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過去的蕭衡還在不斷發出無意識的哀嚎。


    這樣活生生抽離靈根的痛苦,不用說是蕭衡這樣養尊處優的一劍宗精英弟子,就算是苦修的佛門弟子也無法鎮定麵對。


    任綺收迴離火八卦棍,麵色微變,這樣下去……


    她以神識令離火返迴,但離火過於興奮,竟然表示要吃完再迴。


    ……


    任綺不反對離火吞噬其他修士的靈根,但也要看情況。


    蕭衡陰陽怪氣討人厭,但她這種行為會掠奪修士根本,在部分修士眼中屬於煉化採補的邪術。


    而一劍宗,多得是自認正義之輩。


    這鳳火進化成離火後,變得更加難以掌控。


    每一次修煉離火玄元功,它的元氣需求似乎都無窮無盡。


    以她靈契之主的身份和元嬰期修為,控製它竟有些吃力。


    說到底還是她實力不足,貪心了些。


    反觀大師姐那異火,能叫她的離火縮成一團不敢妄動,何其強大?


    大師姐卻能任意偽裝自己的修為,還不叫人發覺自己身上強大的異火。


    任綺心裏想道,能夠進化的異火固然好,但不肯聽話,不如將其靈智抹除。


    離火正準備加大火力加速吞噬金靈根後再返迴,感應到主人的心思,連忙收迴小火苗,一瞬便竄迴了任綺的丹田。


    正在此時,一個修士瞬間出現在擂台上。


    此人正是蕭衡的師父蕭輒,煉虛期修為。


    他最清楚自己這親傳弟子蕭衡是個什麽德行,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


    近些年,蕭衡沒了蕭蟹這個百年一遇的天才劍修壓在頭上,意氣風發。


    他修為提升得很快,儼然替代蕭蟹,成了一劍宗內數一數二的天才劍修。


    蕭輒這個當師父的,也獲益不少,對這徒弟愈發上心。


    這也是他能在第一時間穿過禁製出現在擂台上的原因。


    蕭輒已經發現自己徒弟靈根受損,背對已經痛暈的蕭衡,正氣凜然,「妖女!」


    他對著任綺就揮出一劍,另一手卻去抓她手中一看就不同尋常的離火八卦棍。


    這一劍伴隨著無數道劍氣,任綺受困於一方小小的擂台,無處可逃。


    在兩個大境界的差距麵前,縱使是任綺這樣的天之驕女想要求得一線生機,也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


    下一刻,一道玄色身影閃現在紅衣女修眼前,玲瓏傘輕巧地彈開了那無數劍氣。


    劍氣反彈失了準頭,在擂台上亂竄,毫無知覺的蕭衡身上,瞬間出現了不少傷口。


    林玄真此時已經轉身,將任綺護在了身後。


    玲瓏傘在兩人頭頂,隔出一片刀槍不入的區域。


    蕭輒瞳孔微縮,隨手將亂竄的劍氣揮散。


    能輕鬆反彈劍氣的傘形法寶,還有那傘尖上鑲嵌的星辰石,都讓蕭輒聯想到一件法寶。


    前不久去朱雀墓的解釗師弟所說的,那件仙器玲瓏傘。


    蕭輒心神一動,就要再度動手。


    簡無瑕及時趕到,他與林玄真對視一眼,又確認任綺沒有受傷,才道:「蕭輒,你一個煉虛期前輩,對元嬰期小輩出手,不合適吧?」


    簡無瑕是大乘期修士,還是天雷門的引雷劍法最強者,最能克製一劍宗的破天劍法。


    蕭輒見狀收了手,退後一步,指著靈根受損的徒弟蕭衡,說道:「這小輩想要廢去我徒弟這百歲元嬰的根骨,這般陰毒!如此邪門歪道,今天必須給一劍宗一個交代!」


    「論劍會可沒規定,不許傷人性命。不過是廢去火靈根罷了,這不是還有一半麽?」


    簡無瑕輕飄飄地說道,淡定得很。


    「蕭衡經過這一遭,隻剩下金靈根,因禍得福啊!我看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規矩是一劍宗設立的,他們的弟子對上天雷門的可沒留手,淨往丹田和風府穴招唿。


    剛才他就從小擂台上撈下了不少天雷門的金丹期弟子,沒叫一劍宗得手。


    換了天雷門的弟子這樣對待一劍宗的,就成了陰毒?


    「這是我天雷門藥堂魏堂主的親傳大弟子,任綺。」簡無瑕指了指紅衣女修,又介紹了舉著玲瓏傘的林玄真,「這是我們天雷門五雷峰上的弟子,姓林。」


    簡無瑕已經通過其他幾個金丹期弟子,知道大師姐想要神血晶,此刻才會有如此耐心,與這蕭輒理論。


    否則以他的性子,已經秉承天雷門一貫的作風,先把「故意廢去蕭衡根骨」一事坐實再說。


    蕭輒冷哼一聲,道:「這擂台能隔絕靈力,我徒弟的靈力少了大半,我看是你們天雷門的弟子因禍得福,修為都上漲了!這不是歪門邪道?」


    簡無瑕抽出了掩日劍,吹了口氣,漫不經心道:「任綺所習功法是正經的離火玄元功。你說這是歪門邪道?」


    蕭輒聞言,神色一驚。


    他原先隻當這種灼燒焚毀根骨,掠奪修士根本強大自身的功法,是這女修偷偷修煉的邪術。


    沒想到竟然是離火玄元功!


    離火玄元功威力堪比天級功法,但因其修習過程磨人心性,以異火灼身鍛體之痛,非常人所能忍,才被評為地級功法。


    蕭輒還真沒往這個功法上想過。


    畢竟眼前這美貌的紅衣女修,和那「烈火焚身猶無悔」的離火玄元功,很難聯繫起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


    簡無瑕瞄了地上的蕭衡一眼,提醒道:「若是再耽誤下去不治療,你徒弟的金靈根也要消散了。」


    蕭輒戀戀不捨地看了那兩件法寶一眼,才拎起徒弟,化作一道劍光掠向一劍宗宗主所在的星河殿。


    等到亂放威壓的蕭輒走了,任綺才緩過一口氣,對兩人道:「多謝大師姐,還有簡堂主。」


    林玄真笑笑,道:「應該的。那蕭衡走了,倒是清淨多了。」


    即使不是蕭衡陰陽怪氣抬槓的對象,她都覺得蕭衡真的很煩。


    簡無瑕點了點頭,又看著任綺手中那根離火八卦棍,說道:「你這棍子,可能引起蕭輒的注意了。還有大師姐你這玲瓏傘也是。」


    一劍宗道貌岸然的修士也不少。


    非要找個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行「殺人奪寶」之實。


    他腹誹道,都是修真的人了,怎麽就不能直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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