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蟹先收了劍,態度十分友善地說道:「這裏正是落月穀。如果道友同意將得到的寶物分我一半,我可以助你尋寶。」


    林玄真日常表情缺失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疑惑。


    她感覺自己和蕭蟹隔著次元壁,要不然為什麽總是雞同鴨講,答非所問?


    他在說什麽寶物?


    這落月穀難不成不是幽熒穀,而是某個藏寶之地?


    她後退了幾步,神識探入儲物鐲中,將那張地圖展開。


    可惜那張地圖實在太過模糊,她通過神識看,更加稀裏糊塗,隻好拿出來看。


    林玄真順手設下一個可攻可守的八荒陣,防止蕭蟹突然變臉。


    他突然變臉不要緊,萬一等下奪走了她手中的殘破地圖,到時候被雷劈了,那地圖可能也要被劈沒了。


    這地圖是唯一能夠拿來做參照,尋找燭照山和幽熒穀的東西。


    她可不想冒這個險。


    蕭蟹被這陌生女修的設陣手法驚了一瞬,心念急轉。


    他原本的想法是與之分享寶物,但這女修如此陣法造詣,恐怕也是心高氣傲,不屑與他分享的。


    蕭蟹看到那女修掏出了一張古舊又殘破的地圖,手指著上麵隱約的線條緩緩移動,又不時抬起頭來與這落月穀觀察、對照。


    他將手搭在了劍柄上,無聲無息地抽出自己的本命靈劍,又運轉全身靈力,將所有希望灌注於這一劍。


    一劍宗的主要劍法是破天劍法,取「一劍破天」「一劍破萬法」之意。


    一劍宗的劍修,遇上丹符器陣之類,都是蓄力一擊,以一劍破去。


    因此極少有普通的修真者,在一劍宗修士麵前使用這種防禦性質的陣法。


    林玄真之前大多以木玄、木真身份在外行走,很少與其他修士對上,即使對上了,也自然有得是人保護她,對此並不知情。


    對蕭蟹來說,破八荒陣隻是比較費力,卻並不難。


    隻要破開陣法,擊殺這個劍法生澀的女修,就可以得到那張地圖,進而改變自己當下的處境。


    蕭蟹整個人忽然從原地消失,與本命靈劍化為一體,一道氣勢如虹的炫目劍光,向著林玄真射去。


    劍光極快,一眨眼功夫就要刺破八荒陣。


    但比他更快的,是雷劫。


    或許是蕭蟹的殺意來得太快,又來得太強,天雷以超過一個金丹期修士所能承受上限的數十倍的威能,隻一瞬間就將那劍光吞噬了。


    林玄真隻聽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將視線從那殘破地圖上移開,隻見身旁一道雷光閃過,便不見了蕭蟹的蹤影。


    又雙叒送走了一個啊……


    也有可能是蕭蟹太弱了,是雷劫劈過最弱的人,因此在那道雷光後,竟然連灰都沒留下。


    林玄真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了,那道雷聲還挺響亮的,說不定一劍宗的很快就會過來這邊看看。


    雷劫每次都不低調,這也導致她低調行動的時間總是那麽少。


    林玄真嘆了口氣,一揮手收起八荒陣,又將地圖塞迴了儲物鐲。


    眼睛都快看瞎了,卻還是看不明白那地圖上畫的是個什麽東西。


    也怪那條青龍,把什麽亂七八糟的寶物都堆在一起,也不知道好好保管,天長地久,這地圖還能剩下個囫圇輪廓已是運氣。


    雖然看不清,但林玄真有種直覺,她直覺這裏就是幽熒穀。


    修真者的直覺,往往準確到嚇人。


    何況林玄真還不是單純靠直覺得出的結論。


    從理論上來說,幽熒和燭照,身為上古聖獸,可以說是僅比盤古大神低一些的存在。


    所以她在北萊山時,感受到了一些壓抑,大概是燭照給她的一些壓迫感。


    而在這落月穀,她沒有感覺到壓迫感,但她的步伐卻格外沉重。


    好像這裏的地麵對她的吸引力突然變大了十幾倍一樣,可那蕭蟹的表現卻十分正常。


    聖獸幽熒和燭照,或許隻對她這個神獸特殊?


    林玄真掏出了那把星辰石匕首,準備在這裏刨個坑看看下麵到底是什麽。


    星辰石能破除一切禁製和虛妄,是最真實的存在,因此以這匕首挖東西,不會被可能的陣法限製住。


    她將隱匿陣開啟放在一邊,隨意找了一處地方蹲下,拿著星辰石匕首,向地上一插。


    還沒用力拉動星辰石匕首,這落月穀就劇烈地震動起來,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若非林玄真已是修真者,她此刻連站立都做不到。


    有裂紋從星辰匕首所插入的位置,如蛛網狀向四周蔓延開來。


    林玄真見勢不妙,準備拔出星辰石匕首就走,卻發現匕首被什麽東西卡住了,怎麽使勁都拔不出來。


    她自然是捨不得扔下星辰石匕首的,星辰石是上古神族的骸骨,放在那裏都是寶貝。


    沒見常思意即使附身蓍草,也不忘牢牢巴住那幾枚星辰石幣嗎?


    她正準備給自己貼上個巨力符,強行拔出,卻發現有一縷乳白色濃霧般的先天兩儀陰氣,從插入星辰石的那一個缺口溢出。


    林玄真隻耽誤了這麽一瞬,躲閃不及,那一縷先天兩儀陰氣匯聚成了一個白色中空圓環,滾上了她的手臂。


    隻一個恍神,它便融入了她的肉身,消失無蹤。


    同時,落月穀的震動停了,林玄真輕而易舉地拔出了星辰石匕首,因為用力過大,還險些沒站穩。


    一道滄桑又古老的聲音好似穿越時空而來,突兀地出現在她識海中:「吾主玄真,太陰久候多時。」


    ……


    這是啥玩意兒?


    未經許可怎麽就進了她的識海?!


    這是不是前世網文中那種常見的,遲來的外掛?


    「太陰?」林玄真低聲喚道。


    可惜那道陰氣不知所蹤,那聲音也不再響起。


    林玄真隻覺得自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像自己剛剛引氣入體,也像自己剛築基成功時的感覺。


    同時,她感覺到這裏異常的吸引力消失了,連那飛星山外圍的禁空屏障也失去了作用。


    太陰幽熒和太陽燭照,太陰之氣和太陽之氣。


    原來這才是小師侄口中幽熒穀和燭照山代表的真正含義——能夠真正幫助她突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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