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元霽月隻覺得眼前一黑, 是季白的手擋在她眼前, 還沒等她詢問,季白的氣息猛地靠近,她隻覺得嘴唇似乎被含住,忍不住一抖:「季白……」


    「別說話。」季白含糊不清地說著, 聲音低沉得嚇人。


    元霽月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愈發地濃烈,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掉, 手中的酒杯不知道什麽時候跌落到地上,她隻知道兩隻手緊緊捏住他的衣袖。


    元霽月從來都不是一個害羞的姑娘,否則也不會主動向季白述說她的情感,就算是此時她並不覺得害怕, 反而主動靠近, 像是在邀請他。


    單純直白又熱烈的渴望。


    察覺到她的主動, 季白更加用力的汲取她口中的氣息, 一時之間空氣中隻有二人的喘息聲。


    良久,季白才緩緩直起身子, 元霽月也鬆開上, 兩隻手一起掰開他覆在自己眼上的手,然後也不把手放開,就這麽握著他的手, 靠在他懷裏,抬眼看他。


    她的一雙杏眼水潤潤地看著自己,季白的氣息忍不住又重了幾分。


    元霽月見此笑出聲來:「季白,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季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喜歡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了。」元霽月卻十分篤定地迴望他,「季白,你說你很喜歡我,是不是?」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最後還是季白敗下陣來,他低頭,額頭相抵,深深地望著她:「是。」就算他再想要隱藏,再想要控製自己的情緒都沒有用,他的心每一下都是在為她而跳動。


    這種感覺曾經季白想到都覺得牙酸,但是這時候卻隻覺得喜悅。


    這大概就是戀愛的酸臭味吧!


    聽到他的迴答,元霽月先是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那個,我……我其實……」倒是緊張起來了。


    季白好笑地看著她:「剛才不是那麽神氣嗎?現在怎麽倒傻了?」想到夢境裏那個蠢貨磨磨蹭蹭那麽久連姑娘的手都沒牽上,結果他這沒多久就親都親到了,不由得有些得意,他果然不是夢裏的慫貨。


    卻沒有想到,如果這次不是元霽月主動,還不知道他自己要什麽時候才能行動呢,怕不是和夢中一模一樣。


    「我這是高興!」聽到他打趣的話,元霽月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有多大膽,小姑娘的羞澀這才被她撿起來,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顯然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讓季白眸色一深,又準備俯下身來。


    這下子元霽月可算是看懂他的動作,兩隻手推著他的胸口就要往後推。


    她不願意。


    季白不太理解地看著她。


    「哼,你剛剛把我都咬痛了,我才不給你親呢!」元霽月說著指著她的嘴唇,上麵果然有一道血痕,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後知後覺升起來的害羞在作怪。


    「可是你剛才明明很舒服,我……」


    「閉嘴!」元霽月瞪大了眼睛,「不許說。」


    季白心想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人敢叫他閉嘴的呢,也就是這姑娘仗著他縱容就膽大包天起來。


    見季白果然不再說話,元霽月又小聲嘀咕:「亂說些什麽呢,真不害臊。」


    季白就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知道什麽叫做真的不害臊,捏著她的下巴就想要親上去,還沒來得及碰上呢,就聽得一聲驚訝的女聲:「這邊有腳印!」


    趁這個時機,元霽月直接推開他,拍拍衣服直接站起來,季白看她動作這麽快,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站起來,這迴沒有什麽親密動作,隻是伸出書握住她的一隻手,引得元霽月抬眼瞧了他一眼。


    這迴兩個人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聽外麵的人說話。


    「果然,這種時候怎麽會有腳印在,肯定是有人才來或者是才離開不久。」


    「那肯定是有人事先占了日月泉,我們該怎麽辦?」


    聽見這幾個女修的對話,元霽月才想起來他們忽略掉的事情,兩個人都是走著來日月泉的,本來下著雪,就散有腳印也很快就會被掩蓋,但是正好今天雪下到傍晚的時候停了,他們的腳印沒有被完全掩蓋,這才會被發現行蹤。


    「沒關係,有陣法在她們發現不了我們的。」季白安慰道,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隻覺得怎麽捏都很舒服,不禁喟嘆,早知道表明心意是這樣的感受,他當初在找她的時候就應該順從心意。


    現在看來,他這半年的倔強簡直就是自己作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就怕她們認定日月泉就在這裏,一直守在外麵。」元霽月皺著眉頭,在這裏呆上幾天也還行,但是要是長時間守著兩池子泉水,那可真是無聊極了。


    而且也不是怕她們一直守在這裏,要是真的互相僵持,她玩的東西多著呢,看誰熬得過誰,怕就怕她們堅持覺得這裏有人和日月泉在,去找幾個懂陣法的修士來,那就真得被發現了。


    「那我們就直接出去。」季白天不怕地不怕的,被一群修為不足自己的女修堵在這裏,還怪沒意思的。


    元霽月當然信得過他的實力,畢竟他已經是元神修為,這外麵的女修也不過金丹修為而已,要真動起手來,這幾個女修恐怕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但是這裏畢竟是合歡宗的地盤,沒必要多惹沒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在知道季白真正的身份之後,就更沒必要了,魔族對季白虎視眈眈,當初就派那麽多人圍堵他,要是真不小心泄露行蹤,還不知道要出什麽岔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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