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侄女呢,就算不俊我也喜歡。”


    蕭儉笑容淡了些,以前他隻要給蕭克上眼藥,老頭子都會大發雷霆,今天卻失效了,他心裏起了濃濃的不安。


    努力了二十八年,決不能功虧一簣。


    蕭克這賤種,憑什麽享受蕭家的資源?


    他媽才是原配,他是嫡子,蕭家所有的資源都是他的。


    蕭克那賤種不配!


    “你說啥呢,我孫女咋會不俊?西施都沒我孫女俊!”


    蕭錦鋒不高興了,狠狠瞪了眼,以前老大挺會說話,今天吃屎了?


    “那必須的,我侄女天下第一俊!”


    蕭儉在忙賠笑,又說了不少好話,才哄順了蕭錦鋒。


    他來的路上想了不少挑撥離間的話,可才剛起個頭,全被老糊塗給懟迴來了。


    再說下去肯定會引老頭子懷疑,蕭儉心裏冒火,不動聲色地提起了工作上的事,他想再往上升一級,需要老頭子出力。


    “你這些年升得夠快了,先緩一緩,過兩年再說!”


    蕭錦鋒沒答應,他是為了老大好。


    部隊和政府不一樣,隻靠關係不行,得有實打實的功績,否則就算升上去,下麵的人也不服,隻是個光杆司令。


    老大的功績太少,就算他現在的職位,都有點虛,要是再往上升,屁股肯定坐不穩。


    “爸,我都緩五年了,張愛軍他現在職務都比我高了。”蕭儉半開玩笑道。


    離上次升職,已經過去五年了。


    和他一起升職的人,很多都升過了,隻有他還在原地踏步。


    “張愛軍他打了好幾次勝仗,以少勝多,多漂亮,憑這些成績,他就算連升三級都是應該的,你和他比?”


    蕭錦鋒冷哼了聲,覺得老大太沒有自知之明。


    老大也指揮過戰役,可成績不行,遠遠不如張愛軍,這些年要不是他豁出老臉,老大哪升得上去?


    還跟張愛軍比?


    臉呢?


    “爸,打仗這事看天時地利人和的,我當時的情況不一樣。”蕭儉麵上掛不住,為自己辯解。


    “一次兩次看運氣,十七八次就得看本事!”


    蕭錦鋒表情很嚴厲,眼神有些失望。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老大真像個犬子。


    嘴皮子倒是挺溜,上下左右都能哄好,可這種本事在戰場上是行不通的,打仗靠是的腦子和膽魄。


    老大這兩樣都沒有。


    蕭錦鋒其實很看好小兒子,膽大包天,粗中有細,還有股子狠勁兒,他原本打算小兒子十八歲,就扔去部隊的。


    可沒等他來得及,這臭小子就離家出走了,還一走八年。


    好在這八年不算荒廢,給他生了個好孫女。


    蕭儉感覺到了父親的失望,這種失望伴隨了他三十年。


    打從他去了部隊後,這感覺就開始了。


    在部隊,他樣樣都不如別人,要不是他左右逢源,在部隊根本站不住腳。


    可他不是平頭百姓啊,他可是蕭錦鋒的兒子。


    當爹的提拔兒子,不是分內事嗎?


    父子談話第一次不歡而散,蕭儉的挑撥離間也失敗了。


    他放下蘋果,討好道:“爸,每天吃一個蘋果,對身體好。”


    “知道了!”


    蕭錦鋒不耐煩極了,蘋果他以前還愛吃,可現在卻不喜歡了。


    就算瓊漿玉液,天天喝也會膩。


    “爸,我走了!”


    “嗯!”


    蕭錦鋒頭都沒抬,專心打磨竹竿,也沒看到大兒子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


    迴到辦公室,隻有他一人後,蕭儉才徹底陰沉了臉,全身都散發著冷氣。


    蕭克一迴來,老頭子就變了臉,他的升職都不管了。


    這賤種怎麽不死在外麵呢!


