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沒睡好,但今天起來仍精神奕奕,整個人不帶一絲倦怠感。


    這就是功力深厚的好處。


    主仆三人從定王府出來到皇宮,打馬經過街道時,很多老百姓認出來東方驥,頓時便炸開了鍋般,三五成群聚眾議論。


    還有奔走相告的。


    東方驥心裏裝著事,沒空理會,老百姓議論他什麽,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烈風、烈雲則心不在焉跟在身後,哪還記得要耳聽八方的兼職收集情報?


    “……三弟,孤說了,父皇身體並無大礙,他隻是在永初宮中調養身體,不方便上朝,這才讓孤代理朝政。


    你無詔返京,已是死罪,孤顧念兄弟親情,放你一馬,今隻著令你馬上返迴去鎮守南關,你不要再得寸進尺,咄咄逼人無理取鬧。”


    太子東方啟,一身正黃四爪金龍袍,頭戴金冠,俊逸的臉上神情倨傲,大馬金刀坐在龍椅旁為他特設的檀木椅子上。


    說不出的神氣。


    他比東方驥年長三歲,是皇上與皇後生的嫡長子,身份高貴,十八歲便獲封太子之位,朝中大臣半數以上擁立他。


    如無意外,當今老皇帝一旦駕鶴西去,他便可以立即坐上那個位置。


    今早,他先一步得知東方驥迴京的消息,便讓一排排禦林軍攔在永初宮前,不讓他踏足半步。


    東方驥也不想剛迴宮就跟他們動手,落個逼宮造反的罪名,這才轉而來到朝堂之上讓太子給個說法。


    彼時還沒下朝,眾文武大臣因為他的突然闖入小小騷動了一下。


    而太子當即大發淫威,捉住他的錯處,就是一頓猛批,把東方冀氣得暗自咬牙窩火不已。


    “太子皇兄莫不是忘了,本王奉旨南下之日,父皇送了本王一物。”


    東方驥從懷中摸出一塊純金令牌,把正麵展示給太子看。


    “請太子皇兄擦亮眼睛仔細看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麽?”


    “如朕親臨暢行無阻!”


    太子微眯著鳳目,待看清上麵的字還念了出來時,一張俊臉當即變得陰沉無比,皸裂扭曲,胸膛劇烈起伏,可見被氣得不輕。


    ——可惡,原來父皇還給這個賤種留了後手,原來父皇最寵愛的兒子還是他,自己雖獲封太子,但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父皇一天的偏愛,哪怕一次的另眼相看都不曾。


    啊!太子內心瘋狂咆哮,嫉妒得眼睛幾欲噴火。


    “太子皇兄看清楚了嗎?這是父皇送給本王的通行令,大初國內任由本王自由來去……太子皇兄還要說本王此次迴京犯了死罪嗎?”


    東方驥挺立如鬆站在大堂正中央,一身的磅礴氣勢不容忽視。


    他嘴角微勾嘲諷地睨著太子,把他眼中的妒火以及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在眼裏。


    ——嗬!我高高在上的皇兄,就看你能裝到何時?千萬不要慫得太快。


    列站大堂兩邊的眾大臣在他取出令牌那一刻,也是忍不住的低聲交頭接耳。


    “即便你沒罪又如何,即便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來去自由又如何,那也僅限於在宮外。永初宮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沒有父皇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太子雖仍氣焰囂張地強詞奪理,但已全然沒有了身為儲君該有的淡定從容,眾大臣也敏感地看出了他的緊張慌亂。


    與平時高貴孤傲的樣子大相徑庭。


    有大臣忍不住失望地微搖了搖頭。


    跟定王相比,太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惜立嫡立長,還有他身後一連串的利益牽扯……不是一個定王能輕易撼動得了的。


    不過,他們也對東方驥的改變充滿探究,以往惜字如金,打一棍才肯放個悶屁的定王,如今是因為什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能在朝堂上舌燦蓮花咄咄逼人,把一向能言善辯的太子逼得亂了陣腳。


    隻見,東方驥麵具下看向太子的眼神更加鄙夷。


    “太子皇兄確定是父皇下的命令,不許本王探望?而不是你為了一己之私擅自欺上瞞下?”


    下個屁的令,那老不死的正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苟延殘喘呢,哪來的力氣下令?


    要不是母後說為免這群死心眼的大臣起疑,不能一下子弄死他,他用得著這般裝孝子整日提心吊膽嗎?


    太子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努力搜索著措詞,誓要把他趕迴邊關,免得被他壞事。


    “笑話,孤為何要阻攔你見父皇?確實是父皇身體不適,不想被打擾,才下令不許任何人謹見。就連孤也已半月有餘不曾見過父皇,是母後不辭辛苦日夜近身照顧,你不知道就不要在此胡亂猜測汙蔑,免得言官給孤安上欺騙與不孝的罪名。”


    太子這個儲君也不是白當的,應變能力確實不錯,謊話一套一套的,張口就來。


    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這兩方他們誰都得罪不起,還是一聲不吭站著看熱鬧來的安全。


    不得不說,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人精。


    言官在旁默默記錄兩人的真實談話,什麽罪名不罪名的,留待後人評價,他沒有“亂安”那個資格。


    他毫不心虛地看了針鋒相對的兄弟倆一眼。


    “既然父皇是真的身體不適,那為何他連禦醫以及各有心之人為他從外麵請來的大夫,也一概不見?為何父皇身邊的福公公也不出來給我們傳話?難道本王千裏迢迢趕迴來看他,他也能狠心到一個交代都不給?太子皇兄,你敢說這些都是父皇正常能做得出來的?”


    東方驥依然不依不饒要討說法,看向太子的目光也越來越深寒。


    太子被他盯著,猶如被毒蛇猛獸盯上,渾身如芒在背,四肢發涼。


    但輸人不輸陣。


    太子在官場上浸淫多年,又豈是輕易就肯認輸的?他不信從小就被他踩在腳底下的東方驥,在這眾多擁護他的文武大臣麵前,能奈他何?


    他挺直的脊背又正了正,“父皇不讓大夫看?這消息三弟是從何聽說的?據孤所知,母後每天都從偏殿宣一名太醫帶一位民間大夫替父皇診脈,開方子調理,父皇身體目前雖還沒有痊愈,但精神是有起色了的。


    至於福公公,他年紀大了,母後憐他日夜幫忙照顧父皇有功,也不願讓他太過操勞,便讓他在殿內守候,累了便就近在殿內休息,父皇不給他指令,他又怎會出來?”


    太子逐條給他解答,可聽著未免有些牽強。


    眾大臣似乎也從中察覺出了不對勁。


    太子不會是真的心急坐上那把龍椅,而不顧念跟皇上的父子親情吧?


    那可是罪無可赦的大逆不道啊!


    眾大臣麵麵相覷,這真的是太子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站在文臣一列最前方的謝左丞相,當今皇後的親爹。則是捋著白長須,一張老臉似笑非笑,眼中迸射著貪婪又精明的狼光。同時,來自於他身上高位者獨有的氣勢,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性。


    即便他不聲不響站在那裏,也不容他人輕易忽視。


    存在感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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