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麽意思?


    好像有什麽秘密現在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向景戈一時間卻抓不住最關鍵的線索。他機械性地接過了賀語遞來的藥瓶,擰開來看,是藍色的膠囊。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在你們看來很可疑。現在說這些可能已經無濟於事了,但我仍然希望你們可以相信我一次。”


    她站在樹木擋住的陰影裏,向景戈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你去偷藥物,不會被研究所發現嗎?”他隻能這麽問了。


    況且賀語現在說的是不是真話還有待商榷,萬一這藥物便是“實驗”的一環呢?向景戈有一時間冒出了這樣的想法。賀語卻笑而不答,唇角上揚的弧度有些僵硬。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把藥給時零,還要經過我們的手?”


    遊輕懷的戒心還沒有放下。這的確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賀語把視線撇向一邊,“……我不想讓她見我。”


    這句話讓向景戈cpu燒起來了。是“不想讓她見我”,而不是“不想見她”嗎……她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賀語對時零表現出的不正常的熱情是為了什麽?她身為感染者研究所的成員,時零卻偏偏對於自己為何感染沒有記憶……好亂!她們不會在之前就認識吧?向景戈推理不出來了。


    “我會離開幸存者基地。你們隻要說我在任務中死掉了就好。”她平靜地接著說。


    “相不相信我……就是你們的事了。”


    她說完,便兀自離開了幾人的身旁。向景戈想要叫住她,可沒有迴應。他隻能捏著那個瓶子站在原地,最後是森詩啟先打破了寂靜,“那我們到底要不要把這個給時零?”


    【當前任務已刷新:請自由處置藥物。】


    向景戈看了看係統的提示,“沒說一定要給她,說是要我們自己行動……”


    感覺又要到關鍵的結局選擇,這一次可不能再出差錯了,一定要拿到真結局,他想。


    “我有一個建議。”


    一直沒說話的祝嘉突然開口,她從向景戈手中拿過藥瓶,倒了一粒膠囊在手上。“我們把它上交給基地吧。之前賀語也說過,這藥物並沒有經過實驗,還是有風險的。”


    “嗯……你是說,先讓基地那邊幫我們確認藥物的安全性嗎?”歐吟懂了她的意思。


    確實是一個兩全的方法。時零的感染程度一時半會還不會擴散太多,不急著用藥,況且如果真是最壞的結果——賀語是不懷好意的話,上交給基地也是保護了她。


    “但是幸存者基地真的可以信任嘛?可能會沒有迴應喔,這種高層一般都是這樣。”森詩啟看上去根本不把希望寄托在基地上。


    這是關乎結局的選擇……


    要不然我把藥吃了試試毒吧,反正隻是在任務世界。向景戈居然產生了這個危險想法。


    “不過我覺得祝嘉說的也有道理,直接給時零的話,我感覺任務沒有這麽簡單。”向景戈道。


    賀語已經離開幸存者基地了,要是直接把藥物給時零,可能她們之間的秘密這次也不會解開。那就不是真結局了……他還是很想找到真正的真相的。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


    森詩啟也做出了讓步,“我們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這邊也沒有有能力研究藥物的人員,總不能自己以身試毒吧。”


    我還真這麽想過,但是向景戈沒敢說。


    ……


    【係統提示】


    【結局已解鎖。】


    【你們沒有相信賀語,不僅是因為她背負著那些秘密,她也說過,這藥物剛剛研發出來,並不絕對安全。】


    【最好的方式還是將它上交給基地,你們這樣做了。】


    【幸存者基地的研究人員發現,這藥物雖然有抑製感染的功效,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更加嚴重,使用不當甚至會使人被完全感染。】


    【你們慶幸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


    【又過了一段時間,幸存者基地以這瓶藥物為原型,研發出了更安全的抗感染藥物,此成就轟動一時。】


    【你們把新的藥物交給時零。隨著使用藥物,她臉上的感染痕跡逐漸地消失了,重新變迴了人類的樣子。】


    【你們在這時候又想起了賀語,她已經離開了幸存者基地。你們無論怎麽尋找,都找不到她,隻好像她所說的一樣,報告成她已經死亡。】


    【幸存者基地又招來了新的成員,在清理她的房間供新人入住的時候,你們發現了一封信,又或者說……那是遺書。】


    在結局解鎖的下方,是一張照片。畫麵內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漂亮的筆跡,屬於賀語。


    【我是賀語。】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死掉了。】


    【我屬於本市的某個感染者研究所,自從末世來臨之後,就一直在那裏進行研究工作。】


    【而時零……是我的實驗體。】


    【我們在末世前便已經認識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還記得,她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了我親手製作的玫瑰花標本呢。在我進入研究所後,她也身為誌願者,自願接受了關於一種藥劑研發的人體實驗。】


    【那本來是場安全的實驗。但由於我自己的疏忽,我在調配藥劑的時候出了些差錯,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她失去了關於這場實驗的記憶,研究所內部把這件事壓了下去,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單純地被喪屍攻擊而感染。】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兩年零七個月之前。如果按照我寫這封信的時間來算,是一千零一天之前。】


    【我悄悄地放她走了,但研究所那邊在查明她在這個基地以後,要我把她帶迴去繼續實驗。】


    【我不能再讓她遭受這樣的折磨了。我假意答應,實際上,我去研究所裏,把新研發的抗感染藥物偷來了。】


    【這是我的贖罪。】


    【我聽說了,幸存者基地研發的新藥物,應該能讓她恢複了。我真是莽撞啊,就像之前一樣,如果她真的直接使用了我的藥物,我可能又會犯下一樁罪行了……】


    【但我偷盜藥物的事情也隨之被發現了,按照研究所的作風,我會被他們處死。】


    【所以,這才是一封遺書吧。】


    【在她離開的每一晚,我都做著同樣的夢境。】


    【打碎的藥劑瓶、她身上緩慢擴散的感染痕跡、她失去記憶後望向我的眼神,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恨我自己。】


    【那個標本還放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每一次看到它,我都會在內心深處,審判自己的靈魂。】


    【所以這樣的結局,也算是我還清了罪孽吧。】


    【再見了,不要讓時零看到這封信的內容,我希望她從此能開始新的生活。】


    【“我撚著枯萎的玫瑰花瓣,思念了你一千零一天。”】


    【——達成真結局:一千零一夜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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