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九一樓內,那位謫仙公子完全不知自己已經在說書先生嘴裏大戰了多少迴合。


    他隻是拿出那張《帝女花-世顯長平》的話劇,開始教著淩嬌嬌和樂悅清唱起來。


    都還未編曲,光是看著歌詞,二女便已經感覺有隱隱淚光出現。


    “嬌嬌,你扮長平。悅兒,你扮駙馬……”


    謫仙公子眉目含笑,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二女學習動作。


    “為什麽?悅兒也想當長平公主……”


    樂悅嘟起嘴唇,一臉不快,憑什麽要她女扮男裝……


    聞言,


    淩嬌嬌輕蔑一笑:“公子要的是長平公主,而不是平平公主。”


    “你……”


    樂悅聞言氣急,走上前來就是對著淩嬌嬌的兩隻玉兔擰了一下。讓那位‘公主殿下’疼得齜牙咧嘴。


    “死妮子,要死啊你?公子還在這呢?”


    淩嬌嬌捂住被樂悅施暴的地方,嘶了一聲之後搬出自己的靠山。


    “公子又不是沒見過,你捂什麽?!”


    “前些日子你還抱怨公子捏疼了你呢……”


    二女嬉笑打鬧,春光乍泄。淩嬌嬌更是有意無意的將身子往姬夏那邊越靠越近……


    “停!”


    “別過來。”


    那謫仙公子看出她們的意圖,伸手製止。


    “快點學,三天之內學不會,你們就自己找地方玩吧。”


    說罷,那無情公子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前往樓下用餐。


    姬夏是越想越是有些擔心自責,萬一沁兒多想怎麽辦……


    那嬌俏少女滿臉淚光的樣子,他光是想想都會心疼。


    “公子,玉將軍送來拜帖。邀您前去用餐……”


    還沒等少年下樓,溫如玉便走了上來,將玉憐生的請柬雙手奉上。


    “知道了。”


    姬夏仍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讓美婦內心無比苦澀。


    自從上次之後,公子都不會再調戲她了……


    “公子慢走……”


    她無比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答應玉憐生整治公子。


    ……


    九幺樓內——


    玉憐生的那名得力幹將,也就是他的幹兒子。


    正試探性跟玉憐生說著張含金的事情。


    昨天張含金和文羽山,本來想去將軍府道歉,但是吃了閉門羹。


    第二天,他們再次加重籌碼,找到了林桁,想讓他代為引薦……


    “幹爹,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前兩天,錦瑟樓那個張家的侍郎公子。”


    林桁自然是答應了張含金,玉憐生就在揚州待一年。


    他要趁這個機會,結交一番揚州城裏的當地勢力。


    不然等玉憐生走了之後,又有幾個人真心買他的賬?


    而且主要是玉憐生現在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好,甚至準備引薦那位劍子大人。


    “錦瑟樓,張家公子?”


    高大青年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迴事。”


    “怎麽?求到你頭上來了?”


    玉憐生笑了笑,他本來就沒打算追究什麽。這張家的人怎麽這麽急。


    “義父慧眼,那侍郎公子給了一塊地契,說您的將軍府離城內有些距離……”


    林桁從懷中掏出那張五進大院的地契,還有周圍佃戶的分布圖,賣身契。厚厚一遝……


    揚州外城的五進大院,還有莊園,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哎,什麽話,那個張什麽的,多慮了。前段時間侍郎大人還幫錦州軍上疏催了催軍餉呢。”


    “況且,你義父是這麽小氣的人嗎?這件事,就當過去了。”


    玉憐生搖了搖頭,這張家實在是太客氣了。


    前段時間送了個九幺樓,現在又送來個莊園。


    有一說一,想起自己這麽沒有禮貌。他還是挺愧疚的……


    “義父,果然是大人有大量,兒子敬您一杯!”


    林桁與玉憐生碰杯之後,對著門口大喊:“張兄,文兄,我義父原諒你們了。進來吧。”


    隨著林桁的話音落下,侍女打開雅間大門。


    兩名貴公子帶著訕笑緩步而入,來到玉憐生身旁低眉彎腰,準備倒酒致歉。


    “哎喲,這不是我王法哥嗎?”


    玉憐生看到張含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玉將軍,您說笑了。是在下有眼無珠,衝撞將軍。自罰三杯,聊表歉意。還望將軍原諒……”


    張含金昨天沒找到玉憐生,提心吊膽了一夜。


    第二天,在文羽山的提醒下,才找到那位玉將軍剛認的義子。


    他本來已經打算做好被宰一頓的準備了。


    沒想到那位名叫林桁的公子竟然是這麽好說話,不僅幫他設席引薦玉憐生,還分文不取,也沒有叫他們幫忙做任何事……


    不過這天底下,最貴的便是這免費的午餐。


    這個道理張含金還是懂的,


    但是,如今除了找林桁,他再無辦法。


    想到臥病在床的大伯,他便覺得心中一陣愧疚。


    總要讓他老人家鬆一口氣才是。


    “好了好了,坐吧。”


    “還有,謝謝你的宅子嗷……”


    自從跟隨姬劍子之後,玉將軍的素質其實提升了不少。


    至少以前那種騎馬破門而入的行為,如今他已經不會再做。


    人家送了宅子,又送了樓子。玉憐生當然是招唿落座一同用餐,不然他真的會很過意不去。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聽到玉憐生的邀請後,張含金心中的擔憂終於煙消雲散。


    他看向林桁點了點頭,眼神帶有些許感激。


    林桁則是朝著他舉杯。


    “張公子,您與我義父,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好說,好說,定陪將軍與林兄浮白共飲。直至盡興……”


    張含金有些受寵若驚。


    這林桁,可真是會講話。


    不經意間便給自己找到了久留的理由。


    若是能夠陪著玉憐生喝好了,迴去稟告伯父。指不定他心中有多寬慰……


    “將軍勇武異常,文采又那般斐然。怪不得魚大家日思夜想,讓我等真是豔羨。”


    文羽山一坐下來,便識趣得多,第一個舉杯相敬玉憐生。馬屁也隨之奉上。


    “是啊,將軍的那首《菩薩蠻》完全不輸姬劍子……”


    張含金也打蛇上棍,一同邀飲。


    “過獎,過獎!”


    那文采斐然的高大將軍拍了拍林桁的肩膀,“這是我的義子林桁,日後在這揚州城裏,有什麽事情,找他就好。”


    玉憐生早就看出林桁的想法,他也亦是想給自己找個代言人。


    然後閑下來跟魚幼薇每天聽雨品茶就好。


    “多謝義父厚愛!”


    那被拍了拍肩膀的富商公子紅了眼眶。“林桁定竭心盡力,為義父效犬馬之勞!”


    那位侍郎公子和漕運使公子算是看出來了,玉憐生是有意提拔。


    “日後林兄在這揚州城裏,有什麽事情,可以去張家尋我。若我不在,可尋我大哥……”


    張含金率先納來投名狀。


    文羽山亦是笑了笑:“是啊,林兄,聽聞前些日子,你家裏有一批貨到了秦淮上遊。現在還在碼頭停泊排隊。”


    “這樣,明日林兄可有時間?這揚州城的漕運撫使,乃是我叔父。叔父明日邀我飲宴,同去如何?”


    兩名在揚州城舉足輕重的世家公子,都在此刻拋出橄欖枝。


    “我與文兄一見如故,文兄的叔父。林某自然要拜見一番……”


    那位從鄂州而來的林家公子,似乎已經靠著一張臉皮,還有認真辦事的態度。


    在這揚州城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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