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饒守勤這麽客氣,喬大老爺連忙擺手:“饒老弟,不必如此客氣,咱們認識多少年了?大丫這孩子對喬家的恩惠,那可是一句話兩句話,都是說不完道不盡的!不是得益於大丫,我在品味樓大東家的位置上,也是坐不穩的!”


    “啊?還有這事?喬兄莫不是誇大其詞了?”饒守勤很是吃了一驚,突然冒出來一個成語,把在場的人給狠狠的震了一下。


    原本大字不識一個的饒守勤,如今不但會說官話了,而且還會用成語了!不錯啊!


    喬大老爺狠狠的點頭:“是的,當初如果沒有大丫出手相助的話,或許我早就被族裏的其他人給奪權了!哪裏能有今日這般,在喬家有著超然的地位。日後,就算品味樓有個什麽閃失,也動搖不了我在家族裏的地位!畢竟,這麽多年以來,品味樓為家族賺取了巨額的金錢,讓無數喬家的子弟受益匪淺!”


    向東就道:“喬伯父,大丫雖然幫了你,可是她也沒有白幫,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你跟她之間是雙贏的局麵。所以,伯父並不欠大丫什麽。這三百年的人參有價無市,實在是太貴重了,伯父還是收迴去吧!”


    喬大東家白了向東一眼:“既然叫伯父,就甭這麽見外,如今向西正需要好好的補一下身子!如果你再推辭的話,日後就甭叫我伯父了!”


    “那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向東無奈的笑了,話鋒一轉,又道:“伯父,大丫臨走之前有跟我提過,她說希望伯父將品味樓開到西北去!到時候,她以十五個新的菜譜和十個新的點心技術入股,依然是她三成的股份,不過僅限於西北的品味樓。她有這個意向,不知道伯父意下如何?”


    “什麽?這丫頭真的這麽說過?”喬大老爺又驚又喜的問道。


    “是的,在一次聊天的時候,大丫確實跟我這麽說過。對了,她還提到過一個非常新奇的菜式,或者說是一個新的經營的點子,叫什麽火鍋的。我聽了她的講述,口水都要留出來了!而且,她還說有一種蔬菜特別適合在冬天推出,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將那菜推出來,就是想要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向東迴憶起大丫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滿臉飛揚的神采,臉上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是自從知道向西出事之後,他第一次發自心底的笑。


    “很好,我歇息幾天,這就著手準備前往西北,把品味樓在西北開起來!如果大丫確實去了西北,那麽隻要品味樓開了,她就一定會找上門去!到時候,不就可以知道她確切的下落麽?西北那地方啊,通信是個難題,如果那裏有了品味樓,她就可以通過品味樓的商隊傳遞書信了!”


    喬大老爺興致勃勃的道。


    “謝謝伯父!”向東站了起來,對著喬大老爺,深深鞠躬。


    向東三人來了京城,向西有親人照顧,水清淺騰出了精力和人手,在煙雨山莊的暗哨的協助下,花了幾日的功夫,終於找到了刺*殺*向西的幕後黑手。


    果然,那幕後之人,正是水清淺之前猜測的那般,正是鎮國公夫人的人!也可以說,是徐白蓮的人!刺*殺水清淺難度太大,這二人就改變了方向,決定一一鏟除水清淺的羽翼。而向西,就是這二人刺*殺名單上的第一人!


    水清淺將調查報告和各種口供,放在了安和帝的禦案桌上,磕頭請求:“皇爺爺,對於鎮國公府,皇爺爺不能再縱容了!必須給予迎頭痛擊,不然的話,鎮國公還以為皇爺爺怕了他,隻會越來越囂張放肆!”


    安和帝有點頭疼,無奈的道:“清淺啊,囂張放肆不是鎮國公,而是他的夫人和女兒!就因為這個理由,就對鎮國公下手,朕擔心會引起他的支持者的反彈。一個搞不好,極有可能會被逼宮!要知道,如今徐側妃可是生了一個兒子的,鎮國公的人逼宮之後,完全可以擁護徐側妃生的兒子為帝!朕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不敢去冒這個風險啊,你還得再委屈一下。


    唉,朕讓你娶世家大族或者勳貴家的女兒為正妃,也是想要為你尋找多一點的助力。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妻族的話,如果跟徐白蓮抗衡,如果跟鎮國公抗衡?”


