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奇道:“那位道長在華東時,就已向你們預言我會剿滅壑繞山土匪?”兩位姑娘齊道:“嗯!是的。”文朔略思,道:“我是不信占卜預測之類異術的。想必是那位道長故意引那朱黑下山的……”文朔不十分在意道士玄言幻語,他向眾藍衣人轉言道:“你們切記,你們並非我一人之衛。……我亦為人之衛。……我們同衛天下善。”眾藍衣藍布蒙麵人皆解下蒙麵布,同向文朔單膝跪地,齊應重諾。


    天色漸暗,六名藍衣男身背弓箭,手持獵叉外出夜狩暗獵野味;三名藍衣男在洞口護衛文朔;三名纖倩藍衣女燒水煮飯;三名纖倩藍衣女精心為文朔醫傷。十五名藍衣人有文朔在,眾心喜樂;文朔有十五名藍衣人在,其心安寧。


    待六名夜狩暗獵的藍衣男攜帶野味返迴山洞,文朔與十五名藍衣人圍坐在篝火旁,烤煮野味,有吃有喝,有說有笑,親馨非常。為首矯健藍衣男向文朔道:“公子,愚員未尋到您的五國行走正役職牌,實是無能。公子在華中行事將要不便了。”文朔道:“那日是我大意了。我行事不周,你何須自怨。”一纖倩藍衣女向文朔道:“公子不是為了將單觽於暴民群中救出,豈能讓暴民近身,又豈能遺失職牌。”又一纖倩藍衣女向文朔道:“公子這是用職牌換了單觽一條命。”文朔笑道:“在你們眼中,我是沒有過失的。嗬嗬嗬……”


    為首矯健藍衣男再向文朔道:“公子,您此番進入華中任務冗重。咱們遇到阻路之人,是否應該速戰速決?”文朔道:“是啊!近些時,我連涉多事,不得靜心,疏忽了時間緊迫!”文朔麵帶微笑轉向六名纖倩藍衣女道:“阿鴝與阿鷁、阿鶉、阿鴆、阿鶥、阿鸝出手柔和些,你們先製敵。”六名纖倩藍衣女互相笑望,繼而向文朔迴笑應諾。文朔再向九名藍衣男道:“阿虎與阿熊、阿狼、阿豹、阿犳出手剛利,你們後製敵。阿豺與阿狐、阿獾、阿貂剛柔相濟,視機出手。”九名藍衣男互相笑望,繼而向文朔迴笑應諾。


    餐後,藍衣姑娘阿鶥將幾個大包袱倚在文朔身後,向文朔笑道:“公子給我再講講武義卷裏的故事吧!”藍衣姑娘阿鸝小怨道:“小鶥,你怎麽像小孩子一樣啊!睡覺前,還讓公子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啊!”阿鶥向阿鸝一本正經道:“小鸝,聽公子講故事是在學習!咱們是公子的善衛,必須多多多地學習!你懂什麽?……小屁孩兒竟敢說我是小孩子!”阿鸝道:“你比我大麽?你幾歲?我幾歲?”藍衣姑娘阿鴝向阿鶥、阿鸝道:“你們兩個雛雀嘰嘰喳喳做什麽?公子需要靜養!你們都閉嘴!”


    阿鸝向阿鶥吐了吐舌,阿鶥也向阿鸝吐了吐舌,兩人分坐在文朔兩側,擠眉弄眼,屈鼻撅嘴,鬥個不休。藍衣少年阿豹、藍衣少年阿狐、藍衣少年阿獾、藍衣少年阿貂見兩位姑娘互鬥,笑唱道:“嘴兒黃,嘴兒狂,兩隻小雀叫得忙!……捶這頭,打那頭,兩隻小雀整天鬥!……我笑呦,你笑呦,兩隻小雀不知羞!……不知羞,不知羞!啾啾啾!啾啾啾!……”阿鶥與阿鸝見豹狐獾貂取笑,便各拾柴枝追著豹狐獾貂在大山洞裏鞭打。


    朝陽初升,一縷縷彩光灑在闊洞內,輕撫著文朔臉頰。文朔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隻見姑娘阿鴆與姑娘阿鶥、姑娘阿鸝笑盈盈靜坐在自己身邊。姑娘阿鴝與姑娘阿鷁、姑娘阿鶉在生火做飯。青年阿熊與少年阿獾、少年阿貂在篝火邊燒烤野味。青年阿狼與青年阿豺、少年阿狐在收拾行囊。青年阿虎與少年阿豹、少年阿犳在洞口警戒。


    文朔向十五衛笑道:“好睡!有你們在身邊,我就如同在家一般的安心!咱們石榴子抱團兒的感覺真好啊!”十五衛聞言歡心而笑。繼而,十五衛向文朔問道:“公子睡醒了?……公子身上還痛麽?……公子好些了麽?……公子穿袍服麽?……公子淨麵麽?……公子餓了麽?……公子喝粥麽?……公子吃烤肉麽?……”文朔邊笑嗬嗬應答著眾近衛之問,邊起身活動一番。


