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往後,再也沒有大臣削尖腦袋的,想要將女兒送進平西王府為侍妾或者側妃什麽的。京城裏的閨閣女子,見到他腿就發抖,恨不得可以繞道走。


    世人都說,西北有個活閻王上官誠,京城有個活閻王水清淺。這二人其實不是惡人,卻比閻王爺還更可怕!上官誠讓敵人聞風喪膽,嫉恨交加,每戰必敗;水清淺讓女子魂飛天外,又愛又恨,不敢靠近。


    “如此甚好!不敢靠近,這就對了!”水清淺眉開眼笑,隻覺得滿天的烏雲,都散了!


    大丫說得很對,在必要的時候,做個惡人,其實挺好的!做惡人的感覺,在有點的時候,其實挺痛快的,也挺愜意的!


    不然的話,這王府裏的女人,隻會越來越多,也隻會越來越放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喝下毒茶,吃下毒飯,無端鬆了性命。或者喝下什麽可以可以讓理智失去的藥物,做下悔恨終身的事情。


    大丫在信中可是說過,隻要你跟別的女人睡過,你這個丈夫我就不要了!日後,你休想可以再見我,即便是見到了我,跟我之間的距離,也隻能在一丈之外。


    失去大丫的風險,他半點也不敢去冒。


    左相府邸,劉相爺的家人亂成一團。


    劉夫人對丈夫怒目而視:“就是你沒用,我早就說了,讓女兒嫁給我大哥的兒子,你偏偏不答應,說女兒堪為王妃和皇妃,一心想要讓女兒成為王爺或者皇帝的女兒!你也不好好想一想,那皇帝都多大的年紀了?那個平西王,又都是甚麽樣的人啊?!”


    “你給我住嘴!”劉相爺嚇得驚出了一聲的冷汗,說水清淺也就罷了,偏偏還將皇上給編排上了,這還了得!要知道,在每個朝廷重臣的家裏,必然是有皇帝的密探的!


    “你吼我幹啥?!不就是在家裏說說嘛,怕啥啊?”劉夫人不滿的吼了迴去。


    “蠢貨!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愚蠢!”劉相爺氣得高高的揚起了手,想要打她一個耳光。


    “哎呦,要老命了!這該死的劉黑子,如今有權有勢了,就敢打女人了!哼!不就說了一下皇上的不是麽,怎麽滴,想要打我?你隻要敢下手,我就敢跟你和離!”劉夫人雙手叉腰,濃眉一揚,對丈夫怒目而視。


    黑子,那是劉相爺十多歲的時候的外號,那個是的他剛剛中了舉人。人雖然又瘦又黑,卻被劉夫人的知府夫人一眼看中,給女兒定下這個女婿。那個時候的劉相爺,家裏一貧如洗,上有六十歲的爺爺奶奶,下有五六歲的弟弟,日子過得非常的艱難。十七歲的舉人雖然不多見,但是他的家境那樣艱難,青睞他的人還是不多。


    劉夫人的父親慧眼獨具,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女婿,果不其然,他二十歲不到就中了進士。四十歲不到,就做了相爺。不過,他的為官之路,少不了他那個知府嶽父的財力物力的資助和其他方麵的大力扶持。可以說,沒有嶽父一家的大力支持,他四十歲的時候,或許隻會是個知府!


    所以說,他的夫人的娘家人,對他恩同再造。這幾十年以來,他一直對夫人很好,即便是做了相爺,也隻納了兩房小妾。並且,從未做過寵妾滅妻的言行舉止,對夫人尊重有加,夫妻倆一直恩恩愛愛,羨煞旁人。然而,他今天竟然想要對夫人動手,也難怪劉夫人要發飆了!


    “唉!”劉相爺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至極的道:“你知不知道隔牆有耳啊?”隨即,快速靠近妻子,跟她耳語:“你可知道,在每個朝中大臣的府邸,都應該有皇上的密探?你這樣大吵大鬧,剛才你說的每一個字,或許都被密探聽了去!如果你一直這樣子,不知道收斂一下的話,遲早把家裏人都給害死!”


    “啊?!”劉夫人聽得滿臉的煞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異常尖銳的喊叫。


    “你給我閉嘴!”劉相爺再次嗬斥,壓低了聲音,憤怒的喝道:“如果不是你貪圖富貴,芳兒如何會被選中為平西王正妃?莫非你都忘了,水清淺的結發妻子,正是雲帆少年時代的好友?他對饒初月有多麽的看重,有多麽的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夫人在極度的驚恐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冷冷的反唇相譏:“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芳兒可是他的妻妹,我還就不相信了,他會不向著自己的妻妹,反而向著外人,這世上就沒有這個道理!”


