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擺放著小君的資料。


    鄭文君,女,21歲,目前沒有工作,她從小被母親獨自帶大,其母親一個月前因病去世。


    她是雷猴樂隊的粉絲,也是他們的好友,2年前突然離開本市,趙毅死亡前一個星期,再度來到本市。


    她告知幾人隻是來看看老朋友,順便散散心。


    李慈感覺可疑,便對她展開調查。


    電腦上出現鄭文君和她母親的照片。


    “這張臉,怎麽在哪裏見過?”


    李慈看著她母親的麵相感覺有點熟悉,他閉著眼開始思考,突然猛的睜開。


    “是趙毅保存的那張老照片”


    他驚唿過後,快速找到那張老照片。


    照片上青澀羞怯的少女,曆經滄桑,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匯集成鄭文君母親的模樣。


    “趙毅的初戀就是鄭文君母親,那不就是說鄭文君是他的女兒!”


    李慈猛地站起身,感覺到無比驚訝。


    而鄭文君母親,則是默默在背後支持趙毅的人。


    這就可以解釋鄭文君突然離開的原因是什麽,她母親不想她成為趙毅追逐夢想中的累贅。


    李慈隨即又感覺不對,鄭文君母親不願意拖累趙毅,那肯定也沒有告訴他有個女兒。


    鄭文君以前不知道這迴事,她母親臨終告訴她父親是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說明鄭文君這次迴來,很有可能是想要父女相認,或者是希望他去祭拜下母親。


    趙毅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對突然冒出來的女兒,肯定是不願意相信。


    他對音樂過於執著,做法又讓鄭文君失望。


    鄭文君想到母親所做的都不值得,便一氣之下把趙毅殺害。


    “真是奇怪”


    李慈比對著鄭文君和她母親的照片,發現兩人隻有一點點相似。


    沒有過多猶豫,他讓偵察員通知鄭文君前來市局,有些事情當麵問下就可以知道前因後果。


    通過聯係後,才發現鄭文君已經迴老家,她說祭拜完母親就會迴來。


    經過煎熬的等待時間,夜晚。


    剪去長發的鄭文君,背著淺綠色的小包進入市局。她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什麽具體情緒。


    李慈接到通知,就來到大廳。


    鄭文君伸出雙手站在原地,淡然道“趙毅,是我殺的”


    偵察員立刻上前把她銬起來,押往審訊室。


    李慈緊隨其後進入,沒有立刻開口,他看著這個年華煥發的女子,長歎一口氣,開始問道。


    “你為什麽要殺趙毅呢?”


    “殺他有一部分是因為我媽,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我自己”鄭文君說道。


    “具體說說這一切是怎麽迴事”李慈說道。


    鄭文君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以前我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叛逆,我媽不讓我幹的事情我越要幹。


    她不讓我來這裏我偏要來,她不讓我搞音樂的人做朋友,我也不聽。


    我成年那天,我跟我媽說想要出去闖闖,她也沒阻止我。


    我就瞞著她來了這裏,隨便找了個工作。


    時間一長,我就對我媽不允許的事情感到好奇。


    那是我一次進入酒吧,就看見趙毅樂隊在演出。


    趙毅的歌聲吸引著我,我就隔三差五在下班後去那裏觀看他們演出。


    從我大膽要簽名開始,我就被他吸引


    到今天,我才知道,吸引我的不是愛情,而是血緣。


    那個吸引我的男人,居然是我的親生父親。”


    說到這裏,鄭文君開始崩潰,大哭起來並不停的說著都怪自己。


    她情緒穩定後,痛苦道“就這樣,一來二去,我也跟他們熟絡起來。


    但趙毅對我來說,就好像帶有磁力一樣,我感覺就像一隻愚蠢的飛蛾,奮不顧身撲向他。


    我們多次聊著音樂,那時我也了解到他已經離婚。


    我居然產生想和他雙宿雙飛的想法。


    有一次聊天到很晚,我們酒後發生了那種關係。”


    鄭文君情緒再度崩潰,她大叫著“都怪我,都怪我”


    發生這種禁忌之戀,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會造成內心世界崩塌,這讓人根本不能接受。


