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笑道:“隻要妹妹們歡喜,為兄就是變成象馱著妹妹們遊山賞水去,也是心甘情願的!”文芳將自己的臉湊近文朔的臉,輕聲笑道:“哥……你……真是……好……嘍!”文朔笑道:“多謝大妹用心!”文芳笑道:“我是哥的妹。我為哥用心,亦是為己用心。哥之好,即為妹之好。”文朔聞聽此言,心中溫暖。


    文芳、仙妥與文朔三人欣談一時,文芳為兄長診脈奉藥,服侍晚餐後,碧蓮來請兩位小姐迴繡閣進用晚餐。仙妥囑咐孟登好生服侍朔公子。而後,仙妥與文芳同往花園小院用餐去了。


    晚餐後,花園繡閣內,燭燈熠熠,暖氣融融。仙妥與文芳坐在暖炕上,談著文朔傷情。仙妥道:“天保哥現在傷勢如何?”文芳道:“我哥傷勢趨好,逐日漸愈。”仙妥聞言,輕輕舒了口氣,繼而又道:“天保哥需要什麽好藥,妹妹盡管告訴我,我讓家兄去購買。”文芳道:“謝謝姐姐如此關懷!小妹記下了!”仙妥又道:“妹妹為照顧天保哥實是勞累,若有癡姐可盡之力,切勿惜言!”文芳道:“小妹不借他人之力,是不信任他人照顧家兄能如小妹盡心。姐姐卻是不同,姐姐對家兄是極精心的,小妹亦是不及的。以後,小妹可要居次啦!嗬嗬……”仙妥聞言,雙頰泛紅,旋頸轉首,含唇側眸,不再續談。


    此時,碧蓮整理好兩位小姐的衫裙,獻來香茗。仙妥向碧蓮道:“你也褪去衣裳,同到炕上一處說話吧!”碧蓮看了看仙妥,輕輕笑應,亦如兩位小姐褪去外服,坐到炕上。三位如花般的姑娘散著秀發,穿著中衣,跣著雙足,環對而坐,歡欣而談。


    三位姑娘由花溪家談至候寱家,由此親談至彼友。當談起纖緲時,碧蓮向文芳探問道:“芳小姐,纖緲姑娘為人熱情,朔公子似乎很喜歡纖緲姑娘啊!”文芳道:“緲姐姐的父親曾救過我哥的命。我哥又是極重情義的人。在我哥眼裏,緲姐姐已如親人一般了。我亦如此情懷。”碧蓮道:“親人……真好!”仙妥道:“我與緲妹妹相處甚是親近。其源,我們有一相同命運,因此心靈互有相通之處。不過,緲妹妹總能自信地麵對未來,享受每一天的快樂。我是學不來,亦做不到的。”文芳拉著仙妥的手,溫言道:“姐姐自有姐姐的好。姐姐自有姐姐的福。二位姐姐好比兩朵花,各展自己獨特嬌豔芬芳豈不更美?”


    三位姑娘相近而坐,親馨而談,不覺已至更深。準備就寢時,文芳見炕幾上放著一方套著繃環的絹帕,隨手拿起觀看,原來絹帕上是一朵尚未繡完的牡丹。文芳道:“姐姐手傷好些了麽?何必急著為應應繡這牡丹。”仙妥道:“多謝妹妹惦念!我在候寱家中塗了幾次妹妹的藥膏,手上便無恙了!真真的靈藥呢!”仙妥接過絹帕,向文芳道:“平日裏,我本無甚消遣,這繡工卻是遊戲一般的樂活。待我將這方牡丹絹帕繡成,妹妹替我轉交文應吧!”文芳笑道:“近幾年,小妹在外學藝,不能時常迴家。這絹帕還是姐姐親自交給應應吧!”


    此晚,仙妥與文芳覆著香緞軟被同臥炕幔之內,文芳向仙妥道:“姐姐,我哥可好?”仙妥笑道:“天保哥自然是很好的!你是親妹妹還不知麽?”文芳道:“小妹自然知道家兄之好!隻是不知家兄在姐姐心中可好?……小妹自幼與家兄親情深厚!誠願家兄將來更好!”文芳轉身側臥麵向仙妥,微笑道:“小妹亦覺姐姐與家兄同樣是很好的人!咱們兩家又是世交,定要多親多近啊!”仙妥聞言,轉身側臥麵向文芳,親欣道:“咱們自然是要多親多近的!”說著笑著,兩位姑娘拉著手,將身子偎在一起,同入夢鄉。


