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


    半夜。


    時小念做了一個美夢,夢到她找到一堆證據證明她的誠實,她將證據全部砸到宮歐頭上。


    宮歐帶著他無數的保鏢浩浩蕩蕩地走到s市最具標誌性的中央大樓,跪了一地,一邊磕頭一邊喊,「時小姐,一切都是我弄錯了,請鞭打我吧!請蹂躪我吧!」


    那畫麵怎麽看怎麽養眼。


    她站在宮歐麵前,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笑得很是得意。


    「女人,大半夜的你笑什麽?」


    一個性感的男聲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眼。


    隻留了一盞壁燈的昏暗房間裏,宮歐正在躺在她的身邊,單手撐著俊龐,似乎是剛洗完澡,身上穿著銀灰色的浴袍,短髮還是濕的,一雙墨瞳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


    時小念受驚不小,立刻從床上坐起來,不到一秒,又虛弱地倒迴床上,喘著氣道,「你、你幹什麽?」


    「睡覺。」


    他說得理直氣壯。


    「可這床是我睡……」


    「這是我家,我哪裏不能睡?」宮歐挑了挑眉。


    「行,那我走。」


    時小念吃力地坐起來準備下床,雙腿卻怎麽都邁不動,有一條男人的腿正沉甸甸地壓著她,時小念無語地看向他,「你幹什麽?」


    「睡覺,睡我的女人,有問題?」宮歐直接把她定為自己的私有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在昏暗的光線下猶如獵豹一般,緊緊盯著自己瞄準的獵物。


    「……把腿拿開,我要下去。」


    「你要離開?好。」宮歐出人意料地大方,挪開了腳。


    時小念正要下床,就聽宮歐一派慵懶的聲音傳來,「下了我的床,一個星期找證據的機會就視為你自動放棄。」


    「卑鄙。」時小念憤怒地迴頭看向他,「你想出爾反爾。」


    「決定權在你手裏,與我無關。」


    宮歐靠在床頭坐著,黑眸滿不在乎地掃她一眼。


    再喜怒無常、再偏執都掩蓋不了他商人的本性,算計得真好。


    她能怎麽選?


    一麵是已經不清白的身體,一麵是可能會獲得的自由……


    時小念垂下眸,最後沉默地重新躺下來,一躺下,她就被宮歐一把抱進懷裏,他身上男式的沐浴乳清香撲麵而來,混合著他身上的氣息包圍得她透不過氣……


    陌生的夜。


    陌生的床。


    陌生的一個懷抱。


    時小念沒有力氣掙紮,隻能以一個不舒服的姿勢被他緊緊抱著,宮歐將俊臉逼近她,在她臉上、脖頸間用力地唿吸……


    慢慢的,他的唿吸變了味。


    他的薄唇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開始遊走,一點一點吻著,唿吸越來越沉,食髓知味。


    不再隻滿足這樣的親吻,他一手環住她瘦弱得不盈一握的腰,一手托起她的後腦,逼她朝他抬起臉,然後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唇。


    狂妄進攻。


    她的唇齒之間瞬間全是他的味道,好像一剎間她沒了自己。


    她隻能被迫地承受著。


    宮歐不甘於此,用技巧纏繞著她,挑撥著她,試圖引起她該有的反應,時小念被吻得皮膚一陣陣發顫,難以自抑,卻不想屈服,不禁開口,「你有很多女人。」


    他可以找別人,找那些個e罩杯的,她身體還很虛弱……


    「嗯,所以我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宮歐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打算再和她說下去,歪過頭封住她的口,品嚐她的香甜。


    房間的溫度,曖味得一再升高。


    時小念對他的張狂無語凝噎。


    她自暴自棄地想,算了,她爭不過他,也抵抗不過,愛怎麽樣怎麽樣吧,被侵犯就被侵犯,明天,不管她身體恢復得再不好,她也要走。


    很奇怪,除了熱吻和撫摸,宮歐沒再進一步。


    她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麽,動了動身體,想不露痕跡地離他遠一點,卻被他擁得更緊,如果他的胸膛是個黑洞,大概她已經被吞噬進去了。


    「你要再有一點掙紮的意思,我保證你今晚睡不了了。」他貼著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張嘴咬住她的耳垂,懲罰性質地咬了兩口。


    一股電流從耳朵躥進她的身體,時小念縮了縮身體,識趣地沒有再動,沉默地任他胡作非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小念在他不綿不休的熱吻中漸漸失去神誌,睡了過去。


    ……


    翌日。


    時小念醒來時窗外已經是大亮,床邊沒有宮歐的身影,隻剩下他的氣息仍殘留著。


    她鬆了口氣,然後拚盡力氣從床上下來。


    她今天一定要走。


    再留下去還不知道宮歐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洗漱過後,時小念坐電梯直達樓下,沒有見到宮歐,隻見到封德正在囑咐女傭們做事。


