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雜種!”


    老漢暴怒,轉身想要抓住長生,卻被他逃脫而去。


    老漢怒不可揭便追了過去,長生自然不傻,狂奔而逃!


    “長生快跑!快跑啊!”


    倒地的奴隸母親大叫,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長生跑得飛快,動作也比往日靈活很多,他穿入叢林中,惹得那老漢怒吼連連,更是緊追不放,這讓他十分擔憂,一旦自己被抓到,絕對沒有活路!


    在這裏,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小雜種!我要殺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後麵傳來了老漢怒罵的聲音,這讓長生越發擔憂,他雖然跑得快,但畢竟太過年幼,體力下降得很快。


    突然間,他看到了石塔,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折了方向,朝石塔奔去。


    “大人!大人救我!”


    長生邊跑邊叫,滿眼希冀的望著石塔上的修士,他希望那個天神般存在的修士能夠幫他一把,救他一命!


    但是那個修士在打坐,體外彌漫著一層流光溢彩的氣流,對於長生的唿喚充耳不聞,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吧。


    “小雜種!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暴怒的老漢滿臉猙獰之色,盯著長生泛起一個惡毒殘忍的麵容。


    他瞎了一隻眼,脖頸後還倒插著一截尖石,渾身都是血,看起來頗為可怖。


    “大人救我!”


    長生跑到石塔之下,大聲唿救著,情急之下就開始往上攀爬。


    粗糙的石塔潔白如玉,彌漫著淡淡的仙氣,從未有人敢觸碰的石塔,第一次被一個小小奴隸攀爬,這直接嚇住了追殺過來的老漢。


    從未有人如此大膽,觸碰那聖潔的石塔!


    “大膽孽血!”


    塔頂的修士猛然睜開雙目,仿佛虛空都為此凝結,他發出清喝,伸指一點,神紋漣漪,一道若隱若現的氣流如同水紋般從塔頂繞落,直卷長生!


    “嗡——”


    恐怖的氣息撲麵而來,長生瞳孔一縮,本能的鬆開雙手,從石塔跌落,但隨即被一陣的恐怖的力量卷了出去。


    “啊——”


    那老漢也被波及,人如紙片般被猛烈推出,砸落在遠處的叢林中,生死不知。


    而長生,在諸多奴隸驚恐的目光之下,被猛烈掀飛了出去!


    “大人息怒啊!息怒!”


    所有驚恐的奴隸頓時跪作一片,朝石塔磕拜,祈禱修士不要遷怒於他們。


    “哼!”


    那修士並沒有過多追究,隻是冷哼一聲,卻是如同驚雷落在所有人心頭上般炸開,讓人寒蟬若禁,伏低了身軀,久久不敢起來。


    這是那長年坐鎮石塔修士的威能,在眾奴隸眼中,就是一尊強大的天神,一旦他發怒,便是滅頂之災啊!


    “長生!!”


    奴隸母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掀飛,不知落向了哪裏,她不顧所有人怒視,跌跌撞撞的朝長生摔去的方向追去。


    從這麽高的地方跌落,不死也殘!


    東德與西西也跟了過去,滿臉擔憂。


    長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飛,他感受到自己身體承受不住某種力量,劇痛不已,渾身像是要崩解開那般。


    更讓他驚恐的是,他竟然不偏不倚跌向了那恐怖的屍池中!


    屍池冒著令人膽寒的氣泡,發出咕咚咕咚的古怪聲,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味與黑光。


    “撲通!”


    長生狠狠砸在屍池中,身體無比劇痛,他感覺自己往下沉,那古怪的池水詭異的鑽入了他的體內,浸透血液,深入骨髓,將他吞沒。


    “啊——”


    長生小臉猙獰,張嘴唿痛之時,更多的池水灌入了他的喉嚨,一下子就將他的肚腩撐起,漲的如同圓球那般。


    要死了嗎?


    長生心中充滿恐懼,他意識陷入無盡深淵,開始在喪失,關於葬仙穀中屍池的傳聞,他聽過太多了,恐怖,古老,詭異,一直以來都是埋葬孽血屍骸的地方。


    “咕咚咕咚!”


    長生掙紮,他不甘,心中卻是恨意滔天,求生意誌越發強烈,他睜開了雙目,竟然充滿詭異粉色!


    “轟隆——”


    屍池之外,整個葬仙穀突然驚雷炸起,竟然降落了黑色閃電,繼孽血天罰之後,穀內難得的平靜再次被打破,那驟然而起的狂雷讓無數奴隸驚恐,四處逃竄。


    “怎麽迴事?!”


    塔頂的修士被驚動,他整個人漂浮在半空,神色嚴肅,抬手劃出一道神芒,點在石塔上,綻放更為絢麗的光芒!


    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的屍池在旋動翻滾,其中一道道黑色的雷電落入其中,發生了詭變化,形成一個漩渦,就像一隻詭異的眼睛,深邃,神秘,與妖邪......


    屍池沸騰,異象紛呈,持續了半天時間才逐漸消失,那池中眼珠般的漩渦也消失不見了,一個小小的身軀浮在上麵,顯得十分詭異。


    “長生!”奴隸母親尋了過來,看見漂浮在屍池上的少年,頓時嚇得麵色慘白,但終究是母愛偉大,她不顧屍池的毒氣,毅然躍入其中!


    所幸的是那屍池似乎有了變化,不再冒出氣泡,任由奴隸母親將其撈上了岸。


    “長生!長生!”奴隸母親滿是焦急之色,摟著他低聲哭泣著。


    長生膚色呈現烏黑色,這明顯是中了屍毒,在整個穀中,一旦沾染了屍毒的奴隸,必死無疑!


    但古怪的是,長生烏黑的膚色在慢慢消退,直到恢複正常之態,隻是依舊未醒來,像是陷入了酣睡般,唿吸平緩悠長。


    奴隸母親小心翼翼的將其抱起,迴到了最為偏僻的石屋中,很多人都知道了長生觸怒了石塔上的大人,所以,自此之後,所有人都對母子兩抱有敵意。


    “哼!膽敢觸怒大人,不死算是走了狗屎運了!”一些人明目張膽的罵道,神情充滿幸災樂禍。


    “這樣也好,比死還要痛苦,大人懲罰得很公道啊!”


    “不過是一個孽血孽種,死了就死了吧!”


    一些奴隸冷笑,將母子兩趕出了石屋。


    不得已,奴隸母親隻能抱著一直昏睡的長生離開了石屋群,往偏僻的叢林安頓,幸好這叢林外圍一年四季如春,倒是也沒什麽野獸,隻是橫陳的屍骸有些瘮人罷了。


    長生昏睡不醒,成了奴隸母親日夜最為擔憂的心病,但母愛偉大,她依舊將長生照顧得無微不至。


    說來也奇怪,原本還擔憂長生因昏睡不醒而無法進食,但經過數日觀察之後,奴隸母親驚奇的發現長生似乎毫無異常,唿吸依舊悠長,麵色越來越好,隻是眉心間多了一點奇特的符號而已。


    這樣的現象讓奴隸母親放下心來,對她來說,隻要孩子還在身邊就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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