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正陽此時才發現,擔心任綺輕敵,實在太多餘。


    任綺和他切磋時,棍棍帶火,錘錘到肉。


    那火辣酸爽,邱正陽深有體會。


    一句話,他再也不想陪任師姐切磋了!


    對上他這個修為低了一個大境界的師弟,任師姐都不曾放水,何況是這個勢均力敵的劍修?


    他最該擔心的,反而是自己這個自小沒遇到什麽挫折的「天才少城主」。


    因為歸海涼的狂傲姿態,竟對他起了一絲輕視之心。


    林玄真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邱師弟,你剛剛及冠,磨礪不夠,銳意不足也是正常的。等你歷練多了,閱歷豐富了,你一定能比歸海涼更強。」


    聞言,邱正陽略放了心,隻準備這個招收弟子的任務之後,就跟師父簡無瑕請求獨自離開宗門歷練去。


    不然,身邊與他同時入門的西南州弟子,好幾個都能把他壓著打,這不是襯得他沒用心修煉嗎?


    照理說,他這個金丹期劍修,才該是最為銳意進取、越級挑戰的人!


    邱正陽正要點頭說幾句,卻聽得人群中突然發出幾道驚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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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演武場中飛沙走石,伴隨著火焰熱浪的遮擋,兩人的身影被完全淹沒在這沙塵熱浪之中。


    大概是任綺以火係法術與歸海涼的土係法術相抗衡後產生的塵霧,反而叫人什麽都看不真切。


    那一片被灼燒的火紅沙塵中,傳來一道道金石相擊聲,隱約有人影一掠而過。


    過不多久,那一大片塵霧之中爆開一團火焰,一個人影被擊飛,撞上了琢玉陣的陣法。


    那道人影被卸去了力道,如一個破布袋般,摔落在地上。


    邱正陽心裏一驚,連忙看向那團火紅色的人影。


    他記得比試之初,隻有任綺穿了大紅色衣衫,那歸海涼卻是一身銀灰色的勁裝。


    林玄真的神識在琢玉陣中毫無阻隔,因此完整地觀看了全程。


    此時發現邱正陽有些坐立難安,便道:「放心,是歸海涼輸了。」


    話落,那一團塵霧被火焰清了個一幹二淨,果然顯露出毫髮無傷的任綺。


    她隻有額角的幾縷髮絲,許是因為打鬥過於激烈,而變得微微淩亂了些。


    任綺拱了拱手,沒有說話,她得忍著打完了這些人再說話。


    能多引誘幾個人來比武,就能多賺取些靈石。


    歸海涼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靈力運轉,傷口竟然意外地癒合了。


    但渾身上下似乎殘留了無數朵小火苗,正灼燒著他的筋脈肌理,叫他險些痛唿出聲。


    當時任綺以那八棱棍正麵擋下他的數個劍招,歸海涼幾次試探後,已經使出了十成的能耐。


    歸海涼正要再次以赤水劍與那八棱棍撞擊,擊碎任綺的本命法寶。


    任綺不閃不避,周身騰起更濃艷的金紅火焰,赤水劍竟然拿那根棍子無可奈何!


    一擊不成,歸海涼便放棄了以本命法寶相撞決出勝負的法子。


    他正要使出劍招攻向任綺的臉——女修向來注重顏麵,這隻是他的一個虛招罷了。


    萬萬沒想到,任綺竟迎著劍欺身而上。


    眼看著赤水劍就要劃破那無暇容顏留下醜陋的疤痕,歸海涼下意識地撤迴了劍招。


    結果那棍子上突然生出粗長如狼牙般的火刃牙,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那變成了狼牙棒一般的八棱棍便打在了他的胸口。


    任綺身形不停,身影融入了包圍歸海涼的那一片火海之中。


    那長了火刃牙的八棱棍,從四麵八方襲來,沒有停頓地在他身上紮出無數口子。


    鮮血溢出染紅了銀灰色的法衣。


    歸海涼看了任綺一眼,心情複雜難言。


    他敗於輕敵,敗於實力不濟,敗於……不忍破壞那張無暇的臉。


    當初任家送禮攀交情,又透露了結親的意向,他見了任綺的留影,有過那麽一絲意動。


    自古美人配天驕,他自認是個天驕,而任綺毋庸置疑是個美人。


    可他真沒料到,這美人,如此棘手!


    歸海涼想到之前放下的話,更是臉色一白,顫抖著手,撫上了擋下數次撞擊的本命法寶。


    ……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


    「發生了什麽事?」


    「好像就聽到兩人幾次相撞而已,那赤水劍不是百大名劍嗎?那八棱棍看起來無甚出奇,竟也絲毫未損!」


    「那歸海家少主口氣倒是大,怎麽如此不經打?」


    「該不會是被西南州第一美人給迷了心,故意放水吧?」


    「你這話有點道理。換了我是歸海少主,我也捨不得對美人下手啊!」


    ……


    邱正陽迴過神來,起身代任綺招唿道:「歸海少主,承讓了!」


    隨後他示意城主府的僕從和歸海家的侍從上前,將歸海涼帶下來。


    「下一位是……樂於時傅四家聯手,請吧!」


    「且慢!」歸海涼阻止了侍從們上前,起身站直了身體,掃了一圈旁觀的其他九個家族的少主,心下冷哼。


    歸海涼緩緩說道:「涼應下的約定,若是敗了,便三跪九叩,稱唿任……道友,一聲『祖宗』。」


    任綺轉頭看他,其實她早就不記得自己還說過這話了。


    那不是酒後說順口了,隨便說說的嗎?


    與其叫她祖宗,不如多孝敬點靈石買斷這「祖孫情」!


    為了長久地壓榨歸海小弟,任綺想了想,傳音道:「歸海涼,那隻是戲言罷了。你稱唿我一聲任老大,此事便作罷。」


    邱正陽得了任綺的傳音,不情不願地說道:「歸海少主,那是任師姐的玩笑話。方才你留了手,那約定之事,便當作不曾發生過。」


    歸海涼對上任綺的視線,見她點頭,卻不能應下。


    他親口放下的豪言,豈能當做不曾發生?


    「涼不曾留手,亦不會食言。」


    但要叫他真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又將歸海家顏麵置於何處?


    而且他臨時收劍不忍傷及任綺的臉,算不得留手。


    歸海涼握住了赤水劍,傲然道:「但作為歸海家少主,也不會對任道友三跪九叩喚祖宗!」


    「涼願廢去修為,自逐出歸海家,以此向任道友賠罪!」


    歸海涼挽了個劍花,將赤水劍對準了自己的丹田,猛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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