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項鏈是梅家信物,原本應該是我姑姑的東西。”


    奇怪,這條項鏈明明是原主的母親——許媽給她的,怎麽會變成梅家的信物?難道許媽其實是梅家的人?


    她的手依舊貼在梅子瑜的臉頰上,惡狠狠地“逼供”。


    “那你告訴我,你的姑姑是誰?”


    “梅家三小姐,梅映雪。”


    怎麽感覺謎團越來越多了,林夕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還是直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


    梅子瑜順從地講述了一切他所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原本是一段冤孽……那時我還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這些事我也是從當年的管家陳伯那裏打聽來的。梅家三小姐,也就是我的姑姑,在那年夏天,肚子竟不知不覺地大了起來,被發現有了身孕之後,她竟死活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當時的梅家老爺,也就是我的親爺爺,她的父親,動用了家法,碩大的藤條打了她足足有十多下,姑姑本就嬌小體弱,如此一陣折騰,恐怕連一屍兩命都是有可能的。”他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父親站出來承認了,他說,我姑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要罰便罰他一人。”


    “聽得如此醜聞,全家愕然……我的奶奶更是當場暈厥過去,爺爺當時差點打斷父親的腿。但錯已鑄成,姑姑肚子裏的孩子月份也大了,已不能流產,他們便把人送到了郊外的別墅,讓她一個人在那裏待產,等孩子生下後,沒過幾天,就將那孩子送給了別人。”


    等一下,等一下……這個孩子不會就是……


    林夕睜大了眼睛,被震撼到說不出話。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比我年長幾歲,如果那個孩子就是我……你的父親不光是侵犯了自己的親妹妹,更是做了對不起你母親的事……”


    “我的父親母親本就是家族聯姻,沒什麽感情。這件事之後,母親興許是覺得梅家太過肮髒,便丟下我和姐姐一走了之,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天啊,她怎麽都想象不到……原主的身份竟然是這樣離奇坎坷。


    她看過的霸總小說,沒有十本也有八本,從來沒聽說過女主角會有這樣難堪的身世。


    “係統……這件事,你知道嗎?為什麽你給我的資料裏沒有這個?”


    [林小姐,這個世界的真相需要你自己去挖掘。已獲得真相碎片——身世之謎其一。]


    你是一款開放世界遊戲嗎?還在這給我整出收集要素來了?林夕在心裏大罵係統,咬牙切齒地拽著梅子瑜。


    “那我的任務到底完成了沒有?現在我已經猜到女主角的身世了,是不是通過了關鍵節點?”


    [抱歉林小姐,您仍未通過關鍵節點,任務持續中,請注意。]


    到底是什麽任務啊!謎語人滾出快穿係統啊!


    “告訴我,你現在打算對我做什麽?”林夕狠狠掐住梅子瑜的臉頰泄憤,咬牙切齒地問著。


    “我打算查出你到底是不是梅家流落在外的血脈,如果是,我會讓你認祖歸宗。”


    “你打算怎麽證明?”


    林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應該是要滴血認親,呸,親子鑒定才對。


    “我付錢給你那位姓段的女同事,讓她想辦法弄到你的頭發給我。”


    媽的,怪不得段玉瑩那天好像鬼上身一樣要給她拔什麽白頭發。


    這麽說來,關鍵節點就是讓段玉瑩得到自己的頭發再交給梅子瑜,好驗證女主角的身世?


