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導好糾結啊,到底是想相合,還是不想相合,他也說不清。


    劉導那迷醉的小眼神兒一掃過來,紀明舟的心就打起了小鼓,咚咚咚,條件反射一樣。


    劉導喝醉了,他可沒有,賊清醒。


    這要是不合……哈,戲都拍一多半了,導演總不能這時候換男主。


    如此一想,紀明舟又不緊張了,笑嘻嘻地看看劉導,再看看夏滿時。


    眼下這陣仗,夏滿時還真像給人合姻緣的江湖騙子。


    沒送女鬼走前,夏滿時有問過的,前幾迴男演員出事是不是她幹的?


    女鬼說不是她真的不是她,而且她也覺得事情蹊蹺就跟見鬼了一樣!


    港真,要不是夏滿時這兒也有疑惑,都不願意搭理他倆。


    夏滿時:「真要算啊?」


    劉導又看了紀明舟一眼,而後兩個人一起點點頭。


    瞧瞧這該死的默契!


    「收費的啊!」夏滿時舉起手,開始掐算之前,鄭重申明。


    沒誰敢賴算命先生的錢,這可是江湖規矩!


    臨門一腳前,劉導又有些猶豫,不是心疼錢。


    他支吾道:「小夏,這就直接算了,不用焚個香沐個浴啥的?」有點太敷衍了吧!


    夏滿時不悅地瞪瞪眼睛:「你見街邊的瞎子算命之前可曾洗過手?」


    「不不不,小夏,你跟他們不一樣。」


    「一樣的……」都是坑蒙拐騙的套路。


    夏滿時答完這句,低頭開始掐算。


    夏老道傳給她的掐算法子依託的仍舊是陰陽五行,但又不十分相似。


    小時候,她沒少拿這個算選擇題。


    嗐,也就是十道題錯八道的機率吧!


    後來夏老道才告訴她,他們這一門,可以算天算地算自己,但絕對不能算作奸犯科。


    不好好上學,在夏老道那裏可不就算是作奸犯科的一種。


    三個人的八字,統共用時也沒有十分鍾。


    八字的旁邊也沒寫誰的名字,但出生年月日在那放著呢!


    第一個八字,一看就不是劉導的,一算也不是紀明舟的。


    夏滿時認真道:「這位兄弟的地支寒氣太過,缺木……」


    劉導砸吧砸吧嘴:「說人話!」


    「這可是另外的價錢!」夏滿時一本正經。


    劉導拍拍兜,嘟嘟囔囔:「有!多得很!我這導演當的,天天被演員氣,還得被演員訛詐!」


    夏滿時搖頭晃腦地笑笑:「就是說這人容易想的多想不開,愛糾結,還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可不!都抑鬱症了!」劉導沉悶地嘆了口氣,「你不知道,現在當導演多不容易啊!以前當導演隻要會拍戲,現在,還得會找投資人要錢,還得會開解演員,說起來都是眼淚啊!」


    紀明舟咋唿起來:「導演,你可從來沒開解過我!」


    劉導不客氣道:「我跟你合作,還得找人給我開解開解呢!」


    紀明舟瞬間不吭聲了。


    夏滿時聽兩人扯皮,大約明白了這第一個八字是蘇嘉的,就是《大麗花》的第一個男主。


    這時,劉導嘆了口氣,問:「你再給算算第一個八字,他能好不?」


    他跟蘇嘉的私交不錯,《大麗花》要是拍成了,算是他跟蘇嘉合作的第三部 戲,可惜了。


    夏滿時眨巴眨巴眼睛:「我有疏肝解鬱符!」


    劉導算是看透她奸商的嘴臉了,撇嘴:「懂,另外的價錢!」


    夏滿時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指著第二個和第三個八字道:「確實是八字相合,還是非常相合,能夠相互成就的那種。而且,很快要有第二次合作了!」


    劉導一聽這話,血壓直往上飆。


    合作一迴都快要他老命了,再來一迴……


    艸,一種植物,當真是孽緣啊!


    紀明舟也扭過來頭,全身都在抗拒。


    當事人表示十分不想要,繼而質疑夏滿時算的不準,想賴帳。


    夏滿時悶哼一聲:「你們可想清楚了,八字還在我這兒呢!」


    還能怎麽辦呢?!


    花錢消災吧!


    每人給夏滿時發了個兩百塊的紅包,劉導多花了兩百塊,那不是還有個疏肝解鬱符!


    都說了不能喝酒,這一醉酒沒了四百塊!


    劉導是真覺得夏滿時算的不準,開玩笑,導演負責選角,他下迴死都不選紀明舟,還怎麽能有二次合作啊?


    可一轉身,樊越遞給他一個本子,說是自己前些年囤的一個ip。


    前些年圈裏興起了囤ip熱,那時候的ip又經濟,又可以算作潛力股。


    他囤的這部作品的作者,前年大爆了一部火劇,ip的價值直線飆升。


    而他手裏這部作品,隻買斷了五年的電視版權,再不拍,就要過期了。


    劉導揮揮手,用生命拒絕:「不看,不看!」


    這貨雖然是男二,可他是紀明舟老闆,他遞來的本子,八成還得讓紀明舟演男一號。


    樊越勸:「劉導咱是專業搞藝術的,從藝術角度出發……這本子絕啦!」


    劉導想說絕個溜兒!


    反正他不看。


    樊越也沒再勸,就是把本子給他擱那兒了。


    人就是賤,不拍大夜,他就失眠。


    劉導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更賤,沒控製好,翻開了樊越擱這兒的本子,一看就擱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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