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常月管事忽然出現,製止了她們的針鋒相對,斥責道:“你們在幹什麽?在和玉莊鬧事,不想在這兒幹了嗎?”


    錦霞顯然十分害怕這位管事,當即哆哆嗦嗦的退後道:“管事,是小梨她們要和我們動手的。”都已經驚動了管事,她隻能選擇惡人先告狀了。


    其他人簡直要氣笑了,一個小姑娘倒渾身是膽,直接拆穿她道:“錦霞,別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兒頤指氣使,你問問這裏的姐妹,大夥兒說,是不是她們先來挑事兒的?”


    於是這裏的小姑娘都紛紛開始指責起她們來,兩撥人鬧得不可開交,常月管事隻好再次高聲斥責道:“行了,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這個月的工錢我看你們是不想要了,今晚莊主便要驗貨,你們趕緊把東西趕出來,一會兒就要去礦場送飯了,別耽誤了時辰。”然後甩了甩衣袖,帶著怒意離開了。


    幾個繡娘隻好點頭應是,暫時放下了恩怨,接著幹活了,碎心注意到,幾個施下法陣的女子也跟著常月管事出去了,看來是晚上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暗自打定了主意,便繼續埋頭幹活兒了。


    傍晚她們便和小梨還有兩個和她們一起做事的繡娘,一個叫子柒,一個叫蘿兒,方才和在繡房內和她們聊得很愉快,她們似乎很看不慣錦霞那一夥兒人,巴不得和她們離遠些,也就跟著一起來送飯了。


    她們表現得和平常一般無二,默默地給那些礦工打飯,很快便輪到了風墨雪二人,看起來,他們在這兒似乎還不錯,尤其是沐初平這個自來熟的,和那些工友是打得火熱,風墨雪隻能在一旁看著他們稱兄道弟的,頗感無奈,若不是時機不對,霜葉紅和飛螢都要笑出聲來了,現下隻能暫時按耐住內心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的給他們打飯,風墨雪十分自然的接過飯菜,隻壓低著聲音匆匆的朝碎心留下一句亥時礦場相見,便走開了。


    不過在這礦場裏,她們幾個妙齡女子可是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這麽好看的姑娘,一來好幾個,怎麽不叫這些人瘋狂,當即便有人纏上沐初平和風墨雪問道:“我之前見你和那邊的幾個姑娘是一道來的吧,難道是你們相好的?”


    沐初平故作無事道:“她們就是我們一小妹妹,看我們來這兒上工,非要跟著過來,我們也是沒辦法了,隻好讓她們也來這裏謀個營生,就當是打發她們了。”


    有人道:“原來是這樣,我看她們長得都挺漂亮的,真是從沒見過這麽標致的姑娘,那模樣,叫人流口水啊。”


    沐初平卻是直接重重拍了他的腦袋,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們啊,千萬別打她們的主意,否則我要你們好看,她們是我們帶過來的,要是出了事兒我可沒辦法和我爹娘交代,趁早收了這個心思,不然我可不客氣了。”當然,主要是怕你們讓她們給打殘了,不過這話可不興說出來,隻能在心中默默腹誹,這些人還不夠這幾個女人塞牙縫兒的,一想到她們那恐怖的以免,沐初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顯然那些人隻當沐初平和風墨雪是護妹心切,倒也沒再說什麽,反而是看向了小梨那一邊,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令人歡喜的,隻是其中有人卻是唉聲歎氣道:“這些如花似玉的大妹子,可惜與我們無緣啊,尤其那小梨,早已被主人家內定了,可是未來的莊主夫人,咱們可不敢埋汰。”


    風墨雪看向了一邊正在打飯的小梨,隻覺得模樣甚是可人,也難怪會被莊主看上,又聽人道:“可惜了,我聽說那莊主已經年近五十了,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而且這小姑娘家裏還有雙親和哥哥在,估計是拿她換銀子了。”


    “我也聽說三日後就要舉辦婚禮了,可是這小姑娘執意要把手上的工作做完,要我說咱們也犯不著可憐她,畢竟若是嫁給了莊主,那可是一輩子不愁吃喝了,比她自個兒家裏好多了。”


    “我和小姑娘家裏是認識的,這小姑娘可沒打算嫁給莊主,當初不過是來做工的,誰知一下子就被莊主看上了,她家裏據說也是上趕著要把女兒嫁出去,也是個苦命的,她家裏對她也不算好。”


    沐初平倒是聽明白了:“這麽說她家人也讚同她嫁給那什麽莊主來換取他們家的富貴,這小妹子也能同意?”