    “行,最後一個問題,你給她開的什麽價格。”


    “五十萬,預付了十萬支票。”


    五十萬換幾根頭發,直接來找她買不行嗎?林夕差點氣絕,五十萬……那可是五十萬……


    “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吧,你短暫地小睡片刻,三分鍾之後你就會醒來。”


    林夕喃喃低語,鬆開了手指。


    果然,梅子瑜垂掩著睫毛,安靜地歪過頭睡著了。


    這麽一看,再心機深重的男人睡著的樣子也是人畜無害的。


    林夕收好了茶杯,走進了廚房。畢竟兩個人還不熟悉,她不方便看著他醒來。


    她心不在焉地洗刷著茶杯,想著自己要被段玉瑩那個兇巴巴的女人拔頭發,心裏還是不大痛快。


    早知道,她就讓段玉瑩拔那兩根“白頭發”了,這家夥沒得逞,還不知道下次用什麽辦法去動她的頭發。


    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林夕才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梅先生,茶喝完了,還是早點迴家比較好。”


    梅子瑜微微蹙眉,他怎麽會隨便就在別人家裏睡著……


    “我剛剛,是睡著了嗎?”


    “誒?有這種事嗎?”林夕裝傻,“我剛才把用過的茶具拿去洗了,你是太累了睡著了嗎?”


    梅子瑜雖有些疑惑,但沒有再問。


    “可能吧,稍微眯過去了幾分鍾。”他放下自己挽起的袖口,慢條斯理地扣好,最後穿上自己的外套。


    “那麽,我就先告辭了,謝謝你的花茶。”


    梅子瑜走了,林夕也鬆了口氣,鑽進了浴室洗漱。


    蒸騰的霧氣模糊了鏡子,林夕擦了擦上麵的水霧,裏麵映出了一張陌生女人的臉。


    女人生得很美,明眸皓齒,膚色白皙均勻,小巧高挺的鼻梁,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


    要是她長成這樣子,做夢都要笑醒。但現在,林夕隻感覺一陣陣脊背生寒。


    所以她在這個世界,總是避免去照鏡子。


    “哎……別人不都是說,穿越了之後都長得跟原本的自己差不多麽……”林夕把自己滑進浴池,閉上了眼睛。“總對著一張陌生的臉,真是讓人不太舒服。”


    其實林夕她,長得也挺好看的。鵝蛋臉、下垂眼,還有那麽一點點嬰兒肥,看起來又乖巧又無辜。


    不過跟這個世界的女主可就比不了了,林夕百無聊賴地玩著浴缸裏的泡泡。


    “係統,我接下來進入的任務世界,可以用自己的臉穿越嗎?”


    [林小姐,您的請求我會上報主腦,是否通過,還需要更高級的權限檢測過後才可以告知您。]


    還有主腦嗎……林夕第一反應居然是,你這快穿係統還挺正規,有申請還得走流程,是不是還要上報一下公司oa。


    她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幾句,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加油,早點完成任務,早點複活。


    活了還得迴去上班,還沒有金手指。


    ……


    突然就不想活了呢,如果任務失敗不會變成無限流的話,不如找個地方待著安安靜靜地過一生算了。


    最恐怖的還是假如做不完任務,會無限循環重複已經經曆過的事情。那才是最恐怖的,好好的人都會被逼瘋。


    林夕上大學的時候有一陣子愛和室友窩在一起看恐怖片,歐美的日本的韓國的泰國的全看了個遍,除了動不動就愛糊滿臉血的日韓恐怖片,給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就是一個叫《恐怖遊輪》的電影。


    具體的情節,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是一位女人,不斷循環往複著同樣的一天,殺掉其他自己或者被殺掉。


    就好像她曾經讀過的希臘神話中,講述了西西弗斯的故事。西西弗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與更加悲劇的俄狄浦斯王類似,西西弗斯是科林斯的建立者和國王。他甚至一度綁架了死神,讓世間沒有了死亡。最後,西西弗斯觸犯了眾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於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於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消耗殆盡。


    這就是最早的無限恐怖流了吧?林夕把自己逗笑了,心情輕鬆了不少,套上睡衣鑽進了窩。


    林夕不是每天都有課的,她在家裏宅了兩天,除了練琴和偶爾下樓吃飯之外,簡直就是在閉關。


    蕭卿宇和顧容硯都發來了各種邀請,她一個都沒有答應。


    她現在的關鍵任務跟他們又沒關係,見了幹嘛,男人隻會影響她拉小提琴的速度!