    鄭文君崩潰後,情緒低落,許久後才開口繼續說道“後麵,我媽生病,我接到通知迴去照顧她。


    出院後,我媽看我經常對著手機發笑,她就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點點頭,就把照片給她看了。


    我媽看完,臉色陰沉,直接暴怒,她問我有沒有發生什麽。


    我當時還以為我媽要拆散我們,我就跟她說生米已經煮成熟飯。


    我說完她直接給我一巴掌,說那是我爸,我的親生父親”


    鄭文君瘋癲的笑了起來。


    等她笑完,便繼續說道“我得知真相那一刻,我感覺天塌了,我愣在原地。


    直到我媽吐血倒在地上,我才反應過來,急忙撥打急救電話。


    我媽當時還沒有恢複,加上我那個事情,讓她的病情加重。


    她醒來,很久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我隻能留在她身邊贖罪。


    直到她去世,她才原諒我,告訴我一切事情,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還讓我永遠永遠不要去找趙毅,也不要說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媽讓我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我哭著答應她。


    她才把眼睛閉上。


    我媽下葬後,我感覺身上的罪孽變得更深,我想到母親不願意拖累他。


    到死都在為他考慮,我想要為我媽討迴點公道,或者是讓他過去祭拜下我媽。


    於是,我在前不久再次迴到這裏。


    去到他們駐唱的酒吧,觀看一場演出。


    演出結束,我前往後台,和他們老友相見,我問著他們這幾年的事情。


    當我聽說趙毅有腦中風的病時,還留在舞台上,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要落空。


    那時,我在想,既然趙毅這麽喜歡追求音樂,那我就讓他死在一場演出裏麵。


    完成他想出名的心願,也讓他早點去找我媽賠罪。


    後麵我查到,跌打損傷的保險子可以誘發他的病。


    我就有一個殺死他的計劃,讓他死在那場商業演出中。


    那天我們聚餐,我了解到他的用藥量以及用藥習慣。我還建議他們唱自己的原創歌曲。


    我知道那歌裏麵有好幾個高音。


    我購買來阿司匹林膠囊和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


    把保險子塞入治療中風的藥物裏麵,又從藥瓶倒出來大部分藥物,隻留下兩粒藥,其中一粒裏麵就有保險子。


    那天演出開始之前,我就找過趙毅,他對我沒有任何防備心。


    我讓他換件衣服,後麵我把動手腳的藥物塞進他的衣物裏,並拿走他的藥。


    又說還是這件衣服適合他。


    他深信不疑,穿著衣物,還讓我待會記得去現場看演出。


    後麵,我帶著提前聯係好的粉絲過去跟他們見麵。


    我特意叮囑他記得吃藥,他說一會上台前會吃的。


    那天我站在下麵,期待著他在高音中倒下來,可音樂都快結束,還沒動靜。


    就在我以為不起作用時,我心心念念的畫麵出現。


    他顫抖著,口吐白沫,倒在舞台上。


    我淡淡看他一眼,開始尖叫。


    果然,觀眾如我所料,到處瞎跑。


    這也是我的計劃之一,我知道那個地方距離醫院很近,所以用混亂來拖搶救時間。


    看著後麵他被拉走,我心裏還怕他死不了,我還假情假意過去詢問。


    直到下午,樂隊幾人給我打電話,他死了。


    我還過去確認一下,當天晚上我就連夜迴了老家,美美的睡了一覺。


    那時我幾年來,最好的睡眠。


    現在,我媽也知道這件事,我已經不打算逃避。


    警官,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鄭文君坦然交代,最後還衝著李慈等人道歉。


    李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盯著鄭文君一會,感覺她很可能不是趙毅的女兒。


    後麵,經過dna匹配,鄭文君和趙毅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至於她的生父無法確定。


    李慈推測,她母親很可能也不知道這一切,隻是認為她是趙毅的女兒。


    鄭文君知道生父非趙毅時,臉上釋懷,帶著笑容,淚流滿麵。


    她說,自己母親為他守候那麽久,也沒等來一個結果。


    並不後悔殺害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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