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棟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拿出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存折,上麵有八十八萬,隻是名字是劉玉龍的。


    這是劉棟好不容易打通各個環節弄來的假身份,說是假的,實際各類證件都有,出國都沒問題。


    那是他老家村裏的一個憨貨,隻知道傻幹活那種,平常連村都很少出。


    他把對方的證件騙了過來,然後換成了自己的形象,給了對方一套假的,他平常弄到的錢,隻有那些萬無一失的錢才往這個存折上存,就是怕萬一被逮到,其實財產被查封,這個還能留做東山再起。


    這次的事其實免職他並不怕,免了職,就算給他安排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位置,他還是正科,但他怕的是有人落井下石,或者以前得罪過的人,見自己失勢了,瘋狂的找自己麻煩。


    平時他要是不猖狂,也不會把常務副縣長不放在眼裏,這次吃了一個大虧,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因為招商引資主要對的各鄉鎮,他沒想到縣裏會這麽重視這個工作,還以為一拖兩拖就沒動靜了呢,想不到縣長和縣委書記這麽重視。


    不然的話光是一個聶長風,他並不是多害怕,因為聶長風也有軟肋。


    但曲縣長可是沒有的,洪書記雖然有,他不敢去挑釁一個縣委書記的怒火。


    那個親戚賬戶上的錢不好輕動,隻能動用這個的了,這個讓非常舍不得。


    但這麽關鍵時候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舍不得媳婦套不得流氓,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保住了職位,幾十萬無非是下點狠心,兩三年的工夫。


    存折現在肯定是取不出來了,但劉棟當了這麽多年局長,還能沒點關係戶,喊了一個接市政工程的老板,剛提出要借錢,對主就一臉為難地說道:“劉局長,兄弟昨天晚上手欠,一下子輸了二百來個,手頭實在是沒有現錢了,要不你等明天,我想法給你湊湊。”


    看著對方一臉真誠的眼神,劉棟心中暗罵,肯定是聽到消息了,知道自己這個局長有可能不保,不打算在自己身上投資了。


    就揮手讓他走人,沒辦法,苗副書記的關係,他也奈何不了人家,最多工程上給他製造點麻煩,結賬的時候卡幾下子。


    又喊過來了一個老板,那個老板很幹脆地說道:“劉局長,也別說存折抵押不抵押了,我現在手邊有二十萬,你要是用的話,我現在讓人給你送過來。”


    劉棟知道,這是人家覺得自己的人情現在就值二十萬了,或者說,在自己身上,就多賺了這麽二十萬,原數還給你,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了。


    但二十萬該要還得要,不然的話,怕是二十萬也不一定能湊夠。


    第三個老板光說來,一直沒有上門,再打電話就不接了,劉棟知道這是有底氣,這一位平常出手大方,看似根本不把錢放在眼裏,甚至接的工程都賺不了幾萬,都喊花幾萬請人吃喝玩樂,用他的話說,人家不圖賺錢,就為了個人享受,人多玩的熱鬧。


    這個是劉棟最有希望的一個,覺得就算不拿存折出來,也能多少弄點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但他卻拿對方毫無辦法,因為對方的背後,是省紀委的某位領導。


    這個是千真萬確,他還跟對方去省紀委見過那位領導呢,雖然他隻是等在門外麵。


    而且這個家夥也不貪,拿點小工程就心滿意足了,然後還拿錢出來吃喝玩樂,劉棟自己有時候都心裏過意不去,特意給對方一點油水大的工程。


    有的人劉棟根本不敢亂喊,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找了一個道上的知名人物,開了幾個賭場,平常這類人,劉棟從來不放在眼裏,但關鍵時候沒辦法了。


    這位大哥見了劉棟,對他手裏的存折連看都不看一眼:“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幾十萬塊錢,小意思了,還得著這個,我又不是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家在那。”


    然後對方就讓手下拿出一個皮箱,裏麵正好是三十萬塊錢:“劉哥,三天之內,你要是還上,咱不要你利息,就當交個朋友,三天還不上的,咱們按規矩來,行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正常情況下,劉棟那看得上這類人,但現在必須得用人家,沒辦法。


    湊夠五十萬,劉棟不敢再耽誤時間,立刻拎上錢,去了縣裏麵隻有很小部分人才知道的紅色小屋。


    那是一個通體紅瓷磚的小別墅,裏麵住著的,是洪書記的小姨子,領著一個小男孩,據說老公是遠洋貨輪上的二副,掙錢海了去了,常年不迴來。


    洪書記是不收禮的,但是把禮送到這裏,卻是收的,這個門道最初是誰發現的不知道,但每個知道的人卻諱莫如深。


    有人也覺得洪書記跟他小姨子肯定有一腿,說不定孩子都是洪書記,但盯了一段,卻沒有任何發現,洪書記根本不來這裏。


    倒是這裏的人,經常帶著孩子去縣委大院,那他們就盯不住了。


    劉棟來過這裏一次,這裏的女主人還認得他,問他有什麽事時,劉棟把箱子遞了過來,對方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喲,劉局長這是想讓我犯錯誤,這可不是正常的禮尚往來。”


    狗屁的禮尚往來,拿十萬塊錢過來,走的時候拎個小香爐走,什麽仿大明宣德銅香爐,純粹的贗品,贗的不能再贗的贗品。


    “我家裏缺一個大的香爐擺件,這不知道你這都是精品,想來你這求一件。”明明是送錢,還得給人家說好話,劉棟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焚香是為了祈福,你最近有什麽想求的嗎?”對方算是接受了劉棟的說詞,把皮箱收了。


    “我呢,最近有點不小心,惹了一位領導,聽說領導非要把我免了,天天是睡不著,這不想著我還年輕,還能為國家和人民作點貢獻,退了有點可惜,那個換個職位呢,我覺得我還有點能力,想找個事多的地方。”劉棟委委屈屈地說道。


    對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行,我這正好有個大號的風磨銅香爐,正好適合擺在客廳,你拿過去看看,不好用再還給我,另外我再送你幾包香。”


    劉棟知道,香是人家親手製的,這個錢就相當於服務費或手續費,好在他也早有準備,又拿出兩萬塊錢:“行,給我來幾包吧。”


    第二天的常委會,對劉棟的定性僅僅是一個工作不力,調周伯名來出任住建局局長,同時兼任開發區副主任。


    而原胡窯鄉鄉長馬少興出任鄉黨委書記,劉棟出任胡窯鄉鄉長一職。


    而這個時候,劉棟才意識到自己送的少了,自己是犯錯要被免職了,不能按正常的價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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