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說道:“戴廠長,這位老奶奶的年紀有多大了?應該是獨居的吧?”


    戴廠長思索了片刻,迴答道:“大概七十多了吧,也沒有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易中海道:“年過七旬,又沒有兒女,按道理來說,是可以享受五保戶待遇的,這個條件,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


    聽到這句話,戴廠長啞然失笑。


    “喂,老易,你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能幹的人,這一轉身,你又犯傻了?是因為她的年紀?也不知道她的來曆。”


    “如果是農民呢?”


    “你要是把她弄成五保戶,村裏的老頭子們,就算沒有人照顧,也會來南鑼鼓巷找她的。”


    易中海賠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理解錯了,我是說,隻要我能為那位老人作保,證實她的確是從我們南鑼鼓巷過來的,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戴廠長哈哈一笑,伸手指向易中海道:“老易,你還挺有骨氣的嘛!”


    易中海也是一臉笑容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麽勇敢的人,我隻是想幫你們分擔一些壓力而已,戴廠長,你覺得這次的選舉,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戴廠長點了點頭。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會找人推舉你的,隻是一個管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


    “戴廠長,多謝你的好意。”


    易中海心中一喜,連忙向戴廠長表示感謝。


    第二日。


    等所有的員工都去工作了,李懷民才注意到,易中海並沒有出現。


    難道他這次休假,還打算做些什麽?


    就在李懷民疑惑的時候,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赫然是一號食堂的負責人,何大清。


    “老李呢?”


    何大清的聲音很大,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懷民吩咐賈東旭接著做,然後走向何大清,微笑道:“大清啊,這麽早就來咱們廠裏,可是有事兒要跟我商量?”


    何大清嗬嗬笑道:“你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帶著弟子,根本就沒時間聽他們說什麽。”


    “這是怎麽迴事?”李懷民看著他說道。


    何大清單手叉腰,說道:“你不知道,你上午跟東旭離開之後,有個老婦人被街道辦派到我們院子裏來了,說是跟那位易中海有一點關係,曾經也是當兵的製草鞋師傅。”


    “我們這裏有新居民,要好好熟悉熟悉,所以今天晚上,我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召開一次會議,歡迎新居民。”


    何大清的話還沒說完,李懷民已經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後院沒有看到耳背老太太,李懷民就納悶她怎麽不見了?


    原來不是剛開始分配房間的時候,她就被安置在了這裏。


    想想也對,這套房本來就是從打工仔那裏搞來的,最早的時候,那套房還是有房產證的,一個五保戶怎麽可能有錢買房?


    如今國家政策發生了變化,買不起房,隻能租房。


    所以,在這種時候,耳背老太留在這裏,也是情理之中。


    “好的,我和東旭晚上就迴來。”


    將何大清打發出去之後,李懷民就一直在教導賈東旭訓練。


    轉眼間,已經是傍晚,一天過去。


    兩人隨著隊伍走出了鋼鐵廠,來到院子裏,就見負責這次會議的官員正在準備,他們隻是在中間的角落裏放了一張桌子,準備了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瓷罐,裏麵裝滿了開水。


    易中海的房門是敞開的,房間裏正站著一個陌生人。


    李懷民依稀記著,似乎是一位街道辦的副科長。


    迴到家裏,他剛要去洗澡,就聽到易中海在門口叫:“開會了,大家都到我的院子裏來,拿個板凳,趕緊的。”


    因為事先就有通知,居民們很快就到齊了。


    李懷民也搬了個小板凳出來。


    五分鍾後,大院裏的所有人都來了。


    易中海站在方方正正的辦公桌前,環視了一圈,然後對著辦公桌後的戴副廠長道:“戴廠長,現在所有居民都已經到場,是否可以正式宣布會議正式召開?”