    “不同意又能有什麽辦法,這可是他們家飛黃騰達的好機會,我聽說這莊主脾氣古怪,已經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不好惹,好多女子都遭了他的毒手,小梨嫁過去還不知道會受什麽樣的罪呢。”這身形健壯的大叔連聲歎息,似是為小姑娘感到惋惜。


    一下子,他們都在說起三日後的婚事來,沐初平和風墨雪也隻能為小梨惋惜,或許等解決了這裏的麻煩可以幫她一把……


    亥時已至,碎心和霜葉紅以及飛螢一起睡在客房內,但始終沒沉睡過去,待身邊再無動靜,她們便起身一個閃離出了客房,以防萬一還下了嗜睡咒,沒有驚動任何人,礦場內風墨雪和沐初平已在等候,見到她們過來總算是放心了,沐初平道:“時間到了,我們可以行動了,你們在繡房那邊有發現什麽嗎?”


    霜葉紅道:“沒有,暫時隻探聽到些繡房裏的恩恩怨怨,卻是有妙齡女子無故失蹤,應該就是碎心說的浮屠塔拘走了她們的魂魄。”


    碎心道:“我試探過,這裏的繡娘隻知道有人失蹤,卻不知他們的近況,更不知道她們現在是無魂無魄的癡傻狀態,一個叫小柒的繡娘曾經探查過,可是隻得到那些女子失蹤的消息。”


    風墨雪道:“看來這山莊的消息果然是封鎖嚴密,連在這山莊內的繡娘都不知道。”


    飛螢轉而問他們道:“那你們呢?可有什麽發現?”


    沐初平神秘一笑,道:“我們今日可是片刻不停的趕工,從那些人口中好不容易得知,這礦洞內有一處被封閉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找你們過來看一看,直覺告訴我,裏麵肯定有問題。”


    一處被封閉的礦洞,確實可疑,於是他們五人一齊來到了一處礦洞前,沐初平道:“就是這兒了,據說這兒是最近挖開的礦道,可是莊主突然下令不再允許下礦,還把這礦洞封閉了,聽說這裏麵可有不少礦石,就此封閉絕對有蹊蹺。”


    霜葉紅也道:“和玉莊這麽大的家業,竟然放著這樣一個礦洞,不管還把它封閉起來,其中肯定有問題,咱們趕緊下去看看。”


    話音剛落,便不由分說地跳下了礦洞,五是有人在這裏下的禁製,這樣的禁製還攔不住他們,很快,他們便順利的來到了礦洞底下,這礦洞幽深異常,他們也是費了不少時間才能夠落在地麵。


    映入眼簾的是散發著濃鬱靈力的礦石,原以為隻是做普通的玉礦,沒想到這裏的玉石竟然如此的豐富,而且靈力也非常的濃鬱,霜葉紅再次覺得很不對勁:“若是此處有如此豐富的礦石,早就已經被玄門給發現了,畢竟這濃鬱的靈力是掩藏不住的,可為何會被此處的莊主給壟斷?而且此處靈力充裕,為何這位莊主卻要把它封閉起來?”


    風墨雪道:“這裏固然靈氣充裕,可為何卻有一股無法壓製的煞氣,隱隱的縈繞在這裏?這種力量令人感覺很不安,難道這便是村莊主人將此封閉的原因?”


    碎心細細的感知了一下,果真如風墨雪所言,此處除了靈氣,還有無法掩蓋的煞氣,隻不過若不細細探究還真會被這充沛的靈氣給糊弄過去,她笑道:“看來這山莊主人背地裏還幹了不少事情,既然他選擇將此處封閉不讓人踏入,那麽他肯定是知道這裏麵煞氣的事情,而且這裏的氣息很有章法,或許山莊主人在此設下了什麽法陣,為了達到他的目的,隻不過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沐初平疑惑道:“一個小小山莊的主人,縱使地盤再大,錢財再豐厚,也不可能和全部都是修士的玄門相比較的,今日來到這兒,就發現莊主招募了不少懂玄門術法的修士,這些修士心高氣傲的,竟然也肯為一個山莊的主人賣命,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霜葉紅也是:“平常這些修士不是四處雲遊,就是進入某個宗門,像這樣甘願被一個小小山莊驅使的還真不多見,我是越來越好奇了。”


    他們繼續往裏走,靈氣越來越充沛,可相對的這些煞氣也是越來越無法掩蓋,愈發的濃重,他們隻能小心的守護住自身,一邊驅逐著這些煞氣,一邊往洞內更深處查探過去,然後他們就見那掛著八角鈴鐺的浮屠塔聳立在他們麵前。


    碎心一見便知:“這便是浮屠塔,沒想到它竟然就藏在這座礦山裏,可是為何浮屠塔的周圍全是煞氣?它明明是上古靈器,不該有如此深重的煞氣。”


    他們試圖取走浮屠塔,並且清除它周身縈繞的煞氣,可是這座浮屠塔完全沒辦法把他們的力量吸收過去,反而讓它周圍的煞氣愈發的濃重,風墨雪道:“看來是我們來晚了一步,這座浮屠塔已經完全被人浸染了,現在已經無法發揮上古神器的功效。若要讓它重塑神器之靈,定要先驅逐這些煞氣,可以,我們的力量沒有辦法幫助它重新拿迴神器之靈。”


    上古神器皆有器靈,可如今他們卻完全沒辦法感知到浮屠塔的器靈所在,隻因有人已經汙染了他的器靈,讓它從上古神器變成了一個邪器,而要讓浮屠塔的器靈重新迴歸。他們的力量顯然是無法做到的。


    碎心道:“難怪這裏的煞氣會這麽的濃厚,原來就連上古神器也早已經被煞氣浸染,可是他們將這浮屠塔放在這兒,做什麽呢?”