    「封管家。」


    時小念朝他走過去,禮貌地低了低頭。


    「時小姐。」封德微笑著看向她,眼角的皺紋都化開了,「嗯,比那天少爺抱迴來時氣色好多了。」


    她臉上已經不如之前蒼白,恢復一些血色。


    「抱迴來?」


    時小念愕然。


    「是,是少爺第一個發現你昏倒了,連人都沒叫,親自把你從森林裏抱迴來的。」封德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對人這麽上心。」


    上心……


    宮歐這種上心法,沒幾個女人能吃得消吧。


    這男人果真是喜怒無常,情緒反覆,明明是想她去死,最後卻又把她救迴來……為什麽?


    時小念沒繼續這個話題,隻道,「宮歐答應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找證據,我現在走了。」


    她隻是來告別的。


    「好,時小姐,我們會派人暗中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要做一些求救等不理智的舉動,那樣沒用,還會觸怒少爺。」


    封德勸誡著她,臉上有著擔憂,生怕她再一次去惹怒少爺。


    第一次活得迴來。


    那第二次呢?


    誰都揣測不了少爺的想法。


    時小念明白他的好意,便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那我走了。」


    說完,時小念往大門走去,她的兩手空空,她是被綁來的,身上連手機都沒帶,也就沒什麽可帶走的。


    「時小姐,請等一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封德忽然叫住她。


    時小念疑惑地轉過身,封德一臉請求地看著她,將她帶著樓下的一個廚房,還沒走近,就聽到宮歐不悅的怒吼聲傳來。


    「能不能用點腦子做?叫你們做點冰淇淋而已,這麽難?」


    「你們的榮譽是狗給你們頒的?人家一個沒考過級做的都比你們好吃一百倍!」


    「封德真是老了,怎麽會聘請你們這幫廢物進來!滾滾滾!」


    ……


    時小念走到廚房門口,長長的餐桌前放著一排花樣繁多的冰淇淋,老資歷的大廚們一字排開,個個低著頭,承受著主人的怒火,有幾個嚇得顫抖。


    宮歐站在餐桌對麵,西裝筆挺,穿得人模人樣,動作卻無理至極,一把將勺子扔到廚師的臉上,臉色難看得厲害。


    他的性格真的是太差,太容易暴躁發火。時小念蹙了蹙眉。


    冰淇淋?


    時小念看向身旁的封德,封德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皺紋鐫刻的臉上露出深深的請求,雙手朝她合十,這動作被這樣一個正正經經的老人做出來頗有幾分賣萌的意味……


    不是宮歐難搞到極點,封德也不會來求她。


    好吧。


    時小念沒辦法拒絕這樣的封德,隻好撇了撇嘴,抬腳朝裏邊走去。


    見到她,宮歐震怒的臉上有一絲意外,「活著下床了?」


    這嘴……好毒。


    偏執型人格障礙,好吧,她忍。


    時小念假裝沒聽到,平靜地問道,「要不要我做一些冰淇淋給你?」


    「不要,太難吃了!」宮歐冷哼一聲。


    「真的不要?」明明剛才還在誇她做的好。


    「不要!」


    「真的不要?」


    「還不滾?看著你就煩!」吃不到想吃的食物,宮歐整個人尤其暴躁,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我走了……」時小念隻好轉身。


    「給我滾迴來做!」


    時小念迴過身來,看向宮歐那張臉,心中飛過一排又一排的省略號。


    這男人真的是……無敵了。


    為避免封德和無辜的廚師們被罵得狗血淋頭,時小念硬挺著沒恢復好的身體一連做了20個大桶的冰淇淋。


    把最後一桶冰淇淋放到餐桌上,時小念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連走路都有些晃。


    而宮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裏吃著冰淇淋,邊吃邊打電話,似乎在吩咐一些公事……哪有剛才半分發怒的樣子。


    時小念再次感慨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


    之前還說不喜歡吃甜食的,現在卻又吃成這樣……肥不死他。


    她搖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汗,轉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宮歐不悅的聲音傳來,「去哪?」


    「我出去找證據證明自己的誠實。」


    時小念迴過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我要吃冰淇淋怎麽辦?」宮歐吞了一大口冰淇淋問道,問得十分理直氣壯,仿佛這就是她的任務。


    時小念特想瀟灑地迴他一句關我屁事。


    「等你吃完我再給你做。」


    為了能離開,時小念幾乎是安撫地說道,她望一眼餐桌上的冰淇淋,這麽多大桶……起碼吃兩個月。


    到時候她已經和他沒有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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