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就是要夢到她。”帝風羽的堅持帶著幾分莫名的力量,令人不容反駁,“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主持搖了搖頭,像是沒轍了,便道:“你下山去,幫寺院買點麵和米上來,隻要你能買了拿上來,老衲就答應你。”


    “好。”


    五千階啊,帝風羽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在他眼裏,上山下山的路,似乎不是五千階,不會累死人。而是隻有五六階,幾步就到了,所以不以為意,一臉輕鬆的應了。


    主持都驚呆了,他深深歎了好幾口氣,像是看一個迷了路的癡人,憐憫的看了幾眼,最終無力的轉身走了。


    帝風羽則當即就下山,幫忙買米和麵。


    米和麵這兩樣東西特別的重,不易拿上山來,主持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想要帝風羽知難而退,不要再堅持那虛無縹緲的執念了。


    人生,需要懂得放下。


    隻有放下,才能重新來過,才能有新的未來。


    但是帝風羽不放棄,他執念深刻入骨髓,像是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因執念而活著,執念要是沒了,他能不能活著,倒是不一定了。


    下山不難,也不累人,帝風羽很輕鬆的就下山了。


    他下山後,買了一個很大的背簍,又買了米,他扛著米和麵上山。


    這米和麵的重量加起來比他人還要重。


    他的小廝們想要幫他,但實在有心無力,背不動,也上不了山,他隻能自己幫自己。


    他受了很多苦,費了很大的力氣,方才到達山頂。


    這一次,他比第一次上山時還要慘,不僅腳破了不停的在流血,肩膀也破了,肩膀兩邊都是背背簍時磨的傷,傷口破口很大,一直在流血,看著血淋淋的,十分的可怕。


    但他不在意。


    他硬撐著爬上山後,腿都在打顫,渾身上下也疼痛不已,人已經疲憊到了極致,但是一臉無所謂。


    他爬上山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終於上來了,我終於可以睡一覺,終於可以夢裏見到她了。嫣然,我來了。”


    “你還在嗎?”


    “你一定在,我們馬上就要見到了。“


    “我好期待。”


    這樣說著,他去找了方丈,隨即睡覺,入夢。


    …


    皇宮。


    帝風麟和南笙今天說完朝政的事和孩子的事後,說起了帝風羽的事。


    “阿麟,風羽還是不肯迴來嗎?”


    “還是一直呆在那個寺裏?”


    帝風羽這些年不停的求神拜佛的事,帝風麟和南笙都是知道的。但是,帝風羽這一次,是這麽長時間停留在一間寺廟,沒有迴來,聽說還受了不少苦,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南笙就挺奇怪的。


    奇怪他在一家寺廟呆了這麽長時間。


    到底有什麽東西讓他留戀?


    帝風麟道:“最近他在山上,上山下山艱難,沒有寫信,但是他的小廝寫了,送來了。說是風羽在那個寺廟裏求到了一些心心念念的東西,所以才一直留著,沒有迴來的。”


    “這樣啊!”南笙點了點頭。


    “笙笙,看風羽實在辛苦,你要不要幫幫幫風羽和許嫣然?”帝風麟問道。


    “我知道這不是一般事,有些為難你,你要是實在幫不了的話,那就算了!”


    帝風麟沒有強求的意思。


    南笙歎了口氣,看著帝風麟,認真的說:“我何嚐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風羽這幾年越發執迷不悟,我看著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我也想幫他,可是我算過了,他和許嫣然的緣分,注定是有始無終的,也沒有來生,非要這樣堅持的話,他們也隻能在夢裏相見,苦啊!”


    帝風麟明白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頓了頓,“風羽去的那個地方,想必讓他在夢裏見到想要見的人。”


    “應該是。”南笙愁眉苦臉的,“就是我擔心長此以往的話,對風羽的身體不好,怕他深陷夢境,無法自拔。”


    帝風麟喝了口茶,道:“人貴在自救,自醒。他這般沉淪,旁人幫不了的,他未來怎樣,就隻能看造化了。”


    “對!”南笙讚同。


    …


    傳聞,曾經京城裏最為風流倜儻,恣意瀟灑,視女人為衣服,揚言要常換常新的堂堂逍遙王殿下,因為喜歡上了一個女人,改變了花花公子的秉性。


    可惜啊,這個女人死了。


    他也跟著死了,不過是心死了,他再也沒有去過花街柳巷,他對曾經鍾愛的漂亮的衣服們,失了興趣。


    他奔走於天下佛寺間。


    他求神拜佛,但沒人知道他在求些什麽,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但就是突然之間,沒這個人的音訊了。


    大街小巷,茶樓酒肆,談論過一陣子帝風羽的事,但漸漸的,新鮮事兒出來,他的事兒就不新鮮了,也就沒有人提了。


    帝風羽偶爾迴城,甚至都沒人認出他來。


    不過啊——


    最近幾年,他已經好久沒有迴城了。


    他一直在那間寺廟裏,做了一個又一個的關於許嫣然的夢,他每日渾渾噩噩,日子雖然一天一天的過,但他卻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寺廟的主持趕他,也趕不走。


    他留在了寺廟裏。


    但他並沒有出家,而是以一個香客的身份,留在寺廟裏,一直留著。


    他常常幫著寺廟的人下山買麵買米,這種苦差,一般人領到,怕是要哭死了,他每次領到,卻像是撿到了有價無市的奇珍異寶,樂開花了。


    有人看到他下山上山。


    有人看到他的背一天天的彎下去。


    有人看到他臉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深。


    還有人看到他許久不曾笑,卻隻在夢裏笑。


    …


    “許嫣然,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許嫣然,我好想死啊,死了就能見到你了。但我怕生前作的孽太多,會下地獄,而你在天上。你我會天人兩隔。所以我不敢死,我隻能苟延殘喘的繼續活著。”


    “許嫣然,下次再遇到的話,我一定先喜歡上你,一定不讓你那麽辛苦!”


    “許嫣然,沒有你的餘生,我半夢半醒。”


    ——帝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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