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饒有興趣的看著楊和艾鬥嘴,沒有結果,永遠不會有結果,即使楊向艾妥協了,誰都知道,那隻是表麵現象,楊的大男子主義已經根深蒂固,不過他的這種大男子主義加入了些新時代的特性,就是偶爾的讓步,在無傷大雅的問題上。


    三人中標,被說不上名字的瘟疫感染了,本該急得滿頭大汗,到處想辦法解決現狀的,可是看他們一個個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並沒影響到他們繼續享受遊戲,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在楊看來,這隻不過是他們遊戲人生中必須麵對的眾多挑戰之一。不過在這個挑戰該何時化解的問題上,三人的看法還沒答到統一就是了。


    “別把未來都想得那麽慘淡好不好?說不定一會就遇到一夥敵人,打敗了他們就能掉出解藥來呢。”正常情況下,楊一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如果玩個遊戲也要不停的給自己定下這樣那樣的目標,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得美啊!照這麽漫無目的的走下去,等找到解藥,黃花菜都涼了。”艾隻是想聽楊說幾條具體的可行性辦法,可是楊就是一個勁的打混。


    “那你有什麽比我剛才說的更好的招?”楊隨手把問題甩了迴來。


    “你說的很對,遊戲商不可能把咱們打迴原形的,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可能的危害扼殺在萌芽之中,要是不解決,心裏總有個事情惦記著,覺都別想睡好了。”艾據理力爭,陳述自己的觀點。


    “要是知道解藥在哪,我早殺過去搶了,現在不是不知道嘛。”楊頭都大了,繞來繞去還是在這個問題上兜圈子,都爭了快半個小時。


    “所以要你想啊,那村子裏一定留下線索了,你要不好好想,咱們幹脆迴去再查看查看。”艾索性拉住楊停了下來。


    “我的大小姐呀!你饒了我吧!都走出來這麽遠了,還迴去?”


    “那你給我好好想。”艾不依不饒的。


    “你問安吧,他一直都沒說話,估計是有點頭緒了。再說你也不笨啊!幹嘛老讓我想啊?”楊是得偷懶處且偷懶,又不是戰鬥,浪費那麽多腦細胞也沒有快感。


    “安,你覺得咱們該往哪邊走?”艾的視線終於被楊成功的轉移到了第三人身上。


    “祭壇旁三架守護的機器人有兩架跪著,一架站著,這點值得好好想一想。設計者的意思是不是說:‘想求藥,就往站立機器人的那個方向’啊?”安說出自己的觀點,卻又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這個有點玄啊!不能這麽解釋,還弄出心理暗示來了。哈哈。”楊一聽就知道,平時安沒少看偵探小說。


    “滾,死豬,自己不動腦子就別說風涼話。”艾拋了個大大的衛生眼給“赤無極”,不過楊是看不到了,因為還隔著“輪迴”這層呢。停了停,艾接著和安說話,“繼續說,看還有沒有別的我沒注意到的地方?”


    “嗬嗬,我就是亂想想,也沒什麽特別的看法。”安說話的積極性明顯受到了楊的影響。


    “豬,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今天饒不了你。”“輪迴”單手叉腰,左手指著“赤無極”的頭大聲的吼。


    “安,你陷害我,我發現咱們幾個人裏數你最壞。”楊繞過小艾撲向印地安。自從上次就喜不喜歡小艾的問題上,安問的楊發窘後,楊越發的深信安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還有剛才,安敢從機器人的姿勢上展開聯想,這就證明安絕對是四人當中心思最慎密的,隻是他不好表露,而且他平常的衝動勁也很哄人的。


