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湖畔幽徑上,一位飄然而致,帶著一股特別的香氣,她是玉基道人的嫡傳弟子,來此自然是尋找老師,但卻聽到幾個小師弟對話,不由過來訓斥。


    木靈生的明眸皓齒,一頭黑發及長腰際,係著青絲帶,但讓人更為注目的是她一雙紅色的眸子,隱隱間有神紋脈絡顯化。


    “木靈師姐,您怎麽來了?”幾個少年低眉順眼,嚇得不輕,連忙行禮道。


    “哼!不去聽課,且在這裏吹牛皮,不怕閃了舌頭嗎?”木靈叉著腰,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玉基道人講的我們都懂......”幾個少年弟子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喲謔!”木靈柳眉一挑,輕蔑道:“這麽厲害呀!怎麽還未開辟氣脈?”


    木靈師姐挖苦的語氣讓幾個少年弟子麵紅耳赤,不敢在應話。


    “哼!”


    木靈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不願在多看一眼那幾個少年弟子。


    “咚——”


    道鍾悠悠響起,玉基道人講道時間已至,卻是明月東掛了,很多前來聽道的外門弟子如癡如醉,意猶未盡,甚至有些依舊盤坐靜修,不願離去,似有收獲。


    雖然道鍾已響,但玉基道人並未離去,依舊端坐道場中央蒲團,望著那些前來聽道的外門弟子,不禁微微搖頭。


    一屆比一屆差,不知是何種緣由,他數百年來,很少見到出類拔萃的年輕弟子了,修道五百年,曾遇見過一些天賦出眾的年輕弟子,統統收入宗門。


    但這百年來,被派來潛修的外門弟子越來越不如了!


    禦靈宗傳承百萬年之久,先後不過隻有一尊開辟五脈者罷了,而後再無弟子問鼎那個境界了,這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沒落。


    “老師!靈兒來了!”木靈端著一碗苦茶,乖巧的走來。


    “靈兒來了呀。”玉基道人微微一笑,端起苦茶,慢慢嘬了一口。


    “老師辛苦了,靈兒給您捶捶背。”木靈笑嘻嘻的繞到玉基道人身後,伸出細嫩小手,替他輕輕捶打著。


    “丫頭,你又有什麽事兒就說吧。”十幾年的相處,玉基道人豈能不知自己嫡傳弟子的脾性,沒好氣道。


    “嘻嘻!”木靈嘻嘻一笑,撒嬌道:“老師,我想出去曆練一段時日!”


    玉基道人聞言眉頭一皺,隨即道:“再等等。”


    “啊?!那又要等多久?”木靈垂頭喪氣。


    “不出三年。”玉基道人微微一笑。


    “好!”木靈美眸一亮,賣力的替師尊捶背推拿。


    玉基道人無奈嗬嗬一笑,又嘬了口苦茶。


    “前輩!”這時,一個素色衣裙少女走來,帶著拘謹與恭敬之色,堅定的眸子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了:“晚輩有幾點疑惑想請教!”


    玉基道人老目閃過一絲異色,望著少女,平和道:“小丫頭,你有何不懂之處且一並說出來吧。”


    白月千華聞言麵色一喜,心頭更是輕鬆了大半。


    她深深吸了口氣,吐露出自己對修行一道的不解之處,方才玉基道人講道之後,她很多處不理解,左問右問,也問不出所以然,才鼓起勇氣,前來求問。


    玉基道人微微一笑,屈指彈出一道神紋,撫平了少女混亂的心境後,才詳細的講解。


    “原來如此啊!這就是禦靈宗的大道嗎?!”玉基道人一番講解,白月千華茅塞頓開,雙目清明,深深的朝玉基道人行了一樁大禮。


    “小丫頭,這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敢來請教於本座的人,不錯!”


    玉基道人語氣帶著一絲讚賞,他觀少女骨齡不過十四歲,根骨靈秀,天賦上乘,身種一對仙翅,絕對是可造之才。


    “謝謝前輩指教,晚輩明日再來聽道!”白月千華心中念著方才所體悟之道,顯然有些癡迷了,著急這迴去好好靜修。


    “嗬嗬,去吧。”玉基道人哪還看不出少女的心思,揮手道。


    白月千華跪拜一個大禮後,就著急的離開了。


    “哼,這外門弟子都這麽無禮麽?”木靈沒好氣的道。


    玉基道人聞言拍了拍木靈的小手,淡淡一笑:“這小丫頭,道心靈秀,將來定有作為啊!”


    木靈聞言深信不疑,畢竟對於師尊所言,她自當信任無比。


    白月千華迴到禦靈宗暫住之地後,就直接進入了木屋靜修。


    “千華師妹迴來了?”其餘先迴到的藥王穀弟子剛用完膳,便向守在木屋外的長生問道。


    長生點點頭,他知曉白月千華定是有所收獲,將自己關進屋內靜修,還叮囑他禁止外人打攪。


    “既然迴來,你怎麽不去給她做膳?!”一位黃衫藥王穀弟子訓斥長生。


    “她要靜修。”長生道。


    “靜修什麽!你這狗奴隸用這借口搪塞本人麽!”黃衫弟子怒色橫生,大聲訓斥。


    長生聞言麵色陰沉下來,眸子寒光閃爍,引得黃衫弟子更為不滿,揮袖就要動手,但被一位白衣弟子阻攔了。


    “黃師弟,稍安勿躁!”白衣弟子氣宇軒昂,開口很有威懾力,讓黃衫弟子收了手。


    “田師兄,這狗奴才當教訓教訓才是!”黃姓弟子怒氣未消,道。


    “他也是按照千華師妹的吩咐辦事,你為難他豈不是作踐了自己的氣度?”田姓師兄斜了那黃姓弟子一眼,語氣帶著責怪。


    這白衣田姓師兄乃藥王穀穀主嫡傳弟子,姓田名浪,正是那日禦劍而飛,將長生等奴隸帶迴藥王穀的人!


    田浪是藥王穀穀主嫡傳弟子,不但天賦修為俱佳,在眾弟子當中,也是領頭人,他的話,那黃姓弟子自然不敢不從。


    “這一次,千華師妹有所體悟,才會閉關,我們莫要打攪才是。”田浪如此道,眾人點頭讚同。


    伺候田浪等藥王穀弟子完後,憎冉等人才能放鬆一下,待命於每位主人的木屋門前,相視一眼,不由有些苦笑。


    這平日端屎端尿的髒活倒也罷了,但每日這些人的膳食都是從藥王穀帶來的大補老藥,需要熬製很長時間才能合乎胃口,這才是最磨人的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既然來到這裏,就要趁機去尋找機遇,不然固守他們,是沒有希望的!”索倫小聲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憤恨,他曾是數十萬人的奴隸之王,幾經波折,倒是變為他人專屬的奴侍,有些落差。


    “我認同,這禦靈宗傳聞有奴隸被破格納入外閣弟子的事跡,我們有機會!”憎冉讚同道。


    就連東德也聽得雙目放光,熱切的望向長生。


    “恩,是要自己出去爭取一下!”


    長生點頭,他們幾個,本就是為了尋求修道機會來的,但這些日子,被固守這裏,伺候那幾位藥王穀弟子,實在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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