    戴副廠長往板凳上一靠,拿著那隻琺琅鍋,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水,然後淡淡的點頭。


    易中海立刻明白了意思。


    “親愛的街坊,我叫你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們小區新來了一位新居民,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還請自我介紹一下。”


    易中海話音剛落,那名老嫗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對著周圍的人喊道:“街坊們,你們好,我年紀大了,腦子也不靈光了,你們可以稱唿我為耳背奶奶。”


    “我孤苦伶仃,生活了這麽久,你們都是我的晚輩,還請你們多照顧照顧我,尊敬長輩是我們國家的優良傳統。”


    這幾日,耳背老太在街道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院中自然也有熟人。


    一想到院子裏竟然有這麽一個老人,心情就有些低落。


    “她怎麽會在這裏?這個老太婆,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可不是嗎,前些日子,我們辦事處的大門都被他堵死了,他還以年紀大為由,敲破了我們辦事處的窗戶。”


    “不止是摔碎了窗戶,據說連街辦的一個副局長都被她用拐棍給揍了。”


    “什麽?怎麽就沒人管管她?”


    “如何處置?她打著給士兵們送鞋子的旗號,在抗日戰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真倒黴,為什麽要把這樣的人送到我們大院來?”


    周圍的居民都在議論著。


    戴副廠長聽著下麵人的抱怨,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


    他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麵上:“各位,請各位稍安勿躁,這位女士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要尊重老年人,而不是自私。”


    “從現在開始,我們這條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優秀院落的選舉,在選舉的過程中,我們會對優秀院落進行優待,這也是我們這會議最主要的一條。”


    “好了,大家都散了。”


    戴副廠長說了一句,便讓所有人都散了。


    好不容易打發了耳背老太,一刻都不願意和這老家夥在一起。


    “戴廠長,我送你。”


    易中海屁顛屁顛的跟著戴廠長走了進去。


    李懷民皺眉,原本他還覺得這位耳背老太婆是因為遇到了易中海,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可現在看來,這位耳背老太婆根本就是個混蛋。


    這種人,絕對不能來往。


    更何況,他還會與易中海勾結在一起,到時候這裏就不會平靜了。


    但是現在,李懷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當務之急,就是讓賈東旭轉正。


    賈東旭的三級鉗工,雖然被自己承認了,但也不是光靠能力,就能考上的,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表現不好,就會錯失良機。


    於是,李懷民要對賈東旭進行更多的訓練,把他培養到比3級更高的水平,隻有如此,他才能通過考核。


    轉眼間,六日已過。


    考試的那一天,總算是來了。


    基礎技能的提升所需要的經驗,實在是有些龐大,即便賈東旭日夜不眠,但李懷民還是距離晉級還有1萬點的差距。


    但李懷民卻是心滿意足。


    目前為止,軋機隻有兩個八階的工人,如果他能成為第三個八階的工人,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而成為低級技師,則會得到更好的待遇,更多的是被軍方和研究機構所雇傭。


    並不是李懷民不願意在這種關鍵的機構中大放異彩。


    但有了係統,他的等級就會提升的很快。


    與其被軍方和研究機構挖去當個低級機械師,還不如多等個一兩年,等到自己真正成長起來,那才是真正的為國家做出貢獻。


    “東旭,你先別練了。”


    “師傅,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你不繼續練習嗎?”


    賈東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還是覺得不過癮。


    “不用了,明日就要進行職業測試了,你先迴家好好睡一覺,恢複一下體力,明日再好好表現。”


    說完,李懷民就去準備了。


    賈東旭也走到了水龍頭前,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李懷民離開的比較早,也就沒有在宿舍裏叫餐,隻是在半路上帶了一些的飯菜。


    然而,當他踏入院落的時候,卻發現耳背老太太正站在自己的門前,手裏還拿著一卷卷軸。


    “你每天早上都很早就離開,晚上也很遲才迴來,是不是出去做了什麽?”


    李懷民被耳背老太太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你算哪根蔥?


    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奶奶,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和我師傅都是在工廠裏麵訓練的,你要是不懂,就別亂說話了。”


    賈東旭和李懷民都是一臉的疑惑。


    耳背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什麽訓練,我覺得你就是在等著別人離開,然後趁機搶奪。”


    “我這個人,對別人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你手上的袋子,我都能聞到香味,這袋子裏裝的是豬頭嗎?”


    鼻子很靈。


    李懷民離她有三四米遠。


    李懷民嘿嘿一聲:“老人家,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壞掉了?我怎麽可能把我的食物讓給你?你要是餓了,可以去跟你大外甥說一聲,我還沒欠你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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