    “嗬嗬。”安傻笑,不否認也不承認。“酋長”輕鬆的躲開楊的攻擊,跑到“輪迴”的另一側。


    三人打打鬧鬧,且談且行,也算把瘟疫事件理出了一個頭緒。照安的分析,“瑪利亞”的丈夫應該是叛軍中的一個官階不小的頭目,而且他應該有治療瘟疫的辦法。怎樣得知的呢?首先,《機械》世界裏隻有兩股人類勢力,一個是七大城市的和平居民,另一個是叛軍。和平軍曾被叛軍打敗了,受到壓製,隻能在城市周圍活動,如果“瑪利亞”的丈夫加入的是和平軍隊,那麽證明這地區附近一定有七座城市中的一座,但就路途上來看,顯然這不可能。所以,剩下的可以供他參加的隻有叛軍陣營了。還有就是從劉亞那得到的消息,所謂的叛軍隻不過是狂人卡撒卡默率領下的一些激進分子,並不是所有人都稱他們為叛軍,也就是說,在分散於世界各地的所有小村落中,一定有部分人還是支持卡撒卡默的瘋狂行為的。這就好比所謂的聖戰,隻要你說出你討伐的理由,那麽就一定會有人理解並跟隨你。因此,“瑪利亞”的丈夫加入叛軍並不希奇;其次,“瑪利亞”的丈夫能夠安全的衝過封鎖,並有充裕時間給村子裏的人收屍和打掃所有的房屋,這證明他的這些行為至少不是在慌亂的情況下完成的。這裏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叛軍已經放棄了對那地區封鎖的時候“瑪利亞”的丈夫才迴到村子的。另一個可能就是他在得知消息後,立刻衝過叛軍的封鎖趕了迴去。前一個假設被否定的原因是“瑪利亞”的丈夫曾答應過她,在孩子降生的時候一定會迴來,10個月,這對有心拿整個村子做生物實驗的叛軍來說,根本就沒有超過對實驗品的觀察期。況且,“瑪利亞”的屍體是在完好無損的情況下經過一番修飾後被放到祭壇上的,沒有腐爛,沒有缺胳膊少腿,雖然有點牽強,但後一種假設更符合當時的情況。既然他能夠以一己之力衝過圍困住整個村子的叛軍的封鎖,人數上就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釋是,“瑪利亞”的丈夫本身的官階就不小,即使違背了某些人的意願,也不可能受到過分的懲罰。還有一個猜測他官階的理由,若不是權利上的鬥爭,象瘟疫村這樣的小村落,方圓千裏之內,隨便走走就有可能遇到幾個,何必要花費那麽多力氣專門挑上這個村子做實驗呢?很顯然,有人假公濟私的在報複“瑪利亞”的丈夫。至於猜測他有解藥,那是因為叛軍不可能放著這麽一個高級將領隨便就死掉的。更無賴的猜法是,沒有解藥,設計這任務幹嘛?既然有解藥,那最合理的擁有者就是“瑪利亞”的丈夫。


    現在楊是盼著趕快遇到叛軍,該殺的殺,該放的放,跟著逃跑的人,大概可以找到附近叛軍駐守的地方。楊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瑪利亞”的丈夫未必就一定留在這裏,這地方對那人來說可是一塊傷心地啊。


    “木頭,我真的要重新評價你了,可是你這麽聰明,幹嘛老擺出一副呆麵孔啊?”艾在聽完安的分析後,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哪有?”這句話都快成安的口頭禪了,一旦遇到迴答不了的古怪問題,安就會說這句話。


    “這個我知道,人這玩意兒都這樣,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種或幾種潛在性格,在適當的情況下就會轉為主性格,或者和主性格混淆。安的憨厚衝動是他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培養起來,當然,機敏也是他主性格中的一部分,但他不喜歡表達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楊又開始說大道理了,可能是受安的影響,他也想找點東西來分析一下。


    “嗬嗬。”安聽完楊的話,又是不置可否的笑。


    “這觀點你聽誰說的?”艾可不認為楊這麽懶的人能想到前半句的理論。


    “倒黴孩子。”楊很誠實,不過艾不知道的是,在寢室裏,楊的各種精辟理論要比劉亞說過的多得多。


    “我猜就不是你說的。”艾還有點失望,她真希望自己猜錯了。不知道怎麽的,艾總是看到楊身上的缺點,卻因為這些缺點被吸引,覺得和楊在一起很快樂,至少不是無聊或者壓抑。


    前方,突兀的,一座大山拔地而起,沒有連綿的山脈,沒有緩坡,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岩山,仿佛是人造的紀念碑,和周圍的景色格格相左。石山很高,高聳入雲,離這麽遠,楊他們都需要仰視,還無法看清山的全貌,可想而之他有多高。


    “這個有點誇張了吧?《機械》的設計人員腦袋都有蟲兒啊?幹嘛擺座山在這裏?”石山正好擋在楊他們前進的路線上,如果繞行,那將是一個漫長的旅程。


    “山上有好多洞穴,估計這裏有變異生物,大家小心啊!”安已經看到了半山腰上密密麻麻的孔洞。


    “會是什麽呢?”


    天漸漸黑了,楊他們也越來越接近岩山,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有許多綠色的光點在山腰處飄動著,如磷光,如螢火----野獸出巢覓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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