    翌日晨,仙妥與文芳洗漱畢,碧蓮讓兩仆婦在暖炕上放置炕桌,擺布早餐,自己侍奉於側。妥芳姐妹倆餐畢,仙妥攜文芳來至妝台前施以淡妝。而後,仙妥讓碧蓮取來一衽七彩精織舞蝶襦,一幅七彩精織飛花裙,一雙紅絨綴首五彩碧泊浮蓮繡鞋。仙妥向文芳道:“這襦、裙、鞋款式甚是活潑嬌嬈,我平日裏卻是慵靜的很,因此實是與我行舉不符。幸好妹妹貌美活潑,又與我身形一般,此服與妹妹實是兩相合美!妹妹若不嫌棄,就送與妹妹了。”文芳道:“如此華美之服,小妹怎能奪愛。”仙妥道:“妹妹若納此服,才是成我美意呢!”文芳見仙妥實出摯誠,若自己執意謝絕,便是拒善來,去近情了。念此,文芳隻好拜謝好意,收納贈服。


    仙妥與文芳更衣畢,相伴至內宅三進院向各自父親奉安。恰巧扈戻與朔父同在廳堂,兩位姑娘近前向尊長們禮拜奉安。朔父與扈戻端納晨禮,便讓兩位姑娘立身。朔父見女兒身著襦裙,即問道:“文芳,你何來如此華麗襦裙?”文芳挽著仙妥手臂,笑道:“這是姐姐給我的!”朔父向扈戻道:“怎好愧納侄女所愛!”扈戻向朔父笑道:“咱們弟兄間何曾有過吝惜?她們妹妹姐姐如此交好,這是在延續咱們兩家的世誼啊!我看很好!很好啊!嗬嗬嗬……”


    仙妥與文芳向父親奉安畢,一同來至內宅二進院東屋。孟登見仙妥與文芳進屋,即向兩位小姐拜安,繼而向文朔告退,屋外候侍去了。文芳穿著華美的右衽齊腰襦裙在文朔麵前轉了一個圈,笑道:“哥,我好看麽?”文朔笑道:“好看!我妹妹成仙女了!”文芳滿意地笑了笑,坐在兄長身邊,讓兄長伸出手臂,細細地診了一陣脈。文朔向文芳道:“大妹,我好了吧?”文芳道:“好多了!”文朔笑道:“大妹,讓我出去會會朋友吧!我再不走走,腿就不會走路了。”文芳正色道:“不行!我還不知道哥麽?哥見到朋友,就管不住自己了。”言畢,文芳跪在兄長身側,為兄長捶起了腿。文朔聞言見狀,自知妹妹絕不會讓自己外出,隻好放棄了會友的想法。


    此日,文芳、仙妥與文朔共進午餐後,正在屋內閑聊,孟登進入文朔屋室向文朔稟道:“朔公子,您本村眾好友前來相會。”仙妥聞言,看了看文芳,文芳截言,向孟登問道:“吾伯父與父親可知此事?”孟登迴道:“家主與客翁已知有客來訪。”文芳聞知扈家伯父與父親皆知自己兄長好友來會,未與謝客,自己不好予以攔阻。


    孟登待文芳問畢,再向文朔道:“朔公子體況如何?可否會客?”文朔笑道:“我很好!你代我請眾好友來此相會!”孟登躬身應諾。文芳知有外人來會兄長,不禁厭道:“好友?我看是好……鼻子可真靈。一時一刻也不讓我哥安逸。”文芳轉向文朔道:“這迴哥稱心如意了!”文朔聞知花溪好友來訪,心中歡喜。可見妹妹不悅,便不敢現於麵上,隻為妹妹愛作怪,倘若妹妹捉弄自己好友,實是不妥。文朔麵色淡然向文芳道:“為兄與他們寒暄幾句,借由謝客便了。大妹不必憂心。”文芳關切道:“哥體傷初見好轉,尚未大愈,小妹時刻不敢輕心。哥若體恤小妹,便不許和他們久談!”文朔乖乖道:“為兄遵命!為兄遵命!”


    孟登待仙妥與文芳攜碧蓮至西屋迴避後,方前往外宅引領鮮乩與盤羑等花溪兒郎進入內宅文朔居室。當見到文朔頭上纏縛著浸血的布帶,眾花溪兒郎皆驚訝不已。鮮乩率先問道:“天保,你這是怎麽了?”文朔見好友尋問,隻好將剿匪之事如實相告。盤羑道:“我們隻聞你來扈家做客,卻不知你來扈家養傷。倘若先知,我們定要打些山雞野兔來給你補養身體。”文朔道:“多謝眾友好意!我體傷已無大礙。眾友不必擔心。”一友道:“天保,你何時進的衙門?做了捕快怎不告訴我們一聲,大家好給你賀賀喜,一起歡樂歡樂啊!”文朔笑道:“我隻當了幾天的差,便躺下了。哪有時間向眾友通告啊!哈哈……”眾花溪兒郎見文朔不僅全然不將負傷之事放在心上,而且還當作趣事說笑,心中暢快,齊隨文朔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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