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蘭一聽賈張氏這麽問,頓時不好意思地答道:“老易得了風寒,昨天晚上都沒有出去,就是擔心會傳染。”


    賈張氏卻不相信,直接戳到了她的痛處:“實不相瞞,你們家老易也太小家子氣了,今日是李懷民的婚禮,老易雖然和李懷民有些恩怨,但也該化解一下了。”


    “就拿咱們來說吧,自從秦淮茹那件事情後,咱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了,現在不過是吃個飯而已,咱們之間的恩怨不就一筆勾銷了嗎?”


    李慧蘭心裏暗暗嘀咕,您能不計較就怪了。


    如果你真的想通了,為什麽我不在,你還會特意去找我。


    我看你就是借著這個機會來惡心我,讓我在婚禮上不能安安穩穩的吃飯。


    李慧蘭猜對了。


    賈張氏就是要讓她難堪。


    一來是為了報複李慧蘭和易中海利用秦淮茹來離間李懷民。


    二來也是為了減少她的飯量,免得她吃太多沒剩下的東西拿。


    但李慧蘭可沒那麽容易上當。


    賈張氏越看她不順眼,她也就越發的賣力了起來。


    一頓飯下來,賈張氏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這邊。


    聾老太太可不像易中海那樣愛惜自己的名聲。


    她非但沒有行禮,反而在吃飯的時候,對著眾人破口大罵。


    “這份四喜丸子的澱粉含量有點低,肉質鬆軟,用筷子一捏,很容易被捏爛,不合格。”


    “這麻婆豆腐裏的辣椒味道不是很好,要在上麵加一層油,然後才能下鍋,你看看這一片,已經被切的七零八落了。”


    “這隻烤雞沒有加料。”


    何大清坐在離院子很近的地方。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卻也沒有去爭辯。


    可是傻柱年輕氣盛,哪裏能忍得住。


    “我爸爸做的是譚家菜,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怎麽能隨便評論呢?”


    聾老太看著這些人,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小夥子,我老太太可能在你還沒有出生,就已經開始吃譚家菜了。”


    “我相信整個院都沒有人能像我這樣了解譚家菜,你隻要告訴我,我說的是對是錯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何大清上前一步,拉著傻柱就往後麵一躲。


    禮貌的對著聾老太太頷首:“老太太,您說的對,我們要準備這麽多的東西,肯定會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切,根本就是難吃,暴殄天物,但既然你的態度還算可以,那你日後多帶些酒菜過來,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聾老太口不擇言,把傻柱氣的直咬牙。


    但是何大清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


    這道譚家菜,還是他以前在一家酒樓工作的時候,跟師傅偷懶學會的。


    這是從旁門左道中得來的,總會有一些不夠細致的地方。


    因此,何大清也隻好接受了聾老太如此刻薄的指責。


    “奶奶說的是,我何大清下次有什麽好吃的,肯定會第一時間送給奶奶品嚐,還請奶奶多提意見。”


    ……


    一頓飯下來,時間到了三點。


    院中的男人大多都是醉倒在地,婦人們便在一旁幫著打掃,順便將吃剩的飯菜搬迴家。


    李懷民也是醉醺醺的。


    被王春梅和秦淮茹攙扶著進屋,倒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


    一覺睡醒,天色都有些暗了。


    一大幫婦女從外麵的房間裏傳出談話聲。


    李懷民換了一雙鞋子,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大部分女人都已經到齊了。


    一見李懷民進來,秦淮茹忙起身道:“起來啦,懷民哥。”


    李懷民向她頷首致意。


    然後,衝著所有人笑了笑:“都起來了,都到齊了。”


    賈張氏哈哈大笑:“李懷民,你可真是老實,這麽大的喜事都能醉成這樣,我們幾個都在家裏等著你和淮茹,等著你領著新娘見見,可你卻是睡著了。”


    女人們吃吃地笑著。


    王春梅也勸道:“老李,趁著天色還早,你快帶著淮茹去各處看看,順便讓她認識認識新的街坊,免得被人欺負了。”


    “是啊是啊,是我不好,剛才太激動,一時沒忍住,進去坐下吧,淮茹,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鄰居。”


    李懷民和秦淮茹一起走了出去。


    先是劉海中一家,再是聾老太,王家,孫家,馬家,最後是許大茂,許富貴,最後是六家人,最後是一家人,也就是易中海一家人。


    秦淮茹站在門前遲疑了一下,倒是李懷民一臉平靜。


    當他敲響房門的時候,李慧蘭正一臉為難地等在那裏。


    看到李懷民,忙道:“懷民,淮茹,你倆是不是來認識一下新的街坊鄰居啊?你也看到了,中海受了風寒,要是在婚禮上傳染了,那可就糟糕了。”


    李懷民在門口笑著說道:“大嫂說的沒錯,替我轉告老易一聲,正所謂我們能住在一個院子,也算是有緣,日後可要多多聯係,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


    李慧蘭尷尬地笑了笑。


    等李懷民把秦淮茹送進下一個,關上房門的時候,她這才放下心來。


    秦淮茹不解道:“懷民大哥,你何必對他們如此恭敬?”


