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若似有所覺,伸手接過千年靈玉,確實是個好寶貝,晶瑩剔透,靈力充沛,一時間有些欣喜道:“這寶貝真的是我屬於的嗎?不會是我在做夢吧?”


    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一出手就平白得了這麽一個靈物,到現在還仿佛在做夢一般。碎心見狀道:“它確實是屬於你了,除你之外沒有人能使用它,你可以試試用你的靈力將它煉製成你想要的法器,還能滋養你的靈脈,助你修煉。”


    聽聞這話蕭淩若更是喜出望外,當即凝聚靈力,煉製手中的千年靈玉,越是煉製越是心驚,這千年靈玉身為天生神物竟與他如此契合,整個過程十分順遂,周圍人都看傻了眼,眼睜睜看著蕭淩若手中的寶物一點點變化,最後被他煉製成了一柄修長尖銳的靈劍,玄鐵似乎也與靈玉有所感應,同時化為劍鞘,玉為劍身,玄鐵為鞘,蕭淩若很是滿意:“這劍就叫若邪劍吧。”


    憑空一揮,悅耳的劍鳴聲響徹天際,紋路也很是特別,精巧華貴,眾人都為他感到高興,尤其蕭相國,原本以為這次小子要闖禍了 沒想到竟得了這麽一個寶貝,能不高興嗎?就連看兒子的眼神都慈愛了些。


    但也有人的臉色並不太好看,甚至有些難以言喻,尤其是對麵的四國使臣,趙璿見事已至此,還是咬著牙送上了祝賀:“真是恭喜蕭公子了,這若邪劍確實不同凡響,須知要製成這樣一柄靈劍可是要鑄器師耗費全部的心血與時間,蕭公子天賦異稟,竟轉瞬之間鑄成了一柄上品靈劍,實在令我等佩服,好生羨慕啊。”


    這番話倒是說進了大家的心坎兒裏,誰家能如此輕易的鑄成上品靈器啊?怎能不羨慕,隻不過國宴場合,沒有表露罷了,可有一個人確實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大步流星的走到蕭淩若麵前,哪兒還有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若邪劍,更是不可置信的大喊道:“這不可能,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煉化玄鐵,還鑄成了上品靈器呢?這不可能……”


    口中呢喃,方洛天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看到的這一幕,明明自己的五色銅鼎都煉化失敗了,怎麽這個小子就能輕易成功,這實在是太有違常理了。


    眼見國師神色莫名,林遠山好意寬慰一二:“國師不願相信也可以理解,我等即便親眼所見也是難以置信的 但蕭賢侄已經將其煉成了法器,我等該為他高興才是。”


    方洛天這才強迫自己接受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鎮定了不少。薑岱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就是不知如今蕭公子得了靈劍,瑞雲皇帝又打算如何處置呢?畢竟這等靈器還是由瑞雲皇室保管比較好吧。”


    一句話引得在場之人心思各異,誰不想要這等上品靈器,可這寶物是四國使臣獻給瑞雲二聖的,自然也該由二聖處置,否則不是越俎代庖了嗎?朝雲殿內又是一陣喧鬧。


    眾人都在等著瑞雲帝後的抉擇,雲烈皇何嚐不想得到這上品靈器,可能取出千年靈玉是蕭淩若的功勞,他若是橫插一腳不是平白惹人詬病嗎?況且既已成了法器,自然已經認主,他就是有心也無力,思量再三,開口道:“既是相國公子得了靈器,朕便將其賜予你,此番蕭淩若立了大功,傳令下去,封賞蕭相國與其子,賞賜稍後自會送往相國府。”


    蕭玨與蕭淩若自是叩謝皇恩,自此靈玉一事塵埃落定,蕭淩若帶著新得的寶貝喜滋滋的迴到了席位,愛不釋手,雖然幾經周折,但好在結果是令人滿意的,也沒人去管幾位使臣不太好看的表情了,接著宴飲,終於是有了宮宴該有的歡樂。


    一曲舞罷,心情大好的雲烈皇見夜色撩人,便提議道:“今日月色正好,不如諸位隨朕和皇後一同暢遊沐月湖如何?”


    眾人欣然前往,於是宴席場合由朝雲殿移至殿外沐月湖前。這沐月湖乃是瑞雲皇宮中一大盛景,據稱是西境大漠最大的湖海,因湖月相接,渾然一色而得名,在這荒蕪之地有這樣一個大型湖泊本就難得,瑞雲先祖發現這裏之後便在這兒建立了都城,不斷繁衍生息,才有了如今的國都。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沐月湖邊,碎心這會兒也算是看清了整個瑞雲皇宮的布局全部是圍繞著這沐月湖而建的,亭台小榭,延伸水中,四周更是能見到皇宮的大部分宮室,單憑月色便能清晰的映入眼簾,但宮人還是掌起了燈,全部是用夜明珠照明的,其中靈力若隱若現,可保整夜明如白晝,不愧是富庶豪橫的西境瑞雲國。