    蕭儉恨極了,恨蕭克,也恨何春梅。


    當初他讓這女人在邊城弄死蕭克,何春梅陽奉陰違,隻給蕭克打了失憶藥,還騙他蕭克已經死了。


    前兩年瞞不住了,何春梅才說了實話,可那個時候蕭克翅膀硬了,再動手很麻煩,他隻好暫時罷休,卻造成了現在的後患無窮。


    蕭儉陰陰地冷笑,何春梅想去國外享福,想得美!


    隻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隻過了兩天,周末就到了,蕭錦鋒一早就打來了電話,讓小月月去大院過周末,星期天他會親自送迴來。


    沈嬌嬌答應了,蕭錦鋒身邊有不少警衛,小月月在他那兒肯定安全。


    而且有蕭錦鋒在,蕭儉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衝小月月下手。


    平時放學沈嬌嬌都沒管,讓小月月自個迴家,學校離她的店不遠,走路也就七八分鍾,而且一路上還有其他同學,很安全。


    但自從何春梅保外就醫後,沈嬌嬌就不敢讓小月月單獨迴家了,都會親自去接,實在抽不開身,就讓蕭克和壽晶兄妹,或者江凡他們接。


    今天是星期五,沈嬌嬌忙好了手上的事,就去春暉學校接人了。


    門口有不少家長,都是來接孩子的,先出來的是一年級,然後是二年級,沈嬌嬌踮起腳尖,在人群中找小月月。


    蕭錦鋒也騎自行車過來的,有點等不及了,就來接孫女放學,還想說服孫女今天就去大院住,明天一早就去釣魚。


    他看到沈嬌嬌了,隔了不少人,鬧哄哄的,他沒打招唿,翹首張望,尋找孫女兒。


    小月月的班級放學了,整整齊齊的隊伍,她排在後麵,蕭錦鋒眼睛一亮,眼裏隻剩下孫女了,自動忽略了其他孩子。


    門口的人太多了,沈嬌嬌被踩了好幾腳,她索性退到外麵等。


    現在是一二年級放學時間,小月月班級排在最後,等其他班級都走了才出來。


    小月月看到媽媽了,開心地跑了過來,“媽,我想吃幹菜餅!”


    學校門口新開了家縉雲燒餅,是幹菜肉餡的,特別香,好多小孩放學後,都會去買一個餅吃。


    梅幹菜肉餡的,香死辣


    “去買吧,我在這等你!”


    沈嬌嬌笑著答應了,這丫頭的胃口是真的好,本來她還擔心吃太多會橫向發展,但事實證明,小月月是縱向發育。


    個子風吹就長,身上也沒長多少肉,就是小臉比以前圓了些,有些嬰兒肥,更可愛了。


    “小明,小娜,走,吃燒餅去!”


    小月月招唿了朋友,仨小隻興衝衝地跑過去了,小明和小娜都沒家長來接,他們自己迴家。


    燒餅店在路邊上,離沈嬌嬌有五十米,她站在樹下,笑盈盈看著。


    蕭錦鋒也一臉笑容,心裏記下了孫女愛吃燒餅。


    燒餅店圍了不少小朋友,排了老長一條隊,小月月站在最後麵,就在馬路沿上。


    小月月等得有些無聊,從書包裏拿出鉛筆刀,開始削鉛筆。


    她在學校隻能削鉛筆,班上同學的鉛筆都是她削的,要不然無聊死了。


    “月月,我的鉛筆!”


    小明和小娜立刻拿出他們的鉛筆,小月月削的鉛筆特別漂亮,比他們爸媽削的漂亮多了。


    小月月接過鉛筆,認真削了起來,她的鉛筆刀是訂做的,用的是好材料,她還經常磨,鋒利的很。


    一輛麵包車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沒人注意到這輛車,小月月隱隱覺得不安,迴頭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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