向東是個要臉麵的,不會做得太過了,不然的話要被村裏的人議論。


    然而,她想錯了!之前的幾次,那是因為向東不在家,而夏蘭不知道大房跟三房四房之間的恩怨糾葛,也不知道大房跟三房四房已經斷絕關係了。她是個新媳婦,公公的兄弟帶著家人來家裏,她不好把人拒之門外。


    而饒守勤和劉香椿為了不給兒媳留下什麽壞印象,見她把人都笑嗬嗬的迎進了家門,又熱情的招待,就不好把人往外趕,免得兒媳下不了台。不過,如此幾次三番之後,劉香椿再也忍不住了,這才把大方跟三房四房的恩怨說開了。


    三番四次之後,夏蘭也深刻意識到,三房四房的人很不對勁。特別是三房的人,簡直就是不要臉,讓她非常的討厭。聽婆婆將事情一說,立刻就後悔得不得了,埋怨自己不該把人隨便放進家裏。


    向東迴到家裏,聽說了這事之後,也狠狠的批評了夏蘭一頓。說她不會察言觀色,明明第一次的時候,爹娘的臉色就很不好看,笑得夠勉強的了,偏偏她還對那些人那麽熱情。


    夏蘭知錯了,深刻的檢討,並且暗暗下定決心,日後堅決不再理睬那些渣人。她不是爛好人,更不是軟弱的人,以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被那些人鑽了空子。


    向東雖然勇猛有武功,無奈對方一家七口,又都是極度不要臉麵的。他雙拳難敵四手,被七人團團圍住,也吃了一點虧,畢竟他也不能真的施展武功把人打成重傷不是?大過年的,還是要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有理也成沒理,要被村裏人說道的。


    夏蘭見狀,連忙也抄起一把竹掃把,往孟氏和芍藥的身上使勁招唿,打得二人抱頭鼠竄。她依然不解氣,把二人追出去好遠,直到在二人的臉上留下了傷痕,這才氣唿唿的罷手,揮舞著掃帚大聲喊道:“不要臉的東西,下次再敢來我家鬧事,看我不把你們的狗腿打斷!也別讓我夏蘭再看到你們,來一次打一次,見一次打一次!”


    二人嚇得屁滾尿流,也顧不得饒老三幾個還在被向東追打,趕緊灰溜溜的迴家去了。


    此時此刻,饒老三的長子已經被打得哇哇亂叫,向東專門往他的屁股上招唿,又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小腿,打得他的醉意完全跑光了。


    “哎喲喂,別打了,俺再也不敢打你家的主意了!俺要迴家去了,俺餓了,別打了!日後,俺再也不敢來你蹭吃蹭喝了!”


    向東嫌棄的看了看他那肥豬一眼的身子,掃把一轉方向,狠狠的落在饒老三的屁股上:“你呢?你還敢不敢來我家鬧事了?!”


    “哎呦,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老三連忙求饒,滿臉的驚恐,哎喲喂,這小子可真狠啊!比他的老子和娘都狠多了,簡直跟他那大妹妹有的一比啊!


    “向東哥,俺們錯了,俺們日後再也不敢來寧園了!俺們也不敢到處講你們家的壞話了!”饒老三的一雙小兒女被向東的狠勁給嚇得心驚肉跳,連忙磕頭求饒,全身都簌簌發抖。


    “趕緊滾,日後如果敢靠近寧園和靜園,或者到處說我家裏人的壞話,看我不打死你們!”向東使勁的踢了一腳饒老三的屁股,大聲吼道。


    “是,是,俺們再也不敢了,這就滾!這就滾!”


    饒老三帶著三個兒女,連滾帶爬的走了。


    目送著這三人離去的狼狽樣子,向東的心裏並沒有多少快意,反而覺得一陣陣的心酸難過。


    這樣的人,竟然是爹的兄弟和侄兒侄女?!


    可悲啊!養不教父之過,這其實都是爺爺責任。如果二老從孩子們小的時候就開始嚴厲的教導他們,以身作側,給他們樹立良好的人生觀,爹娘也不至於會逼得跟親兄弟斷絕關係。


    奶奶固然可惡,然而爺爺更加可惡。


    奶奶一個目不識丁的女人家,因為愚昧無知而薄待了長子,溺愛了老二老三。然而,爺爺的不作為,似乎更加的可惡。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爺爺,在他們還小的時候,這個爺爺對於大房被欺壓被淩辱的各種不公平的待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豈是一個做父親的、做爺爺的該有的態度?


    老實說,從小到大,向東都對自己的爺爺沒有好感。如今對二老孝順恭敬,其實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為了安撫父親跟五叔。父親跟五叔,那是一對難兄難弟,爺爺和奶奶畢竟是他們的親生父母,二人渴望父母的關懷重視,一等就是幾十年,多少個日日夜夜啊!


    為了成全父親和五叔,也因為奶奶有了很大的轉變,向東這才勉為其難的,做一個孝順的孫兒該做的事情。對於幾乎是脫胎換骨的奶奶,向東還是有一份真心的恭敬的,然而對於幾十年如一日,一直跟個隱形人差不多的爺爺,他的恭敬也隻是表麵上。在內心深處,他跟大丫一樣,是很看不上這個爺爺的!


    一個對兒孫不聞不問、任由他們掙紮在溫飽線上、任由他們被隔房的叔叔嬸嬸堂哥堂姐欺負淩辱的人,哪裏配子孫們恭敬孝順?能做到表麵化,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不是可憐父親跟五叔,如果不是礙於世人的想法,向東和大丫還真想對這個自私自利的老頭不理不睬。


    趕走了討厭鬼,向東關好大門,上了門栓,把棍子靠在門邊的牆上。就在這個時候,饒老頭和潘氏在饒守拙兄弟倆的陪同下,一臉擔心的走了過來。


    “怎麽了?老三一家走了啊?”饒老頭就連忙追問向東。


    “走了!不走,難道還留著他們在這裏混吃混喝?!”向東正一肚子的火氣,聽饒老頭那語氣,不禁勃然大怒。


    “總是自家叔叔,打斷骨頭連著筋,又是大過年的,他們既然來了,那就讓他們進來。你這樣把人趕走,又何必呢?不就一頓飯麽,家裏現在又不是窮得出不起。”饒老頭被孫子吼,心裏怪不是滋味,就嘟囔了一句。


    向東冷冷的看著他,吐字如冰:“哎呦,爺爺啊,從小到大,你不是一直啥事都不聞不問麽?在我小的時候,被二房三房的人可勁的欺負淩辱,你怎麽沒有幫我說一句話?大丫被饒老二的妻子推入大河裏,差點就淹死,後來又為了給他的兒子籌集趕考的費用,竟然想要把大丫賣去關外,那個時候你怎麽不出來主持公道?!


    還有啊,在爹小的時候,奶奶因為迷信愚昧,對爹爹那樣不公,你為啥不站出來維護自己的長子?分家的時候,我們大房被身無分文的趕出去,五叔家也被身無分文的趕出去,那個時候,你在想什麽?你又在幹什麽?!”


    一聲聲責問,把饒老頭問得啞口無言。


    潘氏早就羞愧難當了,嗬斥了饒老頭一句:“孩子說得沒錯,既然你以前啥事都不管,日後你也啥事都不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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