    李懷民一把抓住了她。


    笑笑道:“淮茹,你要記得,我們住在一個很大的院子裏,很多人都看著,你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會聽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們要保持禮貌,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這樣,以後出了問題,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們這邊。”


    “這就是所謂的形象塑造。”


    秦淮茹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待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了賈家的大門口。


    賈張氏已經到了李懷民的家裏,賈東旭獨自留在房間裏。


    李懷民在房門上拍了兩下,然後大聲說道:“東旭,我和夫人是來找你的,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就在這時,賈東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見李懷民和秦淮茹都已經離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師傅,師母,恭喜二位成親。”


    李懷民哈哈大笑,“,希望你能早日有個美嬌娘。”


    秦淮茹看到賈東旭有些傻乎乎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


    這次李懷民領著秦淮茹去了前麵的院子。


    閻埠貴從黃昏開始,就一直在等待李懷民。


    這一等待,就是兩個多鍾頭。


    閻埠貴一聽有人敲門,頓時從板凳上起身,大叫一句“我這就來!”便急匆匆的跑出去打開房門。


    一看是李懷民,他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老李、秦淮茹,祝二位喜結良緣,進來吧。”


    閻埠貴很是客氣。


    房間內,閻解成和閻解放也起身迎接李懷民。


    “恭喜你,李叔。”


    李懷民點點頭,走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和秦淮茹相對而坐。


    閻埠貴先到李懷民和秦淮茹麵前放了兩杯茶,這才坐到床邊,“老李,這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按理說這件事情不太合適,可為了這件事情,我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


    “這兩天市裏一直在催促他,讓他在市裏打工,他不可能一直當清潔工。”


    李懷民哈哈大笑。


    “老閻,你看你,我就等著找個機會和上麵說說呢!楊廠長在吃飯的時候,我就把解成的情況告訴了他,他說了,他可在任何時候來上班,如果您有時間,可以讓他明天陪我一塊來上班。”


    聽到李懷民的迴答,閻解成立即就驚唿出聲。


    “那就多謝李叔了,這次多謝了。”


    閻解成千恩萬謝,心中的感動溢於言表。


    在鋼鐵廠上班,和在街上飯店上班,那是天壤之別,隻有在鋼鐵廠上班,他的生活才有希望。


    閻埠貴也是如釋重負,起身就是一腳踹在閻解成身上,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快向李叔行禮,將來去了煉鋼,還要靠李叔罩著你。”


    閻解成對著李懷民撲通一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咚咚咚。


    嘴裏還喃喃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叔,你就是我的半個爹,我會尊敬你,孝敬你的。”


    李懷民哈哈大笑:“好,好,那你就拜我為師吧,之前你說要加入我們公司,正好我們公司也在招聘員工,你叫我一聲師傅,到了工廠還要聽從那些師傅和工頭的指揮,明白了麽?”


    “師父,弟子遵命。”


    閻解成拿起閻埠貴遞來的茶盞,端起茶盞,送到李懷民麵前。


    家中。


    李懷民調出了自己的弟子列表。


    賈東旭還沒有正式加入公司,李懷民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到什麽經驗和獎金。


    但一旦上手,他相信速度會很快,最多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那李懷民的賽車技術,豈不是可以和賽車手媲美了?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秦淮茹捧著盆與浴巾走了過來。


    “懷民哥,今天辛苦你了,先去洗洗臉上的汗。”


    秦淮茹俏臉嬌豔欲滴,嬌羞的遞給他一條濕漉漉的浴巾。


    李懷民一天下來疲憊不堪,忍不住叫了一聲,脫下外袍擦了擦臉,然後抱住秦淮茹,遞給她一條浴巾。


    “淮茹,現在怎麽辦?”


    李懷民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秦淮茹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處,細如蚊呐的道:“洞房。”


    不等她反應過來,李懷民已經猛地低下頭,重重地親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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