    還不等他們想明白,這浮屠塔竟開始朝他們攻擊了過來,強大的力量,要將他們吸入塔內,甚至讓他們的魂靈都離開體外,碎心本想拿出血玉如意和其他的神器來抵抗,可終究是晚了一步,他們被吸入了塔內,甚至他們還沒有想明白發生了什麽,自己就已經在這浮屠塔內了……


    在他們明白自己的處境後 霜葉紅有些難以置信道:“我們這是……在神器裏麵了?”她還有些不確定,可姍姍來遲的痛覺,還有這暗無天日的視線,讓她徹底的明白了過來:“我們真的被這個浮屠塔給吸進來了,這破塔到底在搞什麽呀?”


    沐初平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設,弄明白現在是怎麽迴事兒後,才開口肯定道:“看樣子我們確實是在浮屠塔裏麵,這下怎麽辦?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萬一明天被發現了怎麽辦?”


    飛螢翻了個白眼:“現在可不是擔心被人發現的時候,這浮圖塔已經沒有了,器靈全部是煞氣,我們還在這裏麵,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呢?”


    這一下還真是叫人恐慌了起來,霜葉紅擔憂道:“該不會是這破塔故意把我們吸進來?要把我們的魂靈給吃掉吧?”


    碎心很是認真的點頭道:“很有可能這浮屠塔本就是攝取魂靈的最佳法器,而且還有鎮魂之功效,現在我們被它給吸了進來。我們的魂魄也受到了損傷,在裏麵待的越久,我們的魂靈便會越虛弱,到時候就會徹底成為這浮屠塔的一部分,這樣下去還會增長浮屠塔的煞氣,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那些失蹤的女孩子全部都被用來獻祭這浮屠塔了,也正是因為這個獻祭的法陣,浮屠塔才會變成如今煞氣四溢的樣子,設下這個法陣的人,實在是用心險惡,他不止要改變神器的功效,還要把所有人都獻祭在這裏。”


    這話實在是越聽越恐怖,沐初平道:“竟然會有這樣的法陣,簡直是聞所未聞。這上古神器神力通天,究竟是什麽樣的法陣,既能改變它的功效?難道有人要故意用神器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風墨雪道:“魔族一心想收集神器和玄天靈石來複活,他們的魔神,可這個法陣確實改變了神器的功效,與魔族的目的根本就不一致,此事應該不可能是魔族的人所為。”


    霜葉紅卻是道:“可除了玄門中人外,知道神器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能夠創造出改變神器功效的法陣了,就算是能夠改變神器的功效,他們又想以此做些什麽呢?當年贏女大神用武神器和玄天靈石封印了魔神,除了魔界中人,我實在想不到有誰會覬覦五神器。”


    霜葉紅說的沒有錯,五神器現在最大的功效便是封印魔神,若是有人強行逆轉五神器的功效,恐怕會出大亂子,但如今除了魔界中人外,他們又想不出究竟是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思緒陷入了平靜,他們不得不在這浮屠塔內尋找出路,可這畢竟是上古神器,渾然一塊,他們竟完全找不到一個出口。


    飛螢道:“我感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我們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辦法,說不定再過片刻,我們就已經完全融入這幅圖塔中了。”


    霜葉紅可不想這樣,有些暴躁的道:“我可不要成為這破塔的一部分,不管做什麽事情,我都要出去。”說著,又開始嚐試用她的淩霜劍去攻擊寶塔的牆壁,想要給自己創造一個出口,可惜事與願違,他們還是沒能撼動這幅圖塔分毫,反而自己受了傷。


    見霜葉紅的傷勢,風墨雪道:“看來我們不能攻擊這幅圖塔了,所有的攻擊都是在對付我們自己,反而這座寶塔根本就受不到一點傷害。”


    沐初平攙扶著霜葉紅,忍不住感歎道:“果然是逆天的神奇,我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反而用來對付我們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而後他又想起了關於他妹妹的事情:“可是這浮屠塔不應該在我妹妹身邊嗎?畢竟我們的聖尊可是說當時我的父母為了讓妹妹保住一條命,把浮屠塔融入了她的識海,照理說兩者是不可能會分開的,可為何現在浮屠塔卻變成了這樣?我妹妹又在哪裏呢?”


    碎心道:“如今看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妹妹修煉有成,將浮屠塔與自身分離,而且還創下了修改浮屠塔功效的法陣,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提升修為。另一種嗎?則是他已經去世了而浮屠塔落在了其他人手中,所以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沐初平聽到這兩種可能性後,卻是急忙否認道:“不可能,我妹妹她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但她更不可能會死,我一定要出去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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