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天色也不早了,我要捐獻的文物離這裏還有段距離,要不然咱們就直接出發吧,有什麽話路上說?”林異說完這話就主動朝大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借機鬆開了領導的手。


    文物局領導和文化局的宣傳幹事臉上笑容更盛:“好好好,胡同誌,感謝你的深明大義和無私奉獻,我代表市文物保護局,向你表達由衷的感謝。”


    林異連連擺手:“領導客氣了,這都是我身為華國公民應該做的。”


    唿啦一下,一院子的人頃刻間走的一幹二淨,幾輛車子排成一隊,齊齊向許家村駛去。


    許天放和許懷文也打了一輛出租車,緊緊跟在後麵。


    許家村離胡家不遠,也就二十分鍾的車程,車隊開到村口,許家村的村長和書記早就組織了一群人在村口恭候多時了。


    眾人免不了又一頓寒暄,末了,還是林異打破了這來來迴迴的客套,他問許村長:“村長,找幾個有勁兒的小夥子,讓他們帶上鐵鍬,跟著我走。”


    村長忙說:“大夥都準備好了,咱們直接去吧,他們在許家墳地等你們。那邊不好開車,走過去也就十分鍾,咱們走著過去。”


    村裏的路雖然窄了些,但最近天氣幹燥無雨,道路倒並不難走,林異走在最前麵,後麵浩浩蕩蕩跟了好幾十口子,其中大部分都是聽說有市電視台的記者同行,想找機會蹭個鏡頭在電視上露個臉看熱鬧的。


    許天放父子就混在人群裏,不同於其他人的輕鬆歡樂,許家父子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嚴肅。林異都不用刻意尋找,偶一偏頭,用眼角的餘光就能看到那兩張麵沉似水的臉。


    跟扛鐵鍬的小夥子們匯合後,林異直接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墳前,正是許之林父母的合葬之地,他先將準備好的祭品擺上,又給墓主上了幾炷香,鞠了三個躬,後麵的人也都和他一起給墓主鞠躬賠罪。


    接著他又燃了一些冥幣,口中還念念有詞,而後青煙直起,明明無風,最終卻飄飄悠悠都朝西去了。


    待冥幣燃盡,香也熄了,林異才指了位置,就在合葬墓碑的旁邊,一個小小的鼓包,並沒有立碑:“這就是了。挖吧。”


    “挖!”


    村長一聲令下,小夥子們掄起膀子就幹起來了,一時塵煙四起,文物局的領導和幹事們都專注的盯著土下的動靜。


    許懷文瞪大了眼睛:“媽呀,這麽多人挖,這應該不是一個箱子吧?”


    許天放也有些不確定了:“興許不是許之林的那個箱子,沒準是發現了古墓群什麽的。”


    倆人互相安慰,心情都很複雜,比文物局的同誌還要緊張。


    ‘duang’的一聲,有一個小夥子高聲說:“挖到了。”


    文物局的幾個人立刻就帶上手套上前了:“行,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他們拿出非常精巧的小鏟子小勺子小刷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磨出’那箱子。


    圍觀的人仿佛等了半個世紀之久,那箱子的全貌才真正呈現在大家麵前。


    幹事之一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跟領導匯報:“是個木製的箱子,體積較大,箱體保存完整,散發明顯木香,雕花清晰,通身有雕刻銘文,金屬固件都沒有腐鏽,目前還不能確定箱體是什麽木所製。但箱子本身已然很有研究價值。”


    領導了然的點點頭,畢竟這麽多年在地下不見天日居然不朽不爛,而且還刻有銘文,光憑這一個箱子,這一趟就有交代了。他滿意的吩咐:“開箱吧,要小心處理。”


    幹事們得到了明確的指令,又開始恢複到緊張的工作中,這時候,縣公安局的公安幹警們也到了現場,配合著拉起了一圈警戒線。


    圍觀眾人被清退到二十米外,聽說挖出了一個箱子,全都伸著脖子往裏瞧。


    考古專業出身的幹事們就要破鎖,隻是這鎖不同以往所見,試了好幾次都不得其法,林異趕忙遞過去一把古樸的鑰匙,這鑰匙通體黑色,一看就和那鎖是一套。


    哢嗒一下,鑰匙一插,鎖應聲彈開。幾個人考古人員卻都麵露凝重,他們並不全圍在箱子麵前,而是有序退後了兩三米。


    為首的一個人也戴上了防毒麵具樣的護罩,他朝領導看了一眼,領導給他一個肯定的指示,箱子被打開了,安全。


    箱子裏麵放著大大小小二十幾個木盒子,盒子裏麵是一件件的美輪美奐的古董古玩,被小心的取了出來。剛好讓圍觀的人看個完整。但很快,又被裝迴盒子裏,小心的碼放在一旁。


    這一套完全沒必要的‘展示’,恰恰是林異和文物局的捐獻約定,目的就是要人群中的許家父子看個清楚明白。


    人群中還有小青年一臉羨慕的問村長:“這東西都是咱們許家村的,就這麽白白的讓他們弄走了?”


    村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樣:“你不服?那你去跟他們理論去啊。”


    小青年瞅瞅左右警戒的大蓋帽們,趕緊搖頭:“我可不敢。”


    村長:“不敢就趕緊給我閉嘴,瞎說什麽玩意兒?你現在站的地方,唿吸的空氣,全都是國家的,文物法懂不懂?”


    小青年搖頭:“不懂。”


    村長:“文物法說了,文物也是國家的,國家拿國家的東西,用得著跟你說?”


    小青年小聲嘟囔:“那國家也不能隨便扒人家墳啊?拆遷還得給點補償呢,咋的,拆死人家,燒點紙錢兒就完事兒了?”


    村長都想踹小青年一腳:“你知道這墳是誰的?”


    小青年:“這墳上就一個小土包,也沒個碑,誰能知道是誰的?邊上那個大墳倒是有名有姓,不過,許景文?許劉氏?這得是我太爺爺那輩兒了吧。”


    村長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那老兩口,可是老革命了,就是死的早,年紀輕輕的,就為新中國獻了身,留下一個幾歲的孩子,無父無母,可憐呐。”


    小青年:“誰啊那孩子?還在咱們村兒呢麽?”他咋沒聽說過呢。


    老村長不想說了,架不住身邊幾個村裏的後生好奇,纏著他要他講,老村長沒辦法,幽幽歎了一口氣。


    “那小孩叫許之林,要是活著的話,今年應該也有六十出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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