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冊封美人的日子,林夕跪在承乾宮的殿上,認認真真地朝著皇上皇後行了大禮。


    “林美人請起,這麽年輕就封了美人……若是來日誕下皇子來,位份又要好好地晉一晉了。”


    想到麵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是個生不了的,皇後的心情又沒有那麽差了。


    林夕的肚子一直沒有反應,看來是玉淑儀的藥確實有用。


    這話要是讓林夕知道,估計要笑出聲來,她壓根兒到現在都沒侍寢過,怎麽可能懷得上?


    皇上也不在乎有沒有和她有什麽肌膚之親,他隻在乎自己睡得好不好。


    “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朕政務繁忙,晚上再來看你。”


    皇後十分高興,朝著皇上行禮。


    “臣妾等著,恭送皇上。”


    [宿主,係統檢測到關鍵節點出現,請注意。]


    啊……難不成,今天的宮中要發生什麽大事嗎?


    林夕驚疑不定地跪在地上送走了皇上,皇後又囑咐了幾句有的沒的,她心中有事,也匆匆迴了青鸞殿。


    唉,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搞得她連下午的點心吃得都不香了。


    可是一直到吃完晚膳,天黑了也沒有什麽異狀,林夕忐忑不安地上了床,她心裏有事,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直到過了子時,她迷迷糊糊有些困意,卻突然聽聞一陣異響。


    就算是一片黑暗,她也知道有人摸進了她的寢宮,那刺骨的寒意讓她汗毛倒豎,鼻尖也縈繞著幾不可聞的血腥氣。


    林夕天人交戰了三秒,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不曾想,這人就是衝著她來的!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若不是她能夠感知情緒的範圍,是絕對察覺不了的。


    “裝睡也裝得太差了點,林美人。”


    這聲音竟有幾分耳熟,林夕猛地睜開眼睛,直直地對上了那雙……充滿著憤怒與殺意的眼睛。


    “是你……怎麽是你?”


    “林小姐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他冰涼的刀刃已經貼在了她的頸側,林夕被嚇得動彈不得,她還是第一次直麵死亡的威脅。“你的名字,你的這張臉……都讓我覺得可憎,你就乖乖下地獄去,以祭我北昆三萬大軍亡魂。”


    北昆……他是北國昆侖的人?!


    “不……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林夕拚盡全力大喊,但那人的刀刃已經深深割開了她的咽喉。


    “北昆賀蘭泰,這就是取你性命之人的名字——”


    [警告!警告!宿主遭受死亡威脅,將產生不可逆轉的嚴重後果!]


    係統尖銳的提示音響個不停,林夕更是慌亂,切膚之痛與窒息感讓她頭暈目眩,手指如何用力也捂不住噴湧而出的鮮血。


    她就這樣,死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又是一個白綾繞成的繩圈。她還沉浸在與刺客纏鬥的慌亂中,一不小心晃倒了椅子,再次狠狠地趴在地上。


    這下摔得她是眼冒金星,但比起被割喉的痛楚,這點兒痛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怎麽迴事……我不是被割喉了嗎?”


    她緩了緩,打量四周,這似乎……是她在林府的房間。


    “係統,這是怎麽迴事!”


    [很抱歉,宿主。由於您在任務中死亡,該世界被重啟,您再次迴到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也就是按照書中劇情上吊未遂的那天,林夕揉著屁股坐起來,緩緩坐在了床上。


    上一次她就是因為自己想把繩子接下來,連摔了兩次,這次肯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小姐……哎小姐這白綾是幹嘛的呀小姐!”


    溪月原本高高興興地走進來,看見懸掛在屋中的白綾,立刻大驚失色。


    “沒事……鍛煉身體呢。”林夕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這是本小姐最近研究的新武功,但在家裏練不開,你幫我把這白綾取了吧。”


    溪月見她的神色不像是想不開的模樣,便半信半疑地把白綾拿了下來。


    “小姐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可把奴婢給擔心壞了。”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收拾完就沏壺茶來吧。”


    她心中還記得那男子的名字,賀蘭泰……這家夥不會就是原定的男二號吧?!


    “係統,把賀蘭泰的資料給我看!”


    係統立刻將賀蘭泰的資料調取給她,她細細查看了一遍。


    沒想到這男二號竟然是北昆的王子,怪不得對她有這樣深沉的仇恨。


    國恨家仇,最為刻骨銘心……按原本的劇情,女主角是怎麽會得到這種人的喜歡?


    她仔細閱讀了一下相關的事件,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林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她很清楚,今晚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


    在那個飛刀攤子前,他與她曾有過一麵之緣,今晚她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留個好印象,起碼也不能一言不發就抹人脖子!