    湖中蓮花大抵也是從天元大陸別處移植過來的,有人精心養護,輔以靈氣,倒是開得極為茂盛,在這皇城內可與黃沙城和一路上所見所聞截然不同,果然在荒蕪的地方也會有人過得如魚得水。而令碎心最感興趣的便是那最高處的觀星台,據說七星大陣就在觀星台上,國師方洛天也一直居於觀星台。


    不過眼下顯然不可能去觀摩一番,雲烈皇一句放開玩樂,沒了那四四方方宮殿的束縛,大家似乎玩兒的更盡興了,雲烈皇和皇後在閣廊中歇息,其餘眾人則是自行遊玩,不過二聖特意將碎心幾人還有蕭淩若,傅言姝叫到跟前,估計是想和他們說說話,方才席間並無太多交流,碎心倒是無所謂,和他們一到過去了。


    太子和兩位公主也在這兒,湖邊畫廊倒是頗為熱鬧,可以看見玩兒投壺的千金少爺們,也可以看見泛舟遊湖的才子佳人,幾位使臣似乎也很是盡興,沒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蕭淩若也去試了一試,不過這成績嘛,且看他一副挫敗的表情就知道一二了。


    見碎心一直關注著湖邊遊戲,雲烈皇便問道:“尊使也想著玩兒上一玩兒?”


    碎心搖頭:“隻是閑來無事罷了,陛下不去湊個熱鬧?”


    雲烈皇笑道:“朕去湊什麽熱鬧?倒是讓他們放不開手腳了。”


    頓了頓雲烈皇又問道:“方才那千年靈玉,是尊使暗中指點的淩若。”


    雲烈皇說得十分肯定,畢竟當時的情況,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位碎心樓的暗衛了,但碎心卻否認道:“這完全是蕭公子自己的本事,與我無關,陛下無須試探。”


    這倒是出乎雲烈皇的意料,他竟然會矢口否認,難道真的不是她的指點?林皇後見二人談話有些尷尬,出聲道:“尊使誤會了,我們並非存心試探,而是想弄清其中緣由,若是尊使不方便透露,便當我們是一時胡言吧。”


    聊得也沒什麽意思,碎心幹脆找了個由頭自己走開了:“陛下見諒,我想要四處看看,也順便整理一下衣裳,先告退了。”


    這麽說著也沒等人同意就離開了水榭畫廊,林皇後見狀急忙道:“尊使第一次來瑞雲皇宮,不甚熟悉,還是找人陪你一起走走吧。”接著又吩咐道:“嫣兒,嫿兒你們跟著使者一起去吧。”


    雲嫣雲嫿自然領命,碎心早已走遠,倒是飛螢對他們道:“不用了,我們想自己走走。”


    本來也不想和他們在這兒說話,飛螢自然也跟著一起走了,風墨雪等人見她們已經走遠了,也沒有理由待在這裏,紛紛告辭追上二人,本想和他們交好,畢竟是遂心樓的暗衛和仙門子弟,怎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呢?於是林皇後朝二位公主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還是眼巴巴的跟上去了。


    喧嘩聲漸行漸遠,碎心狀似沒有目的地的隨意走著,卻是一路行至觀星台附近,果然一靠近這裏便能感受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力,那七星大陣真有那麽神奇,能將方圓百裏的靈氣化為己有,甚至踏入這裏就有想要坐下調息的衝動。


    飛螢小跑著跟了上來,見到如天體運行般聳立的觀星台,不免問了一句:“主人,七星大陣真的能修好玄天靈石嗎?”


    碎心道:“目前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也是唯一的辦法。”


    飛螢望著這觀星台煩惱不已:“可如果強行闖入,恐怕這七星大陣都會被我們毀了,更別提修複玄天靈石了。”


    剛剛趕來聽到她們這幾句談話的風墨雪聞言也道:“可是觀星台必定守衛森嚴,我們是進不去的。”


    霜葉紅不願管那麽多,放言道:“無論有多戒備森嚴,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難住我們,更何況我們未必不能和瑞雲皇帝商量,讓我們進去。”


    沐初平卻是不讚同道:“小葉子,你想得也太簡單了,瑞雲國能傲立西境,靠的就是這七星大陣,就算瑞雲皇帝也不可能讓我們進去的,之前在相國府的時候不也試探過了嗎?沒那麽容易。”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蕭淩若見狀到:“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別想這些了,總會有機會的,而且我還想問你呢。”


    眾人齊齊望向他,隻聽他接著道:“我這若邪劍到底怎麽迴事兒啊,真不是你幫的我?”


    這時雲嫣和雲嫿也跟了上來,顯然隻聽到他們後麵幾句話,雲嫣上來便道:“我們也確實好奇,就連法術高強的國師都沒能取出千年靈玉,那玄鐵沒有辦法,怎的淩若一出手便成功了,不如尊使來為我們解惑。”


    其餘人也都在等著碎心的解釋,於是碎心隻好多費口舌了:“千年靈玉固然珍奇,可能夠反噬傷害,又玄鐵護身,定是已經生出了靈智,所以非常排斥陌生靈力的接近,除非……”


    風墨雪明白了:“除非是它自己認同的人,也就是與它契合的靈力,而蕭淩若便是那個人。”


    碎心微笑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話,可是霜葉紅依舊不明白:“但你又是怎麽知道蕭淩若一定會和靈玉契合呢?”


