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這位『戰神』的願望就可能與保護這個國家無關,畢竟被這個國家的人背後捅了刀子。」傅言道,「如果有玩家聽到『戰神』的名號就決定全力推動軍費審批,可能適得其反……」


    他說著說著,忽然看到岑意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笑意。


    傅言挑眉:「你再敢逼逼,我就再也不會和你討論這些。」


    岑意已經吐槽他好幾次,內容都是說傅言明明說要當個鹹魚,結果又給操心上了。本來這次岑意確實又這麽想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傅言堵了迴去。於是岑意識相地轉迴了正題:「我隻是想問,你一開始問我做夢,後來又問我齊應飛,到底怎麽迴事?」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能告訴我嗎?」


    「可以。」傅言沒說工作手冊的事,而是道,「既然齊應飛就是『戰神』,那我推測,你昨晚上被他入夢了。」


    「嗯?」岑意蹙了蹙眉,「那是他嗎……」


    傅言道:「看來你昨晚夢裏確實見到了人,說說內容。」


    岑意道:「你先說說你怎麽知道的。你老和我打打啞謎,把我搞得暈頭轉向的,這可不行啊。」


    「我是國師,身上帶一些時靈時不靈的封建迷信技能。」傅言和他瞎掰,「昨晚你們走了,後來國師這兒的人就趕著我上了觀星台。反正星星我是沒看懂,但我確定了儀式應該定在後天,以及你和一個叫『齊應飛』的人有了接觸。」


    岑意意外道:「你半夜兩點還在夜觀星象?你這個夜熬的……」


    「半夜被叫起來看的。」傅言滿口瞎編,「畢竟有吉時這個說法,不是嗎?」


    「還挺辛苦。」岑意好笑道,「你這迴是個辛苦活啊。」


    「少說風涼話。」傅言反手敲敲桌麵,「說你的夢。」


    「……好。」岑意居然從懷裏取出了一張紙,「我怕我忘了,起來就趕緊把記得的部分寫了下來。以前很少用毛筆寫字,不要介意。」


    傅言道:「想多了,我不看,你自己說。」


    岑意微微一笑:「好吧。」


    ***


    夢中岑意能記起的部分,他已經再次站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中了。


    這迴更加真實,也有可能是這次他對比較真實的部分記憶更加深刻。總之,岑意這次清楚地看到了馬匹、士兵、刀光劍影在自己眼前穿過。血腥味像雄雄熱浪一般撲麵而來,熏得他頭暈腦脹,眼前發黑,意識混沌。一瞬間,岑意感覺有那麽幾支箭幾乎衝著他的臉直直衝來!岑意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被後麵的人重重撞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撲到了地上。


    「懦夫。」


    一道聲音響起,像是在空中迴蕩,又像是就在岑意腦中,叫他渾身發涼。岑意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或者說哪裏來的怒氣,帶著些氣性道:「我連把刀都沒有,怎麽殺敵!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有個機會拚到近身!」


    一把裹滿血腥且刀刃都卷了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他麵前,砸在他鞋尖前的血泊裏,那聲音繼續道:「你敢拿刀嗎,錦衣玉食、不知疾苦的太子?你敢麵對敵人嗎,隻敢一生躲在國都那個腐爛皇宮裏的皇子?」


    岑意一把抄起刀,生生朝不遠處一個異族裝束的人身上攮了進去!那把刀明明已經卷了,卻因岑意的爆發力狠狠插進敵人的腰腹,岑意再用力一拔,鮮血濺在他臉上,敵人也倒了下去。


    岑意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前進。


    戰場上的人好像注意不到他,直到被他一刀、或是幾刀傷了要害,才反應過來這有個人。但這已經晚了,岑意撿起的武器越來越鋒利,到最後幾乎次次一刀斃命!


    後來機緣巧合,岑意才知道這個夢裏他心裏越堅定,手裏的刀才越厲害。隻是夢裏的他還不懂,隻覺得看著和自己麵容、裝束風格類似的人被殺,心裏怒火熊熊,越殺越猛!


    他順手救了幾個差點命喪敵手的士兵,一路殺著,竟然還看到了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


    岑意下意識上前拉他們走,可是女人和孩子都受了傷,雙腿也沒什麽力氣。岑意拉著他們,他們總是在跌倒,好一會兒也走不了幾米。孩子還在哭鬧和尖叫,那聲音猶如魔音穿耳,混在戰場的廝殺中令人焦急、無奈、暴躁……近乎想要放棄。


    岑意也不知是什麽強脾氣上來了,死死抓著那母親的衣服,一定要帶他們走。他殺紅了眼,人擋殺人,生生開出一條血道。敵人們好像忽然能看到他了,前赴後繼地撲來,不僅向他揮刀,更像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揮刀。


    岑意最後為了給孩子擋刀,背後硬生生接了敵人那發狠一擊。那極致的疼痛,使他渾身都瞬間無法動彈,連慘叫都噎在嗓子裏,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那個聲音冷冷吐出一個字:「蠢。」


    岑意在黑暗中驟然睜眼。


    同一時刻,國師道觀裏,傅言的工作手冊上悄然出現那句話。


    【齊應飛對岑意好感度+10,總好感度10/100。】


    ***


    「所以你可能是……歪打正著,找到突破口了。」


    傅言聽完岑意的描述,評價道:「或許接下來幾天,你會接觸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是讓我在夢裏目睹他的死亡,還是讓我在夢裏被殺死?」岑意沒傅言這麽樂觀,發表自己的感想,「我這次是在夢裏死了,但實際上沒死,可誰能保證下次也還能從夢中醒來?如果他來入夢的後果是一次情況比一次危急,我要通過這些夢的考驗一定越來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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