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嶽陽果真難纏……”


    馬天濤進攻無數次仍然找不到機會。


    那杆滿江紅防守得死死的,一點機會都不給。


    馬天濤也是神色一凜:“不能硬攻,否則就會像魏深一般氣力耗盡。”


    雙方開始周旋起來,尋求破敵之法。


    約莫半炷香過去……


    “等會我就下場把這三個一起打咯,磨磨唧唧互相試探這麽久,你倒是打啊。”


    上一場祁連衛青本就已經受不了嶽陽這種保存實力的打法。


    現在又這麽搞,等你打完天都黑了。


    “好沒意思。”


    那位洛邑公主也是撇了撇嘴。


    一開始還挺好看,突然之間就打一下退一下,感覺像過家家似的。


    “公主稍等,且看楊林擊鼓催促。”那位定風波此時走出,接過那兩根鼓槌,朝著牛皮巨鼓的方向走去。


    祁連衛青恨得牙癢癢,剛剛叫你敲你不敲,現在邀功的機會來你就搶是吧?


    這位“破陣子”心中暗罵一聲:


    濃眉大眼,賊子楊林。


    楊林來到鼓前,手中一掂。


    “確實有分量。”


    隨後這位康州定風波輕吟一聲,開始掄起雙槌擊鼓。


    “咚……”


    “咚……!!!”


    震天鼓聲再次響起,卻是不同節奏。


    嶽陽一聽,暗道又來。


    看來他一夫當關的願望要落空了,真晦氣。


    馬家兄弟聽到鼓聲,也知道這位“滿江紅”要動真格了。


    他們手持雙鐧圍繞在一旁,如同狩獵一般。


    終於,那困獸動了!


    旗槍突然瘋狂舞動,裹挾起巨大風浪朝著馬天波撞去。


    “不好!兄長快退。”


    馬天濤見到嶽陽理都沒理他,突然發難想要先破一路,眼見那杆滿江紅全力朝著他兄長馬天波撞去。他頓時慌神,這一槍的威勢自家兄長怕是扛不住!


    馬天波看著來勢洶洶的嶽陽,他也明白此時退不了了。


    於是馬天波將手中金剛鐧橫在身前,調動全身真氣直衝而去,希望能幫到弟弟爭取一絲時間從後麵偷襲嶽陽。


    “轟!”


    漫天風雪中的旗槍撞上金剛鐧,頓時將馬天波震飛。


    他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上,金鐧也隨之脫手。


    嶽陽撞開馬天波之後又毫不猶豫調轉槍頭,與另一杆金鐧纏鬥……


    “好!!!”


    金陵城頭的百姓們無不被這杆旗槍驚豔。


    “不愧為象州嶽家軍少主。動起真格來那邯鄲雙馬完全不是對手。”


    “這嶽陽如此實力都排在第二,這六位第一的爭鬥該有多精彩。”


    城牆人頭攢動,甚至後方已經有人坐在摯友肩膀上,輪流替換,你看一場我看一場。


    “江湖還是優勢,畢竟劍山還有一柄青玉案,一柄霧裏雪沒到。”


    “不一定,你看下方那位身穿軍鎧的小將。身旁立著烏金馬槊,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定是一方將門虎子。”


    眾人隨著目光看去,果然那小將與玉憐生同桌而坐,絲毫沒有拘謹。


    “是雪州軍鎧!”


    有眼尖者認出年輕人身上的鎧甲樣式,頓時驚唿。


    “烏金馬槊,雪州軍鎧。定是那位雪州大總管祁連北山的嫡次孫,禦林軍統領祁連衛承的胞弟——祁連衛青!”


    “難怪難怪,我怎麽說竟然能與菩薩蠻同席而坐。”


    “若是那位青玉案不來,三對三還真不好說。畢竟這位可是祁連大總管一直帶在身邊的孫子。不知能得到蟒雀金鏜幾分傳承。”


    認出祁連衛青之後,城頭眾人愈加沸騰——


    “打這兩兄弟連夜雨翻江和難望鳳來棲都使出來了,看來嶽陽真的有待提高啊。”


    玉憐生看著場中那杆旗槍,輕笑一聲。


    若是他下場,菩薩蠻最多出手四式。


    “楊林,你能不能再敲快點。”


    祁連衛青越看越是興奮,城樓上的滿堂喝彩聲他也想聽聽。


    特別是西邊那群千嬌百媚的小娘子,她們此時看向嶽陽的眼睛都開始泛光。


    給他祁連衛青羨慕壞了。


    楊林聞言加快手中速度,雙槌如同雨點一般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緊密的節奏宛如戰場廝殺衝陣一般前仆後繼,毫無停歇。


    “這才對嘛。”


    祁連衛青閉上眼睛聆聽,他覺得這帥槌敲出來的鼓聲就是振奮人心。


    比勾欄那些無病呻吟動聽多了。


    “咚!!!!!”