    雲嫣也是疑惑不解:“是啊,尊使是如何確認淩若一定可以取出靈玉的?知道靈玉可能生出了靈智這個我理解,可是這淩若的靈力能與千年靈玉契合,您又是如何知道的。”


    碎心道:“我並不確認,當時我也是一時好奇,便查探了一番,確實發現靈玉已經生出靈智,又仔細分辨了它的靈力,所以才叫蕭公子去試一試。”


    沐初平大為驚訝:“所以你一開始就能透視玄鐵內部,就連大師兄的天眼都做不動,真是太厲害了。”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風墨雪也承認這一點:“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一點,確實厲害。”


    碎心道:“湊巧罷了,正好在水雲鎮接觸過蕭公子的法術,所以知曉。”


    眾人一陣驚歎,一直默不作聲的雲嫿這時卻忽然問道:“尊使怎的到這兒來了,再往前走可到了觀星台了。”


    雲嫣這才看向前方的觀星台,帶著些驚懼道:“沒錯,尊使,這裏可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看得出來這榮昌公主是真的很害怕被人發現惹上麻煩,但碎心卻似笑非笑道:“可是公主殿下,恐怕我們是走不了了,你看,那邊好像有人已經闖進去了。”


    眾人一陣驚愕,順著碎心眼神所示的方向,一個黑衣人趁著夜色直入觀星台,雲嫣頓時臉色大變,大喊:“和人擅闖觀星台?”


    說著立刻朝那人攻去,那人好似早有準備,竟生生將雲嫣的攻擊擋了迴去,這人身手十分靈活,且貌似不欲與雲嫣久戰,因此隻是防禦應對,並未出手攻擊,雲嫣見一時之間無法擒住賊人,便怒喝道:“雲嫿,你還不去聯絡父皇母後,找人過來幫忙擒賊。”


    雲嫿趕緊用符篆告知雲烈皇和皇後,此時的雲嫣將人逼至角落,欲將其生擒,但這人不知用了什麽法術,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雲嫣懊惱,本可以一人擒住賊人,竟就這樣讓人跑掉了,還想要繼續搜查追趕,碎心出聲製止道:“公主不用追了,他方才已將自己的氣息全部隱藏,目的恐怕就是這觀星台和七星大陣,現在估計已經闖進去了,不如,趕緊進去裏麵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他。”


    雲嫣有些為難:“可是沒有父王母後的命令和國師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靠近觀星台,我們現在已經犯了大忌,如果再貿然進去的話……”


    她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畢竟她可不想承擔責罰,但好不容易有的這次機會,又怎麽會錯過呢,飛螢知道主人的意思,便厲聲道:“那難道就任由賊人為非作歹嗎?”


    霜葉紅也附和道:“就是,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墨守成規,恐怕一會兒你們這觀星台都要給人毀了。”


    “這……”雲嫣還是下不了決心,依舊一臉為難。


    這時,雲烈皇和林皇後也趕到了,剛過來便質問道:“你們怎麽在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雲嫣見他們來了,瞬間有了主心骨,簡要的吧事情說了一遍:“父皇母後,現在兒臣懷疑有人闖入了觀星台,我們該怎麽辦?”


    一同趕來的雲拓道:“國師已經迴到了觀星台,按理說應該沒有人能過了他這一關,我們還是先看看國師那兒怎麽說吧。”


    眾人達成了一致,雲烈皇便傳喚宮人去國師那看看,可等來的消息卻是,國師不知所蹤,宮人帶迴這個消息的時候,雲烈皇和皇後第一反應就是大事不妙,恐怕要出什麽亂子,甚至會威脅到七星大陣,關係到瑞雲的存亡。


    當機立斷,雲烈皇下令立刻派親衛進入觀星台,捉拿賊人,尋找國師,見他一臉焦急,碎心便上前道:“事態緊急,不如讓我們幾個也進去幫忙,也好多一分把握。”


    雲烈皇和皇後對視一眼,似乎在思考怎麽迴複這個請求,風墨雪趁此機會繼續道:“既然我們遇上了,便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況且,陛下之前不是還想要我們調查與戕害四位使臣的賊人嗎?說不定與方才這個人是一夥兒的,不如就讓我們進去看看,我們絕不會做多餘的事。”


    二聖還在猶豫,蕭淩若也進言道:“陛下放心,我也和他們一同進去,絕不會弄出亂子,隻擒拿賊人,望二聖允準。”


    二聖也沒有理由反對,現在這情況,先拿住賊人比較要緊,於是林皇後便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進去捉拿賊人,雲拓、雲嫣、雲嫿也一同進去吧,不要東裏麵的東西,否則會出什麽事,誰也無法預料。”


    得了允許,幾人自然不再耽擱,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機會,霜葉紅低聲同風墨雪道:“這可是好機會啊,一會兒我們要不要找機會試一試?”


    風墨雪沉聲反而道:“先進去再說,裏麵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可能會遇到未知的危險,都小心點。”


    依舊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樣,霜葉紅也已經習慣了,還是先接觸到七星大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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