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是端午節了,山前村的節日氣氛卻不怎麽濃鬱,就連自己家裏,也沒有聽娘說要包粽子或者做什麽糍粑。


    大丫很奇怪,就問劉香椿:“娘啊,端午節了,五道梁的人都會做些什麽好吃的?”


    劉香椿傷感的道:“五道梁是深山,糧食很珍貴,就連白菜蘿卜也要去山外買。娘小的時候,記得端午節的時候,你姥姥會親自去山上摘楊梅和別的野果子,讓家裏人吃個夠!還有,就是煮幾個紅雞蛋,其他的就沒有了,每天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那個時候,家裏窮啊,那麽多兄弟姐妹,好多張嘴。半大的小子,可以把家吃窮啊!又沒有什麽油水,爹爹跟大哥打的獵物,要賣給附近村落專門收山貨的人,好換些鹽跟糧食,還有布匹燈油等。


    想起過去的苦日子,劉香椿就忍不住紅了眼睛。


    在過去的十多年裏,她這個嫁到了山前村的女兒,卻對娘家半點幫助都沒有。在五道梁的人眼裏,她的婆家可是富裕人家,幾十畝的地,還有青磚大瓦房住,可不是小富人家?就是在山前村的人眼裏,也絕對是過得比較好的人家。


    可是她都為生她養她的父親母親,還有打小就疼愛她護著她的兄弟姐妹,到底付出了什麽?什麽也沒有啊!十年如一日,一根針線,娘家人都沒有得到過!


    也幸好,她生了一個好女兒大丫,這孩子代她盡孝了!否則的話,或許這一輩子,她都會覺得虧欠娘家的人。或許這一輩子,都沒臉迴娘家去。而爹娘這一輩子,必定都要被四弟一家隔三差五的,就拿她對娘家不管不顧的事情說嘴。果真那樣的話,老實憨厚的娘,該會如何的憋屈?


    四兒媳是個混不吝,而偏偏自己這個大女兒確實也沒有為娘家付出過什麽,娘拿什麽話可以堵住四兒媳那些嘲笑怒罵?娘可憐啊,都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讓娘傷心難過了整整十個年頭啊!


    如今,娘也搬來了山前村,家裏又有這個條件了。從今往後,她要好好補償娘,好好孝敬娘!心念電轉,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滴,笑著對女兒說:“月兒,明天端午節,娘想多做一些雞蛋烙餅,還有蘿卜糕,再抓兩隻雞,作為節禮送去給你姥姥家!那烙餅跟蘿卜糕,你做得比娘好,就辛苦了啊!”


    她說的姥姥家,自然包括大舅和五舅兩家人。如今,大舅跟五舅,就算是分家另過的兩個獨立的家庭了!分家另過,也是大丫的提議,當初買地建房子的時候,就在大丫的主持下,有意無意的分成了兩個家庭。如今,大舅一家搬來了,也就沒有理由再合成一家了!


    分開好,否則的話,時間長了,又會產生各種摩擦和矛盾。因為分家的事情,姥爺不是很高興,幸好姥姥堅決支持。


    聽了娘的話,大丫不禁滿頭的黑線:過個端午節,給姥姥家的節禮,就送雞蛋烙餅跟蘿卜糕?她轉彎抹角的打聽了一番,果然大失所望:這個地方的人,還不知道粽子為何物,就連過年也隻做三兩種年糕!


    唉,都是貧窮給鬧的!相信在其他相對富裕一點的農村,節日和過年做的糕點,會豐富許多。如今,家裏做點什麽糕點好呢?包粽子?那是不現實的,至今為止,她還沒有發現山裏哪個地方有粽葉呢!


    她在院子裏走了幾步,一低頭,一株熟悉的野草跌入眼簾。頓時,她猛然有了主意:對了,就做艾葉果果!


    說幹就幹!她就主動請纓:“娘,俺從神*仙那裏看到過一種好吃的果果,不如俺們就做艾葉果果吧!”


    劉香椿有點猶豫:“做艾葉果果要用的東西,是什麽啊?家裏有麽?沒有的話,去買貴不貴啊?”


    貧窮慣了,對於新鮮事物,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貴不貴,劃不劃得來,會不會太奢侈了。她打小就過慣了節儉的日子,嫁給饒守勤之後,那一天天一月月的,日子比黃連還苦。每天累得跟老黃牛似的,卻經常連飯都吃不飽,家裏每隔幾天都能聞到肉味,但是一年到頭到她嘴裏的肉,卻用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所以,對吃吃喝喝,她委實不甚在意,隻要吃飽就好了!


