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喝不起那玩意兒,隻有涼水,你喝不喝?”趙大嫂沒好氣兒的說。


    “嗨,我就知道你要說沒有,你瞧瞧,這是什麽?”林異打開布袋子,從裏麵掏出了兩大包茶葉:“看見沒有,哎,咱自備了,大哥,一包給你,一包給咱爸”。


    “真給我的?”趙先金懷疑的打量他。


    “一包茶葉還值當我騙你”,說完又掏出兩瓶酒塞到大哥懷裏:“還有這酒,也是給你帶的。”


    趙先金更不自在了,他摩挲著酒瓶子上的標簽半響:“說吧,你到底有啥事兒?先說好嘍,我沒錢,也不賣閨女。”


    林異奇怪的看他:“我能有啥事兒?還賣閨女!你把心放肚子裏,我啥也不圖你,不是,大哥,從剛才一進門我就覺得奇怪,弟弟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讓你們無緣無故看見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趙大嫂看他一包茶葉兩瓶酒就想裝糊塗把以前的恩怨翻篇兒,自然不幹了:“老三,咱們得摸著良心說話啊!怎麽就無緣無故?


    當哥嫂的對你們三房,不說掏心掏肺,那也是盡心盡力啊。


    就說那年,下大雪,你們兩口子去縣裏看病,把大良子一個人扔家裏,你家大良子躺在雪地裏直抽抽兒,我和你大哥背著孩子,求爺爺告奶奶都找不到牛車,最後我倆背著孩子蹚著雪,走了大半宿,才把孩子送到醫院,雖說最後抽殘疾了,但好歹撿迴了一條命。


    趙大嫂說著說著紅了眼圈:“那時候我剛出了月子沒兩天兒,迴來後就病了大半個月,吃藥不能奶孩子,餓的我家老四天天哇哇哭,到現在都比他同齡的孩子瘦小,


    還有你大哥,現在年年冬天腿疼的走不了路,就那迴凍的,這些,當哥嫂的埋怨過你一句沒有?”


    林異張了張嘴,這些事,原身的記憶裏沒有交代啊......


    趙大嫂卻不需要他迴答,自顧的說:“還有那年,咱們分家後,你們三房說要搬走,錢不湊手,是我,迴娘家了借了錢,支援你建了現在那房子,後來你自己說的,老宅這邊分給你們的三間宅基地你們就不要了,歸我們大房了,就當抵了當初借你的錢。


    我們想著都是一家人,也沒留個心眼寫個字據啥的,結果今年年初,我們家老三要結婚,屋子不夠住,我們準備在那塊地上蓋房子,磚頭瓦塊都拉來了,你們家大良子跑過來攔著不讓動工,非說那是你們家的老宅基地。


    行,他一個孩子他不知道咋迴事,你趙老三知道啊,可你裝孫子,當著大隊幹部的麵兒,你不認這事兒了,到了(liao)房子沒蓋成,老三的婚事也吹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咋還有臉上我家門?我家老三這是不在家,他要是在家,叫你一聲三叔,你好意思答應麽?”


    趙大嫂胸脯一鼓一鼓的越說越氣,倆兒子連忙一左一右的勸她。


    轟的一下,腦海中,一股灰色的記憶洶湧而來,都是之前被原身隱藏沒有交代的黑曆史,確如趙大嫂上麵說的,一點沒誇張,而且不僅如此,原身兩口子和趙永良,還有更多黑料人家都沒提呢。


    林異摸摸鼻子,原身不是一般的不厚道啊。


    很好,現在這鍋是他的了。


    林異這邊也不好意思再抖二郎腿,規規矩矩的坐正,想想還是不合適,又站了起來:“大哥大嫂,都是我做弟弟的不是,給您二位賠罪了”。


    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給那倆人鞠了個躬:“您二位大人大量,別跟我這個不懂事的計較,再氣壞了身子。”


    大哥大嫂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麵麵相覷,這兩口子厚道,見他這番做派,好些埋怨的他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但那宅基地的事兒,當初也是真金白銀不小的一筆現錢,就這麽算了?別說趙大嫂不甘心,就是趙大哥也不能違心的說出口。


    林異臉麵都舍了,還在乎舍那麽點財麽?當下朝大侄子說:“永善,去,找個紙筆來。”


    趙永善不明所以,找紙幹啥?他愣著沒動。


    林異過去一巴掌拍他肩膀上:“這傻小子,趕緊的。”


    永善哎呦一聲:“三叔,您咋還動手呐,我兒子都8歲了。”說完嘟嘟囔囔的去房裏撕兒子的作業本,很快,拿著紙筆出來了。


    林異拿著紙筆,伏在炕桌上就開始下筆,旁邊永善隨著他寫的內容就念了出來:


    “宅基地轉讓協議?”


    唿啦一下,屋子幾個人全圍了上來,一口氣憋的不上不下的趙大嫂也湊到跟前兒,趙永善繼續念:“茲有北木屯鎮趙家店趙先水,將位於趙家店趙先金家旁邊的三間宅基地,有償轉讓給趙先金,用於抵消前欠房款,此協議自簽訂之日起立即生效。”


    林異在協議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大哥:“這個協議可能不太規範,你看看什麽時候找大隊幹部來給弄個更合適的,要不就今天吧,最好讓大隊出個啥證兒,有了這個,明兒你們就可以動工蓋房子。”


    大嫂小心的從趙先金手上取過這協議,看了半天,最後對大兒子永善說:“媽不識字啊,你再給媽念念。”


    永善聽話的又念了一遍,他也高興啊。


    家裏攏共就四間屋子,爺奶一間,他們兩口子帶仨孩子一間,二弟兩口子帶倆孩子一間,爸媽帶著倆弟弟一妹妹住一間,實在是太擠了。


    之前三叔這塊宅基地,說好了給他家,他們家就一直沒去申請別的地基,年初這事兒黃了,他們現申請都來不及,村裏地方有限,申請的人家不少,且得排著隊呢,沒房子,三弟結婚都沒地方住,婚事能不黃麽?


    這半年多,因為這檔子事兒,家裏不說天天愁雲慘霧,也是氣壓極低,他媽更是脾氣越來越暴躁,點火就炸那種。


    他聽見三弟和四弟好幾次私下裏嘀嘀咕咕,商量要去套趙永良的麻袋,揍他一頓出出氣,他也沒攔著,假裝不知道吧!


    三弟心裏太苦了,定親好幾年的媳婦,說散就散了,要是不讓他出出這氣,真怕他憋出什麽病來,反正就算三弟衝動了手重了,四弟還是有成算的,不會鬧出什麽大事。


    結果,還真讓他們倆逮著一個永良落單的機會,半個月前,倆人得了消息,帶著麻袋,鳥悄兒的去了村外那個大枯井,永良果然在那兒,也不知道那小子抽的什麽瘋,在那井裏哆哆嗦嗦的說胡話,一摸額頭,燒的滾燙。


    得,人沒揍成不說,還得出力給背迴來。據四弟說,大良子這死胖子,真是不幹人事兒光吃飯了,死沉死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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