    想到這裏,溪月的茶也端過來了,她若無其事地聞了聞茶香,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母親在前廳嗎?我想出去逛逛,得先去請示一下。”


    溪月點了點頭。


    “夫人下午沒什麽事情,午睡起來之後就在前廳剪花呢。”


    林夕點點頭,三兩口喝完杯中的茶水,把茶杯隨手擱在桌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倒是震得溪月不敢作聲。


    “小姐您這是要出門還是要上戰場啊……”溪月跟在她身後小聲嘀咕,她可是很少見小姐露出這樣的氣勢來。


    林夕也意識到自己的氣勢似乎有點嚇人了,趕緊拍了拍胸口平複自己的心情。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


    “好吧小姐……奴婢知道您不想進宮,可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一定要跟奴婢說,別一個人悶在心裏。”


    進度一下子歸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林夕悶悶不樂地走到前廳,跟林夫人打招唿。


    已經是重來一次了,她對家裏的大事小事都已經很清楚了,像平時一樣好好地跟林夫人打了招唿,便要來了腰牌出門。


    主仆兩人又沿著燈火通明的街道逛著,吃著點心,溜達到了那花燈攤子前。


    “小姐你看!那大花燈好生漂亮啊!”


    攤主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招攬著她們主仆倆。


    “姑娘,我這花燈可是這條街最好看的,不過嘛,得玩個遊戲,中了彩頭才能得。”


    “行啊,我來試試吧,多少錢一次。”


    林夕掏出了錢包,她記得上次就是在射飛刀的時候,賀蘭泰像鬼魅一樣默不作聲地出現在她的身後。


    交了錢,攤主遞過來五把飛刀,林夕在手中把玩著,捏起其中一把,手臂高高往後揚起,瞄準那細細的棉線,竹筒應聲落地!


    “好啊!小姐真厲害!”


    攤主看呆了,溪月高興地拍手,攤子周圍也爆發出一聲聲喝彩。


    “哎喲,這是林將軍府的二姑娘吧?怪不得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


    這句話落到了林夕和攤主的耳朵裏,攤主哭喪著臉,他這花燈今天怕是保不住了!


    前三枚竹筒都順利地擊落,林夕抬起手,正瞄準著那第四枚竹筒,她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轉過身,那人眼中的憎恨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想到她會發現自己。


    “呀,閣下也看上這頂花燈了麽?”林夕勾唇一笑,轉過身重新對準了竹筒上的細線,第四枚竹筒也順利擊落!“不過這已經是本小姐的囊中之物了,您來晚了。”


    “林小姐的直覺真是驚人,竟能發現在下。”


    林夕漫不經心地捏緊了手中的飛刀,朝著第五枚竹筒射去。


    攤主咬著牙,忍痛把那枚精巧無比的大蓮花燈交給了林夕。


    林夕看他這副可憐樣子,又吩咐溪月多給了他五兩銀子,攤主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不是本姑娘直覺驚人,而是您實在太不小心……功夫不到家就敢堂而皇之地潛入盛京,不怕我把你送到大理寺好好地喝一壺麽?王子殿下。”


    林夕壓低了聲音,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你怎麽會知道……”


    林夕沒有理他,拿著花燈和溪月揚長而去,賀蘭泰咬了咬牙,抬腿跟上。


    “小姐……剛才那人一直跟著我們。”


    “無妨,讓他跟著。”


    林夕不以為意,一路到了河邊,四下已安靜無人,她清清嗓子,朝著身後喊了一句。


    “閣下莫不是要做梁上君子?也該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


    那人冷著臉走出來,嘴裏說出的話,卻讓林夕大跌眼鏡。


    “什麽梁上君子,這兒哪有梁?還打開天窗……哪有什麽窗子,你不要戲弄本王子!”


    林夕緊緊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你這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還是說說,你跟著本姑娘到底是想幹嘛吧。”


    “你讓你的婢女走開。”他有點別扭地轉過頭,“不然本王子才不搭理你。”


    “什麽……王子?”溪月已經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求助般看向我。“這怎麽迴事啊……小姐。”


    “別怕,你先去旁邊吧。”林夕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才不情不願地走開了。


    見到隻剩我和他兩人,他仿佛鬆了口氣,但很快又板起臉來。


    “林大將軍的愛女膽子倒是不小,你就不怕本王趁著四下無人,殺了你和你的婢女嗎?”


    “你不會的,王子殿下。”我走上前一步,將那蓮花燈送給了他。“送你的,喜歡嗎?”


    他愣愣地抱著那蓮花燈,隻露出兩隻迷茫的眼睛,看起來好笑極了。


    就是現在,有破綻!


    林夕趁他兩隻手抱著蓮花燈,一把拉下他的麵罩,一時間,她竟然看呆了……麵前的男人眉眼淩厲,膚白唇紅,鼻梁高挺。她實在是詞窮,無法形容他的容貌,力量與美感並存,也許無論男女,都會嫉妒他。


    “你做什麽,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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