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執著於幫助人類,保住自己的命就夠了,偏要來招惹我。”


    白焉沒心思接話,手中持劍向上揮砍,同時驅使能量護住咽喉,才從忘憂手裏掙脫出來,大口喘氣。


    “嗬嗬,是什麽給了你,可以與我抗衡的錯覺?”


    風起,


    遍地的花海起伏,忘憂手一招,倒在這片土地的血肉便匯聚到手掌,凝成一柄血色刀刃,與這唯美的風景十分違和。


    寒芒迫近,一片被風揚起的花瓣落在劍尖,飄飄灑灑,卻帶著強大的力道,白焉的劍刺上去,無法寸進,發出金鐵交擊聲。


    “權能殺不死你,那我就親手捏死你!”


    她瞳孔驟然收縮,本能地雙手持劍格擋,下一刻,那柄血刀就與一巷煙雨重重撞擊在一起,哪怕是如此狀態下的防禦,也被震得手臂發麻,內髒出血。


    “你不是很能打嗎?”


    僅是抵擋兩刀,就耗盡了白焉所有力氣,身軀被擊落地麵,被花草包裹。


    忘憂走近,腳踩住白焉持劍的手,戲謔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


    血刀刀尖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忘憂卻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恐懼與哀求的神色 。


    “這雙眼睛真是迷人呢,能讓我挖出來好好瞧瞧嗎?”


    這叫什麽話!


    “行啊,死了也要瞪著你!”


    被踩住的手骨一點點碾碎,劇痛下白焉還是死死抿著唇,眉頭皺起。


    這表情落在忘憂眼中,像是滿足了她的某種癖好,得意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還是那句話,有點不舍得殺死你了呢。”


    她很想知道,這死倔死倔的女孩,在什麽程度下才會絕望崩潰。


    對此,白焉像是明白了律者的想法,右手不斷掙紮,卻還是提不起劍。


    血刀下墜,直刺她的雙眼,律者肆意的笑聲迴蕩,落英依舊,血花綻放……


    “唿……那家夥還挺夠意思的!”


    白焉撐起身,握劍的手緊了緊,雖然很痛,但能正常活動 ,便看向遠處的忘憂。


    她正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手臂的刀痕。


    “一把……木刀?”


    沒錯,一把木刀,白焉掂量兩下,還是空心的。


    這是幾天前,偶遇的那位少年,臨別相贈。


    『這東西關鍵時刻能用得上,就當是……謝禮?』


    內部的空心其實是一小片被禁錮的空間,幾道刀光於其中穿行,久不停歇,等待被釋放的時機。


    隻是可惜,若是附著死兆權能,就無法被禁錮。


    本來顧硯還有意解釋,但看到她十分認真地接下“謝禮”後,也就沒多說什麽。


    這麽好騙?徐慕遲也敢放她出來?


    ……


    白焉一手持劍,一手木刀,不過木刀已然破碎三分之一。


    她本想著關鍵時刻使用,能脫身就好,沒想到威力超出預料,對忘憂造成了有效傷害。


    被空間釋放的斬擊再也無法禁錮,一刀脫困後,想留著下一次用不太現實,隻能接二連三,向律者揮砍。


    第一刀,在忘憂手臂留下傷口,隨後撕裂這無盡花海。


    第二刀,律者早有所準備,與血刃碰撞,擊退她百米,緊接著第三刀襲來,直接斬擊在她身軀上,權能紊亂,力量湧動。


    風止,刀碎。


    “……”


    忘憂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就沒了?嗬嗬,僅此而已。”


    她身上並未留下新的刀痕,隻有嘴角溢出血,被她抹去。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片刻內。


    “當然沒有結束。”


    抬頭一看,隻見由能量聚集而成的劍鋪滿上空,密密麻麻,似烏雲覆蓋,不斷發出顫鳴。


    “落!”


    隨著白焉一聲令下,在上空交錯穿行的飛劍全部調轉鋒刃。


    嗖——


    自身力量結束紊亂,忘憂對這花裏胡哨的術法有些不屑,卻還是認真起來。


    飛劍如雨墜下,被輕鬆躲開,刺入土壤,或者被忘憂打碎,消散在空氣中,沒能帶來一點威脅。


    就這?


    下一秒,落地的數千柄劍並未消散,相互串通,結成殺陣。


    光影閃動,忘憂卻不以為意,那些於陣中不斷穿插的更為凝實的劍全部被阻擋在半米之外,無法接近,失去掌控。


    至於其他不痛不癢的攻擊,她都懶得理。


    這些劍氣換個攻擊對象或許很有效果,但想傷到她,差遠了。


    本以為敢獨自麵對她,這女孩能有什麽底牌,很遺憾,目前看來,並沒有。借外力傷到並激怒自己後,對方應該清楚,這是她最後出手的機會了。


    這樣想著,忘憂去尋找白焉的身影,卻發現對方早已消失不見。


    是逃了?


    不對……上一次,她就是用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從衍生之實圍攻中脫困。


    感知集中到身後,卻沒有察覺異常,隻有就連不斷的劍氣打在周身,被無形的防護破碎。


    忘憂感受到一絲涼意,有風吹到了身前。


    眼底閃過一抹驚疑,她想閃躲,卻有些晚了——


    秋風問水,拂雲驚夢。


    一道微不可查的劍影夾雜在風中,亦真亦幻,穿過殺陣和忘憂的身軀。


    它的破壞力很小很小,無法對這無盡花海造成一點幹擾,可這樣輕飄飄的攻擊,卻是打破律者的防禦,將其貫穿。


    劍痕凝滯在半空,久久不散。


    哢!


    破裂聲響起,忘憂手掌下壓,劍陣便瞬間潰散,一刀橫斬,掃盡阻礙,將現身的白焉擊飛。


    她受傷了是不假,但若僅是這種程度,來個一百次都殺不死她!


    “嗬嗬……小家夥,你也來接我一刀!”


    隻見忘憂單手持刀,刀刃舉過頭頂,硬抗一擊而渾身失力的白焉半跪著,被殺意鎖定。


    血光衝天而起,凝聚為刀刃虛影,其長不知幾百裏,直達九天,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隨忘憂的刀一同落下,斬開天幕。


    不說直麵攻擊的白焉,更遠處正在交戰的蘭、顧硯二人,以及撤離到澳洲北部的眾異能者在千裏之外全都目睹那血光。


    “展開防禦!”


    極度不安的徐慕遲下達命令,目光仍盯著遠處,她很想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為何自己始終心神不寧。


    數不清的金色鎖鏈從虛空中延伸出來,纏繞在血刃虛影上,又一根根崩斷,雖然這一刀威勢未減,內在的能量已經大幅流失。


    顧硯收迴目光,衍之律者的這次攻擊完全沒有留手,若不分神阻止,一刀落實,單是物理衝擊就能奪走七成現存人類的命,還是保守估計。


    更別說她那遠超常規律者的能量輸出功率,所帶來的極致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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