    阿鷁見文朔拳腳齊展,急忙阻道:“公子小心!公子體傷未愈,不可大動。再則,公子武藝已經大成,少一天晨練,又如何?”文朔笑道:“昨日不過是被蚊子啄了一下而已,現在隻是略微有些小癢!不礙事!嗬嗬……”十五衛見狀聞言,亦隨文朔笑了起來。


    早餐畢,阿獾駕馭前麵篷車行至闊洞外,請文朔登乘篷車,隨後阿鸝與阿鶥陪護於車篷之內。阿貂駕馭後麵裝載著眾人行囊的篷車。其餘七名藍衣男衛與四名藍衣女衛乘馬護衛篷車前行。


    十六人由此山西路而下,繞過西方一丘,發現前方數組人馬中一麵高幡豎書“合舉台”三個大字。駕馭前麵篷車的阿獾手指前方嚷道:“合舉台!合舉台!報仇啦!報仇啦!”阿虎輕蔑道:“一群待啖的羔羊。”阿豹道:“我和阿犳先行探路。”阿虎道:“去罷!咱們獵人別中了獵物的陷阱。”阿豹向阿犳道:“阿犳,走!”兩青年飛馬向西而去。


    阿狐見前方有敵,拍手笑道:“公子可算是讓我露臉了!我今天可要演個過癮戲。”阿狐向前麵篷車笑道:“公子!阿狐一會兒給您演戲了!您可要好好欣賞啊!”轉而,阿狐向其餘眾藍衣人笑道:“兄弟姐妹們!別忘了給我叫好啊!”文朔掀起篷簾,向阿狐笑道:“你好好地演,我好好地賞。”阿鸝在文朔身邊露出頭來,笑道:“你可別演砸了。”阿鶥在阿鸝和文朔中間擠出頭來,笑道:“你可別演砸了。”阿狐笑道:“有公子在,我怎會演砸了呢!”阿虎笑道:“演砸了,可沒的叫好。”阿狐笑道:“大家等我變幻再來!”語聲未落,阿狐飛身下馬,飄進後麵篷車內。


    一時過後,一人頭戴浮肩桃紅飛花薄紗帷帽,身穿彩蝶戲牡丹天藍對襟貫敞褂,內襯淡黃光緞垂蕾罩純白薄紗墜花稚蟬嫩翼褲,足配翹首鴛鴦對嬉花繡鞋,嫋嫋婷婷出篷下車,仙仙飄飄乘於阿狐戰馬之上。那人口生蘭馨,聲若鶯啼,迷人之心,惑人之誌。實可謂,現身已出七分妖,隱麵更來九成媚!嬌聲噥噥,細語嘁嘁,常引蜂男爭折腰!


    那人飄浮馬上,輕姿柔態,言歌舉舞,流華溢彩,馨環香繞,完全“仙女氣”。阿獾看了那人一眼,故現驚訝狀,咋唿道:“哎呀!仙女下凡啦!”“仙女”輕舞長袖,柔聲道:“[fán rén]!好生粗暴!驚嚇小仙了!”文朔與眾藍衣人見阿獾與“仙女”如此唿應,皆歡笑不已。


    未久,阿豹與阿犳返迴隊伍,方要向阿虎報告前路情況,突見“仙女”現身,阿犳“呀!”了一聲,窘著臉,抓了抓頭。阿豹“呦!”了一聲,繼而笑道:“妖女現世啦!”“仙女”看也不看阿豹,居高臨下,神驕氣傲道:“是誰對小仙不敬啊?”阿豹笑道:“[fán rén]豹!”仙女不屑道:“我看也是[fán rén]!快離小仙遠些!遠些!”


    阿豹躬身笑道:“好嘞![fán rén]遠離!您清淨著!清淨著!”阿豹不再與仙女逗嘴,轉而向阿虎道:“阿虎,前方無埋伏,沒陷阱。”阿虎向眾藍衣人道:“常速前行。注意警戒!準備鬥戰!”眾藍衣人麵色坦然,神情輕鬆,徑向合舉庭伍而去。


    阿虎率眾藍衣人行至合舉庭伍對麵,羊胡申圖答率三名青年提馬前行,向眾藍衣人朗聲道:“你們是何人?”眾藍衣人言過耳淨,隻將合舉庭伍形勢情況仔細觀察。原來此合舉庭伍有二中年與七青年,共九組人馬。


    羊胡申圖答見眾藍衣人不答所問,便向眾藍衣人道:“文天保可在篷車內麽?”阿虎坦然道:“我們公子就在車內。”羊胡申圖答道:“鳳展劍可在車內?”阿虎道:“鳳展劍為何物?”羊胡申圖答見阿虎避答所問,便向對麵高聲喊道:“文天保,你留下鳳展劍,我們即放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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