    約莫百響過後——


    楊林敲下最後一槌……


    鼓聲戛然而止……


    原來是場中馬氏雙雄已然落敗,相互攙扶起身。


    “承讓。”


    嶽陽將金鐧撿起,交還馬天濤。


    “嶽家槍名不虛傳。”


    馬家兄弟抱拳迴禮。


    冀州有名的邯鄲雙馬就此落敗……


    江湖兒郎們士氣大挫,再無之前歡聲笑語。他們都在討論著讓誰出戰。


    “兄台,我剛剛聽聞陸貫兄喚你一聲師兄,想必師出同門,就算不如陸兄也有過人之處,不如你去拿下這嶽陽如何?”


    魏深舉杯朝著眼前青年敬酒,他覺得眼前這個氣質沉穩的年輕人一定不簡單。光是坐在此處就宛若青山,令人不由生出仰止之感。


    “我不喜歡跟小孩打架的,你們打吧。”蘇幕遮笑了笑,舉杯迴敬。


    他對這些小娃娃的比試毫無興趣,但是這一代的江湖確實精彩。


    而還在憂愁的眾人,看著青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人頓時來了火氣。


    是那位“點絳唇”江玉瀾。


    她俏臉微寒:“事關江湖臉麵,這位師兄怎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若是不想出戰,也請收起嬉皮笑臉。”


    蘇幕遮聞言咂了咂嘴,放下酒杯笑道:“主要是我怕下手沒輕沒重,一巴掌給那個什麽滿江紅打死了。”


    場中因為蘇幕遮這句話變得針落可聞……


    隨之而來的是那此起彼伏的陣陣大笑。


    “哈哈哈哈,兄台你真是個妙人。”


    “兄台,敢問何方人士,這調節氣氛有一手的,至今我們還不知道陸兄師門呢。”


    場中因為蘇幕遮這句話,破去沉悶氣氛,更有欣賞者和他同桌而坐。一同對飲。


    蘇幕遮笑了笑:“鄂州藍牛觀。”


    “藍牛觀?”


    眾人想了又想,實在沒聽說過,但是能調教出江城子這種天才的師門。總歸不會太差。


    那位“點絳唇”則是氣唿唿看向青年,一臉冰寒:“這位師兄,我敬你是江城子的同門。你為何如此挑逗於我。”


    江玉瀾覺得自己的提醒被蘇幕遮當做玩笑,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忍不住對青年怒目而視。


    “沒有挑逗,我說真的。”


    青年的話音又和酒杯一同落下,便再次讓場中歡樂氣氛直達頂點。


    “噗嗤~”


    就連那位清冷的“清平樂”也被青年這句話弄得掩嘴失笑。


    脾氣火辣的江玉瀾覺得自己再次被青年戲弄,她美眸圓瞪,大聲喘氣,一馬平川的前膛竟然被氣得此起彼伏。


    這位“點絳唇”一副要將青年生吞活剝的模樣。


    而更多的是那覺得青年有趣之人。


    這不,便有那自來熟的攬住青年肩膀。


    “兄台,在下鄂州冉勝,敢問名諱。那藍牛觀又在何方,到時候好去找兄台飲酒。”


    那名叫冉勝的青年覺得這位江城子的師兄真是有趣,若是能一同飲酒。那簡直能歡聲達旦。


    青年對那肩上大手主人緩緩說道:


    “我叫蘇幕遮,住在天都山。”


    蘇幕遮這個名字似乎有什麽魔力。


    那青年話音一落,就讓冉勝的笑聲戛然而止……


    好像不止冉勝。


    連那位出了名脾氣不好的“點絳唇”,也在這個名字出來那一刻變成鄰家小妹。


    鄰家小妹自然是甜美無比,那一雙秋水都彎成了月牙兒。


    正對著青年梨花淺笑……


    像是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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