    知母莫若女。對於她心裏的這些小九*九,大丫又哪來不知道?可是,如今家裏啥都不缺,她還過得這樣節儉,大丫不禁哭笑不得。


    “阿娘啊, 你盡管放心好了!這艾葉果果的用料一點都不貴,就是用艾葉、粳米、糯米加糖一起做的!而且,這個時節的艾葉用來做艾葉果果,似乎最合適的!不如,俺們就做艾葉果果,拿去孝敬姥姥跟姥爺,保證姥爺和姥姥會很喜歡!”


    啊?還要用糯米跟糖啊?還說不貴,那糯米跟糖老貴了!可是,女兒已經說了不貴了,家裏的銀子又基本上是女兒掙的。此時,如果她反對的話,豈不是太打女兒的臉了?


    哎呀,算了吧,就答應她好了!


    劉香椿咬咬牙,一狠心就答應了:“好!那就做艾葉果果,不過現在天氣有點熱,不要做那麽多,免得放壞了!”其實,她很想說就做幾斤米就好了,可是這話實在開不了口。


    大丫卻有自己的想法,不讚同的道:“不能太少,要送去姥爺家,爺爺奶奶也得送,還有村裏幾戶關係好的人家、裏正家跟族長家也得送。集萃樓蘇伯伯那裏,也不能少,如果少東家迴來了,還要送多一點。百草堂東家也要送,畢竟人家每次給的枸杞子的價錢,都非常公道,那也得感謝人家沒有仗勢欺人!對了,還有墨香齋的嶽掌櫃......”


    大丫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聽得劉香椿頭都大了。她的笑臉一下就垮了下來,愁眉苦臉的看著女兒,想要說什麽反對的話,卻又如鯁在喉。


    哎呦,不得了,這樣算下來的話,三十斤粳米,十斤糯米,三斤糖,恐怕都不夠!這一次做的糍粑,就比她在山前村的十一年裏,家裏做的糍粑的總數還要多!


    大丫不等她說出反對的話來,就用力的一揮手:“大哥,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早,你跟俺去一趟鎮上買糯米和糖。”又吩咐向西:“你去一趟姥姥家,叫上表哥表姐,一起去摘艾葉!要鮮嫩的,多摘一點,留表哥表姐在家裏吃午飯。下午俺和大哥迴來,大家一起做艾葉果果!”


    向西還沒有開口,二丫已經歡快的跑遠了:“俺去,俺去姥姥家喊表哥表姐,二哥自己先去野外摘艾葉!”


    向西*溺的一笑,也沒有跟她計較,當真去找了一個籃子出來,獨自出門采摘艾葉去了。


    此時,向東已經麻利的套好了牛車,從後院趕了出來:“月兒,上車吧!”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趕牛車走遠路,之前都隻是在這附近走在的。


    這牛車,是前幾天買的,大丫請五叔去牛市上幫忙買的。五叔懂牛的行情,也懂什麽牛好,為人又厚道重情義,托他全權負責買牛事宜,實在最合適不過。


    “哎,就來!”大丫匆匆去廚房用小葫蘆裝了兩葫蘆的涼白開,又裝了一小布袋鹹幹花生,正往牛車走去。原本,她是想要找夏至趕車的,可是看大哥那麽興致勃勃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大哥那麽小,能行麽?正危難之際,堂哥雲霧走了過來。聽說兄妹倆要去鎮上大采購,頓時嚇得臉色一白,板了臉孔就不客氣的教訓向東。


    “哎,這是怎麽迴事?你才多大啊?十歲都不到,身高就那麽點,居然還敢駕牛車去城裏?而且,大丫妹妹也要去,你就不怕嚇到她麽?趕緊下來,給俺坐到後麵去,著牛車俺來趕!”不由分說的,上前就奪了向東的牛鞭,又一把將他從趕車的位置上拉了下去,自己坐了上去。


    雲霧比向東本來就大了四歲,小的時候又吃得比向東好很多,盡管這半年以來向東不缺吃不缺喝,但是到底小時候的底子薄大很。兩人站在一起,仿佛大了六歲似的,個子也是高了一大截。


    雲霧穩穩當當的坐在了趕車位上,給大丫一種很踏實很安全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就很安心。不像剛才又瘦又矮的向東給她的感覺,仿佛這牛車在路上,一定會出點啥事。比如,掉溝裏、撞樹上什麽的,總之不是很踏實。


    向東也不生氣,他憨厚的笑了笑,伸手撓撓自己到底後腦勺,感激的道:“謝謝雲霧哥,俺這就跟妹妹坐後麵去,辛苦你了啊!車趕慢一點,妹妹不太習慣坐牛車,顛簸得很!”


    雲霧笑道:“那是自然,不用你說,俺也會趕得慢一點,穩一點!”唉,大丫那丫頭,都不像山前村的女孩,連牛車都坐不慣。這村裏的女孩子,坐過牛車的,一個巴掌都數不完。羨慕她有牛車坐的,可以經常去城裏的女孩子,可多了去了!


