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口中的荒原,不過是廢墟邊緣的破碎山穀。


    與其說是山穀,還不如說這是一道巨大劍痕!


    劍痕連綿千裏,似將要大地劈作兩半那般,更離譜的是,有不少被一劍分二的星骸墜落在地,仍舊泛著昔日的星輝。


    在清霜與崗石帶路下,長生和平天聖主等人一踏足荒原時,就明顯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劍意撲麵而來,就在那麽一瞬間,他們體內的神紋秘力也隨之震動起來。


    他們幾人神色微變,體表更有神紋泛起,好一陣才平複下來。


    “難怪這裏沒有修士可見,就連一些二脈之境的異獸都不敢踏足這裏!”平天聖主神色微凝。


    長生點頭,他也徹底明白,為何這些毫無修道之力的部落能在此苟活下來,這荒原之地,仍舊遺留著一股淩厲劍意,這劍意依舊很可怕,竟能擾亂一個人的神紋秘力,顯然是一處修士不宜久留之地。


    不過這荒原地,卻是成為了普通猛獸和原始部落人的天堂。


    “這地方不簡單啊!有點東西在這裏麵...”白蘿卜眼睛泛著綠光,它似乎嗅到一些寶貝的氣息,滿臉貪婪之色。


    就連綠毛鱉也對這裏大感興趣:“看這裏應該是大能者留下的遺跡,其中應該埋葬著不少好東西吧!”


    被它們這麽一說,連長生的眼睛都冒著綠光,挑眉道:“你們兩個有什麽發現?表弟對這比較內行,有什麽線索?”


    “若有好東西,老哥給你們打掩護,尋到好東西平均分了。”平天聖主也麵露興奮之色,搓著大手道。


    長生那把許久不用的玄器鐵鍬都拿出來了,眼中綠光越來越盛。


    這可是仙古戰場,完整的仙道古土,怎麽說也埋著不少好東西吧!


    “咳咳...”


    崗石輕咳兩聲,小聲道:“大人,荒原北部就在前方...”


    清霜攀上一株枯死的老樹,遠眺一番之後,嚴肅道:“前方有呈偳他們留下的記號!”


    長生頗為不好意思,道:“我們先辦正事...”


    “咳,大表哥,我去去就來!”


    白蘿卜卻不幹了,好像發現了什麽好東西,一個空遁就跑沒影了。


    “大舅子別當心它,鱉哥現在跟過去看看。”


    綠毛鱉也跟著溜了,清霜和崗石從未見過兩條腿還跑得飛快的王八。


    “這兩個混蛋肯定發現好東西了!”長生氣得牙癢癢的,忽然發現平天聖主也要走,忍不住道:“老哥你要去哪?”


    “呃...”平天老哥一陣尷尬,突然夾緊雙腿,道:“老哥先去拉個屎,你就別管了...”


    話音還未落下,人都跑遠了。


    長生呆了呆,麵色一黑,這群混蛋,顯然發現了好東西了!


    “大人,前方有動靜!”


    這時,清霜緊張的聲音傳來,指著不遠之處一簇密林。


    長生眼睛一瞪,直接一鐵鍬拍了過去。


    “嘣!”


    密林炸開,一頭體型足有三丈之巨的猛獸轟然倒地,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半顆腦袋都被削掉了。


    “飛廉!”


    清霜與崗石兩人驚駭不已,那頭死去的猛獸鳥頭鹿身,渾身披者一層青麟,四肢修長,長著刀一般的利爪。


    這種名為飛廉的異獸是飛廉部落飼養供奉的鎮靈者,沒想到也來了。


    有如此兇猛異獸在,那原始部落那些來到這裏定然兇多吉少了!


    “居然是一頭開了靈智的異獸。”長生有些詫異,這頭野獸靈智初開,且修得神紋秘力,算是蛻變成真正的異獸了。


    隻是這荒原劍意淩厲,真不適合懂得修煉的生靈著這裏呆的。


    “大人,這是飛廉部落的鎮靈者,呈偳首領他們恐怕兇多吉少了!”崗石麵色憂慮的歎道。


    供養這樣一頭異獸為鎮靈者,這飛廉部落可比先前天筠一脈的原始部落強太多了。


    但再強又如何,還不是被長生一鐵鍬拍死了。


    “先找到人再說吧!”


    長生將飛廉屍體直接收入空間玄器中,淡淡的道。


    他現在想盡快找到人,解決這件事好去找白蘿卜他們幾個。


    這幾個混蛋怕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寶物,直接丟下他不管了。


    荒原雖劍意淩厲,但相對來說算是仙古戰場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畢竟這一層劍意能使諸多強大生靈不敢踏足其中。


    呈偳作為原始部落首領,他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帶著族人踏入荒原狩獵。


    荒原因為劍意所在,故盤踞著諸多普通猛獸,倒成為了周圍幾個部落的食物來源。


    隻是這一次,呈偳等人遭到飛廉部落襲擊,損失慘重,僅有七八人逃了出來。


    “快走!”


    呈偳一人就背著兩個傷勢極重的族人,渾身是血的低吼道。


    在他身後,跟著好幾個驚魂未定的族人。


    “首領,飛廉部落的人一定是那該死的獸人部落帶進來荒原的!”


    跟在呈偳身後,好幾個壯漢咒罵著,他們有的人斷了一隻臂膀,有的人雙手捂著流出的腸子,血腥味極重。


    呈偳滿麵汙血,一雙堅毅的眼瞳流露出濃濃的憂色。


    他不是擔心自己死在這裏,而是擔心獸人部落與飛廉部落勾結,一定有所圖謀,也許是衝著自己部落去的。


    原始部落之中有一件祖器,那是他們這一脈最重要的一件東西,決不能丟!


    “嘶吼!”


    就在這時,兩頭飛廉突然從追了上來,隔著百米之巨,呈偳等人就能嗅到那股暴戾氣機!


    “完了...”


    所有人麵露死灰,呈偳直接放下兩個傷者,抽出腰間一把鋒利骨道,怒吼道:“防禦!”


    “吼!!”


    但那兩頭飛廉並未直接攻擊,而是一前一後,阻斷了他們任何去路。


    “哈哈哈!幾個孽血後人哪來的勇氣與我們鎮靈者為敵!”


    數十個身著異裝的人突然趕了過來,其中為首一個黑臉青年冷笑不已,他也提著一把骨刀,滿臉戾氣。


    “飛廉部落!獸人部落的人呢!怎麽不敢來?”


    呈偳雙手緊握骨刀,冷厲的盯著那黑臉青年,喝道。


    那黑臉青年冷笑:“獸人部落不過是一群未退化的野蠻人罷了,倒是你這個孽血首領,身上流的血那些大人一定很喜歡!”


    呈偳麵色一白,喝道:“是誰要我的血!”


    “哈哈哈!”黑臉青年獰笑,又道:“當然是我飛廉部落所供奉的大人了!那大人說要一點孽血來研究古陣,而你這個首領,身上的血一定很純淨吧!”


    “你!”呈偳又驚又怒,他也終於明白,飛廉部落為何要活捉他了!


    不然兩頭飛廉圍殺之下,他們應該早就死了!


    “誰敢動我天筠一脈的人?!”


    就在黑臉青年要動手之際,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直接在他們耳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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