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的話剛結束,就在眾人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此時,荀老突然宣告中場休息。


    這下,眾人無一不被勾得心癢癢的。


    “荀老,別介啊,繼續不要停!”


    “就是,我們不需要中場休息!”


    “是啊,這說到一半不能繼續,太難熬了,我這心啊懸得七上八下的!”


    荀老但笑不語,隻慢悠悠喝茶。


    眾人無奈,隻好和身邊人討論起來。


    “話說這黃記香醬也太慘了吧?”


    “是啊,一家人都死絕了連個仆婦都沒剩下。”


    “不對吧,那現在狀告的年輕後生又是誰?”


    “可能是其他親戚?”


    “隻有我在想到底是誰和黃記香醬過不去嗎?這麽狠心,給人家生意潑髒水也就罷了,連人都不放過。”


    “就是,怪可憐的。”


    “官府的人明顯就是被收買了!”


    “絕對的,這麽一對比,還是現在的衙門好啊!”


    “噓,你不要命啦!敢這樣說,咳咳咳……”


    “驚蟄”包廂。


    陳沐時偏頭,看了一眼他家伯父,不由好奇問道:“可京城衙門就在天子腳下,竟然也敢這般行事麽?”


    “不是有句話叫燈下黑嗎,有什麽不敢的。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有的時候就會飄飄然,仿佛能根據自己的意願來決定一切,殊不知,這才是禍根。”


    聽說陛下近日有處理掉一批老臣的想法,那些老臣,仗著從先帝時期就支持陛下的功勞,最近是越發糊塗了,每每要和陛下的詔令唱反調,動不動就將“兩朝元老”掛嘴邊,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都沒留意到陛下的黑臉。


    “就是不知我們明日會不會收到那一紙訴狀了,如若有當年的知情人,調查起來也更方便。”陳沐時又猜測著。


    “會有的,這已經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了。”陳嚴收起嚴肅的表情,“話說我們和這前排吃瓜人也算友好合作了吧?”


    陳沐時一想,可不是,有時候前排吃瓜人就好像專門來給京城衙門送功勞的!


    四樓。


    “咳咳咳……”樓滿月輕咳幾聲,惹來司景熙的白眼。


    “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身子沒好全就別出來,瞅瞅你這身板,別說書沒聽完,人卻倒下了,倒顯得是我們的不是。”


    “身為國師,能算天下事,卻算不了自己麽?”


    樓滿月止住咳,聞言嘴邊添上一抹笑意:“多謝王爺關心。”


    司景熙聽到這話,將手中折扇收起,放到桌麵上,故做不屑道:“誰關心你了?別自作多情的,我是生怕被你訛上好不好?”


    文帝見這二人眉眼官司,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與往日不同,他也隻有在親近的人麵前,才卸下一二防備。


    “你們二人總是拌嘴,多大了都這樣,還記得二弟小時候……”


    “等等等等!皇兄,您不會又想拿那件事說笑吧?都多少年了,換點新鮮話吧!”司景熙急眼了,也顧不得他打斷說話的那人是皇帝。


    文帝眉毛挑起,似乎在說“那又怎樣”。


    偏偏這時,樓滿月的臉龐不合時宜地泛起紅暈,司景熙捂著額頭,語氣要多無奈有多無奈:“你臉紅什麽啊,倒顯得我們真有什麽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文帝暢懷地大笑,他每每想起二弟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樓滿月時,將樓滿月誤認為是位姑娘,樓滿月否認了二弟還不信,還非得讓樓滿月換迴女裝,又讓宮人給樓滿月打扮,還別說,就樓滿月那柔美的麵貌,一打扮還真像個小姑娘,二弟拉著女裝的樓滿月來找他,竟然要求他賜婚!


    氣得老國師將樓滿月當場拉走,後麵再進宮時就是獨身一人,可二弟還是追在老國師後麵問他媳婦呢?


    此事都成了二弟的黑曆史,每次見二弟不高興,他就開心了。


    “還是趕緊聽說書吧。”眼瞅著中場休息的時間快過了,司景熙忙轉移話題。


    “咚~”


    荀老再次出場。


    “諸位,才剛說道,那黃記香醬的全家都莫名其妙死去,可謂是十分慘烈啊!當時此事也掀起了小小的波瀾,人人都道那黃記香醬的是死有餘辜,遭了報應了。也有人說倒不像意外,而是仇殺。更有的說法是,黃記香醬售賣這麽多有問題的香醬,惹了那些家有兒女的人家,於是就被群起而攻之。”


    “不論大家夥如何討論,衙門的人都判定為意外,就這樣,在京城從前朝開始傳承幾百年的招牌就這樣消失了!從此,再也沒人提起黃記香醬。”


    “但是——”


    荀老特意拉長了語調,眾人被這語氣勾得伸著脖子,等著反轉。


    “那黃記香醬一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陷害!什麽吃了會讓自家孩子變笨,純粹無稽之談!不過是一個廚子為了售賣自己的秘方——八珍香醬而使出的商業競爭手段罷了!”


    “那八珍香醬可了不得,打著禦廚出品的名號,宣稱每天吃一點,長壽來做伴!但京城人似乎都不買賬,甚至還懷疑,加上吃慣了黃記香醬,是以,那八珍香醬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這時,八珍香醬掛靠的禦廚出了個點子。不得了啊,就因為人家生意比你好,禦廚就趁亂要人性命!”


    “雖然把最大的對家幹消失了,可八珍香醬的生意還是那樣,沒人買賬,於是乎八珍香醬的東家嚐到了甜頭,就把京城裏所有賣醬的都用流言攻擊了遍,一時惹得人人談醬色變,明麵上再也沒有人做醬賣醬,隻能自家偷偷做著。”


    “剩八珍香醬一家獨大後,終於生意開始好了起來,可八珍香醬做的卻是沒有迴頭客的生意,無它,隻是味道太差,自然讓人不買賬!”


    “不過,做出八珍香醬的禦廚也不是第一次這般行事了,想當初,他四處學廚求師時,就瞄準了那種家中僅有獨女、又有食譜傳家的中戶,一番坑蒙拐騙,將人家女兒連同食譜一齊騙到手後,轉過頭來卻將人姑娘甩了,還用計將人家中搞垮!真不可謂不惡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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