    話說,她很特別啊,非常的特別。許多時候,雲霧會有一種感覺,仿佛大丫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一般。莫非,是因為遇上過神*仙,成了神*仙的弟子,所以她也沾*染了仙氣不成?


    到了鎮上,大丫習慣性的,去了一趟集萃樓。


    蘇掌櫃蘇伯伯,對於大丫來說,早已親切的如同鄰家的大伯,而且還是關係很親近的那種。蘇掌櫃對於她來說,差不多是恩人的存在,想當初她第一次踏足集萃樓,來這裏賣菜譜的情景,她的心裏就忍不住有點酸酸的。


    她是幸運的,遇到了蘇掌櫃這樣禮賢下士、不嫌貧愛富的好人,多虧了蘇掌櫃是個既善良又充滿正義的生意人。她時常都會想,集萃樓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做掌櫃,當初她得到的銀子,很有可能要大大的縮水!


    餛飩,不過是一個小食而已,集萃樓扔給她五兩六兩,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然而,蘇掌櫃是如何對待她的?有情有義,童叟無欺,對她這個鄉下來的窮人家的小姑娘,依然禮遇有加,主動高價買下她的“秘方”。


    人生際遇,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


    許多時候,她連想都不敢想,如果當初她沒有遇到蘇掌櫃,那麽今時今日,她會在哪裏?會過著怎樣窮困的苦日子?今時今日的她,有沒有被人欺壓得無力還手,有沒有過得毫無尊嚴可言?


    長安正在二樓窗戶邊的一張桌子旁收拾碗碟,不經意之間抬頭看了一下窗外,臉色忽然笑得很開懷。他當即放下手中的碟子,三步並作兩步的推開了竹軒的門,喜滋滋的喊道:“舅舅,饒姑娘來了,她家的牛車快要到集萃樓了!”


    蘇掌櫃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茶幾上的一杯茶水,早已涼透了,卻依然滿滿的,一口也沒有喝。


    長安有點不安:“舅舅啊,你這是咋地啦?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就算我幫不了你,你也可以跟饒姑娘說一說,她主意多得很呢!”


    “沒什麽,你少多話,趕緊去迎饒姑娘上來!”蘇掌櫃勉強笑笑,把外甥趕出了竹軒,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心情這才好轉了一些。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的。再大的煩惱,也隻能自己扛,別人是無法分擔的。他心裏的苦,來源於少東家之前的一封來信,信中將他迴到京城的任府之後,老爺子對他的態度,一一詳述了一遍。


    看完書信,他的心情就一直一直的往下跌落。


    老爺他,怎麽竟然變成了今日這個樣子?那個歹*毒的女人,當真有那麽好麽?好得都讓他迷*了*心竅,害*死了一個兒子還不知道醒悟,還想要害*死大少爺麽?


    老爺的所作所為,他真的無法理解,也沒有辦法承受!記憶之中,兒童時代的老爺,是那麽的活潑可愛,善良天真;少年時代的老爺,儒雅和善,有上進心,也很有愛心,對家人有情有義,對下人寬容大度。成親後的老爺,對妻兒疼愛有加,情真意切。可惜的是,大少爺的親生母親在他八歲那年,過早的去世了,留下一雙年幼的兒子,還有一個在繈褓中的女兒。


    如今,小少爺已經被害死 ,小小姐被繼母抱去身邊養,小小的年紀,刁蠻又任性,被繼母捧殺卻渾然不覺。大少爺有心提點,還被她當成不懷好意,視為仇*人。


    老爺的轉變,他覺得很寒心,希望少爺不要因此而失去信心跟希望。從此,做出什麽不應該的決定來。父子一場,多多包容吧,就跟饒守勤對上潘氏這樣的母親一樣,有什麽辦法呢?隻好自己想開一點,別那麽在乎了,如今大丫一家沒有要老宅一分田一分地,不也照樣過得紅紅火火麽?


    任家的家產,少爺何必那麽的在乎呢?雖然,任家的產業,有不少是少爺的生母留下來的。可是,那個狠毒的女人能放手,能給少爺麽?答案是,絕對沒有可能,少爺生母的那些嫁妝鋪子跟田產,早就被改頭換麵,換了好幾個主子了!


    跟任府裏的人爭長短,目前來說,實在沒有太大的意思。少爺才十五歲,力量還很單薄,就一個兒童時代的好友五皇子,又有什麽用?皇家五親情,又何況是一個多年未見的兒時伴讀?十五歲的少爺,要什麽沒什麽,能借五皇子什麽光呢?