    水清淺滿頭的黑線:“皇爺爺,即便如此,也不能為了權力地位,就出賣自己的一生啊!孫兒的眼裏心裏,隻有大丫一人,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這輩子,如果不能跟大丫在一起的話,孫兒寧願孤獨終老!”


    “滾出去!給朕滾遠一點!”安和帝怒氣上湧,朝水清淺用力扔了一塊硯台,好在他躲得快,不然的話,就要頭破血流了。


    安和帝見他竟然敢躲閃,就更加生氣了:“湊小子,日後沒有朕的宣召,不得踏入皇宮半步!”


    “孫兒告退,皇爺爺莫要生氣!”水清淺連忙恭敬的退出了禦書房。


    日後,沒有你的宣召,我絕對不會踏入皇宮半步!


    一退出禦書房,到了沒人的地方,水清淺滿臉的恭敬就變成了怒火。真是不可理喻,做皇帝的,怎麽就那麽愛給人賜婚啊?既然如此,幹脆就去做個媒人好了!


    此時此刻的水清淺,對於自家皇爺爺的印象,再一次刷低了。他毫不猶豫的,給安和帝接連發了煞三張卡片,分別是“不可親近”、“不可信任”、“不可依靠”。心裏,跟長了草一樣,亂糟糟的。


    唉,隻要是個正常人,誰不希望自家的爺爺,是個慈祥的、可以親近、可以信任和依靠的老人家?此時此刻,水清淺終於徹底的體會到了大丫對饒老頭和潘氏的那種複雜的感覺。他真心的以為,他的皇爺爺比起大丫的爺爺饒老頭,還要更加的沒有爺爺該有的樣子。


    饒老頭隻是不作為,但是他本身並沒有做過什麽傷害大丫的事情,隻是萬事不管而已。安和帝呢?該管的時候,他袖手旁觀,充耳不聞,任由他這個孫兒被人欺負,甚至是被人追*殺*毒*害;不該管的時候,他又突然冒出來,打著為水清淺好的旗號,其實幹的都是傷害水清淺的事情,害得他妻離子散。


    水清淺悶悶不樂的出了皇宮,半路上拐彎去了一趟太醫院院正的家裏:“院正大人,麻煩你再去幫向西好好看看。”


    此時,院正大人正在用晚餐。他的到來,把院正夫人可嚇得不輕,連忙把十三歲的嫡長孫女護在了身後,好像怕被他看上似的。


    水清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院正表示很無奈:“王爺,下官昨天才過去,而且也教會了饒大人給小饒大人如何換藥,如何給小饒大人按摩。下官跟饒大人約定了,三天去一次給小饒大人看診斷。”


    饒大人,指的是向東;小饒大人,指的是向西。


    三天一次看診,還是看在向西是個好官的份上,當然更是攝於平西王的威壓。不然的話,當是五天一次。


    “不行,這五天之內,必須一天一次!拜托了!”水清淺對院正作揖請求,又塞過去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辛苦了,求您了!”


    “哎呀,王爺啊,下官可不敢當啊!快別這樣了,下官去就是了!”院正被逼得沒有辦法,隻好放下飯碗,白了他一眼:“走吧!”沒有去接那一百兩的銀票。


    “抱歉啊!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水清淺將那張銀票放在了飯桌上,大步流星的出了飯廳。


    平西王的專用馬車,就停在飯廳門口的庭院裏。


    “大人,請吧!”水清淺親自撩起車簾,對院正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院正十三歲的嫡長孫女從祖母身後探出頭來,透過窗戶看著庭院裏的水清淺,好奇的問道:“祖母,他就是平西王啊?孫女覺得,他不像是個活閻王啊!”


    院正夫人輕斥一聲:“壞人的臉上,是不會刻著記號的!活閻王,也是表麵看不出來的!日後,你離這個人遠一點,知道不知道?!”


    聲音,十分的嚴厲。


    “是,祖母,孫女知道了!”小姑娘不以為然的笑了。


    這些大人就是奇怪,明明是個對妻子很好的男人,可偏偏祖母還要把他當成洪水猛獸。莫非,要跟那些朝三暮四、小妾一大群的男人那樣,才是正常的男人!哼!日後我找男人,也必須遵守饒夫人的規矩,不得納妾,不得收通房養外室,不然的話,堅決和離!


    小姑娘打定主意,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跟饒夫人認識一下,多多親近她!日後,再聽到有人辱罵饒夫人,她一定挺身而出,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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