    “哼!說你愚蠢,你還不承認!”劉相爺給了妻子一個白眼:“那如果小蝶不再是雲帆的妻子的話,你認為又會如何?等到了那個時候,小芳還是他的妻妹麽?”


    “什麽?他敢?!”劉夫人咬牙切齒。


    “他有什麽不敢?如果有一天,小芳真的成了平西王正妃的話,以那個饒初月的個性,必然是要跟平西王義絕的!如此一來,饒初月就是待嫁之身了,雲帆想了她那麽多年,此時可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劉相爺又忍不住白了妻子一眼,真心的覺得,妻子越來越遲鈍和愚笨了。


    “啊?!”劉夫人又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


    什麽?雲帆他竟然敢?他敢麽?!如果他敢辜負女兒的話,老娘一定打斷他的腿,讓他這輩子都甭想做個正常人!斷了腿的他,什麽高官厚祿,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二人正說著,劉小芳從屋裏衝了出來,對著父親大喊:“我就要嫁水清淺,除了他我誰都不嫁!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就去廟裏做姑子!”


    一句話,把劉相爺氣得心口發疼。


    “你,你這個逆女!那個水清淺到底有啥好?人家有妻有子了,即便他願意接受你,可是難道你不覺得委屈?不覺得心虛?奪人丈夫,那名聲豈是那麽好聽的?!”


    劉小芳高傲的仰起頭,冷哼:“要那麽好的名聲幹啥?隻要我自己覺得開心,覺得值得,那比什麽都要強!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的相府千金,會比不過一個鄉下丫頭?隻要平西王看到了我的好,他就會忘了那個不知好歹的村姑的!至於孩子麽,我才十六歲,可以跟他生十個八個。到時候,好幾個既聰慧又可愛的孩子圍繞在他的膝下,他哪裏還會記得那個村姑生的孩子?”


    此話一出,劉相爺頓時默認。


    是啊,女兒說的其實也很有道理啊!他是個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確實如此啊!兒子嘛,隻要是個女人,都可以生!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那個饒初月,也確實不知好歹,一言不發的就離家出走了!而且,竟然還弄出個自請除族來,一個沒有根基的女子,皇上能答應讓她做王妃麽?


    見父親的態度有點鬆動了,劉小芳的唇角不禁越翹越高,心裏滿滿的都是得意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她幻想著,有朝一日,英姿勃發的水清淺會深情的牽著她的手,把她摟進懷裏,對她情有獨鍾,從此平西王府後院虛設,隻寵愛她一人!


    向西在翰林院,一直兢兢業業,對同僚又很友好。半年下來,贏得了大多數人的認同,也交了兩個好友。平日裏,他跟水清淺、上官恆一起上差,一起迴家。日子,過得也挺逍遙自在的。


    隻是,水清淺搬去了王府之後,情況就有了一點點變化。首先,護衛少了,這上差和迴家,他跟上官恆都覺得安全係數少了許多。


    特別的,這一天在迴家的路上,上官恆敏銳的發現,竟然有人跟蹤!好巧不巧的是,今天二人一共隻帶了一個護衛,其餘的人,都被派出去辦事去了!


    “饒大哥,有人跟蹤,不要迴頭,咱們趕緊迴家!”上官恆隻會三腳貓的功夫,心裏特別沒底,免不得要驚慌失措。


    向西飛快的轉頭看去,瞄見有五個身穿勁裝的黑衣人一閃而過,動作奇快。一看,就是身手不錯的人!


    “饒五,你保護上官大人,不用管我!”向西連忙對護衛吩咐道,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從靴筒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了衣袖內。


    饒五,是大丫親自挑選,向東親自培養出來的護衛,在饒家三十個護衛之中,武功排行第五。故此,賜名為饒五。


    “是,二少爺也要小心一點!”饒五是知道自家主子,是個武功很厲害的人,也就沒有反對,當即就退到了上官恆的身邊。並且,跟向西背靠背,互為依仗。


    來者不善,氣勢洶洶。


    向西不敢大意,一番非常慘烈的較量之後,對方倒下了三人。向西跟饒五都身負重傷,隻餘下一個武功不咋滴的上官恆,他隻受了一點輕傷,就是被劍給刺了一下左胳膊。


    眼看向西跟饒五都要不行了,上官恆赤紅著雙眼,大喊一聲,舉起從敵人那裏繳獲來的寶劍,對準其中一個黑衣人,不要命的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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