    已經是第三天了,林夕看了看日程表,今天下午又有梅玉書的課程,她整理好心情,收起自己平時上課用的琴出門了。


    上課用的倒是原主之前的琴,蕭卿宇送的那把白天宇大師手工製作的小提琴太過珍貴,她隻有重要場合才會拿出來用。


    林夕不緊不慢地上了地鐵,按說她上輩子就是坐地鐵死的,但畢竟當時自己在車上站著睡著了,一點記憶都沒有,倒也沒什麽心理陰影。


    工作日的下午,人倒也算不上多,她也能找到個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她生前……這個詞兒怪怪的,重說。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坐地鐵要麽就是困得睡一路,要麽就是偷偷地觀察車上每個人。


    有朝氣蓬勃的學生,有精神氣十足趕著去晨練的老頭老太,還有一種則截然相反,那就是死氣沉沉的社畜。


    上班如上刑,上班隻為下班。


    林夕每天也是在“我真的需要這份工嗎”和“堅持一下還有8小時就要下班了”之間反複橫跳。


    在這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人能夠車接車送她,這突然一坐地鐵,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車到站了,她提著自己的琴箱下了車,迴首望去,地鐵很快開走了。


    也不知道她原本的世界,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慘案……早高峰的地鐵,擠得像滿滿當當的沙丁魚罐頭。


    林夕心下不忍,不敢再細想,拎著琴箱快步走向出口。


    ……


    到了音樂機構,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一下教案。她現在負責的學生不多,日子比較輕鬆,雖然工資稍微少了點,但原主之前還是攢的積蓄正常生活個三五年都是沒什麽問題的。


    而且林夕很確信原主一定可以在古典音樂界出人頭地,到時候能夠賺到的錢可比興趣班老師強太多了。


    梅玉書的課程在三點鍾,林夕看了下時間,還有約摸一刻鍾,她掏出手機開始刷新聞。


    她點進微博,隨時搜索了一下蕭卿宇。


    草,蕭卿宇居然還有超話,太嚇人了吧。


    她細細看來,發現超話裏叫老公的女友粉還真不少,往下隨手劃了幾下,就發現了一個引起她注意的帖子。


    “#蕭卿宇現身青城古典弦樂全國預賽#omg,羽毛們快看啊!卿宇居然在給一個拉小提琴的女人伴奏,這是誰啊,不會是嫂子吧!!![淚][心碎][圖片][圖片][圖片]”


    照片一看就是從觀眾席拍的,林夕放大看了看,原主的長相真是無懈可擊,這麽低的角度拍出來都好看得跟仙女一樣。


    下麵評論也挺有意思的,有哀嚎失戀了的,有誇原主長相好看的,還有一些誇般配的。


    到底不是流量明星,理智粉比較多,也沒出現什麽難聽的話。


    林夕也調皮起來,偷偷地注冊了一個微博關注了這個超話,並且迴複了這個帖子。


    @隻爭朝夕:這照片拍得真好啊,這個角度兩個人居然都這麽好看,這就是女媧炫技作品嗎[疑問]。


    博主很快迴複了她:“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台下看到最後一組參賽人員出來之前,萬萬沒想到先走出來坐上伴奏席的人是我們家卿宇!而且這個女生的琴技跟長相都無懈可擊[哭]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這種現場的比賽一般不讓錄製,還是等一個官方錄播的切片吧[期待][撒花]。”


    林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收起了手機,打算先到音樂教室等梅玉書過來,她抱起教案拎起琴箱,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迎麵就碰上了段玉瑩!


    要麽怎麽說是冤家路窄呢?林夕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砧板上的魚肉,一陣黏糊的壓迫感襲來,讓她一陣脊背發麻。


    這就是段玉瑩現在的感情,貪婪又嫉妒,像一坨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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