    此時此刻,蘇掌櫃還沒有意識到,他一心想要維護的大少爺,竟然已經跟五皇子達成了某種交易。並且,還將種植辣椒的指南拱手相讓,讓五皇子占了一個大便宜。在不久的將來,五皇子憑借種植辣椒,賺取了大筆的銀錢,並成功走入了朝廷大員的視線,引起了聖上的關注和重視。


    當然,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蘇掌櫃一心為大少爺著想,隻覺得少爺如今年輕得很,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他覺得少爺可以暫時離開任家,依靠自己的能力打拚出一番完全屬於自己的事業來。對頭,就應該這麽辦!早知如此,飯館跟客棧的合並經營,就不拿到集萃樓來實行了!


    蘇掌櫃不禁十分的後悔,可是,如今後悔卻是太遲了!懊惱之餘,他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些最好的菜譜,還沒有來得及在集萃樓試用,大不了就由大少爺掏出一千兩的銀子,補迴給集萃樓的賬麵上。當初,買下大丫的菜譜和點子,也就用了三千兩。如今,當初買的菜譜集萃樓已經用了十來個,點子也用來不少,兩千兩完全值得!所以,大少爺補迴一千兩,就足夠了!


    另外,蘆花鎮上的集萃樓並不是任家的產業,左右隔壁的院落,其實也是以大少爺的名義買下來的,銀子也是大少爺掏的銀子。剛好,再有幾天,集萃樓的租期就到了。不如這樣,就以他自己的名義,搶先一步將這座小樓跟後院買下來!


    然後,讓大少爺另起爐灶,開一個全新的酒*樓!到時候,他就辭職不幹,並將長安跟成師傅都帶過去。或許,大少爺也會給他一點股份,讓他嚐一嚐做東家的滋味如何!


    蘇掌櫃越想就越興奮,又斟了一杯冷茶,一仰脖子就猛喝了下去。心中的激動和喜悅,排山倒海,一陣陣的襲來,無以言說。


    人到中年的他,恰逢自己忠心了半輩子的主子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透頂、心寒透頂。一連自己親生兒女的死活,都可以如此不放在心上的東家,還有什麽值得他繼續效忠的必要?


    其實,早在在一年以前,他就萌生了離開集萃樓、離開任家的念頭。隻是那個時候,這種念頭並不是很強烈,主要是可憐大少爺這個沒娘的孩子。


    大少爺當時隻有十四歲,正在書院讀書,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秀才老爺了,打算一鼓作氣考取舉人功名,日後科舉入仕。不料那繼母卻眼紅了,那糊塗老爺在繼室的攛掇下,稀裏糊塗的把大少爺趕出學堂,趕出家門,還美其名曰是讓大少爺來這山溝溝裏“鍛煉”。


    這樣的老爺,讓他無法心甘情意的,去忠誠去效命。如今,剛好遇到了這個契機,蘇掌櫃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助大少爺一臂之力!


    正胡思亂想著,大丫已經敲響了竹軒的大門,她那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了進來:“蘇伯伯,我是大丫!”


    蘇掌櫃連忙抬袖拭去眼角的淚水,站了起來,笑著打開那扇緊閉的門:“快快有請,哎呦,向東跟雲霧也來了啊,快快請坐!”又大聲喊道:“長安,快上茶,上最好的茶!再來幾樣饒姑娘喜歡的菜和點心,向東雲霧喜歡的也來幾樣,動作快一點!”


    此時此刻正是飯點,大丫也不客氣,很坦然的接受了。向東也表現得很自然,唯有雲霧有點拘束,臉都紅了。在集萃樓用飯,還是掌櫃的親自陪同,這對於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大丫不禁在心裏搖了搖頭,看來雲霧哥見的世麵,還是太少了啊!日後,得讓他多出來走走,好好鍛煉一下。


    正走神之際,蘇掌櫃卻非常突兀的道:“月兒啊,你有沒有意向,跟我一起開個酒樓呢?”


    “啊?開酒樓?跟您一起?您如今不是集萃樓的掌櫃麽?您走了,這裏誰來管啊?”對於任家的那些彎彎繞,大丫是半點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今天,蘇掌櫃猛然這麽一說,她不禁大吃一驚。


    “是的,跟我一起開酒樓,確切的說,是我、你還有少東家,我們三個一起合夥開酒樓,如何?”蘇掌櫃很肯定的道,話鋒一轉,“至於集萃樓誰來管,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了,我正打算辭去集萃樓的職務!”


    “......”一時之間,大丫無言以對 。這個消息,過於震撼,她還沒有迴過神來。


    蘇掌櫃繼續道:“等少東家一迴來,我就跟少東家商議,然後立刻就迴一趟京城,親自跟東家辭工!迴來之後,就著手開新的酒樓,給你三成的股份,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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