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用她那不靠譜的師父發誓,她真的沒想過要得瑟,實在是這林子給她的誘惑太大,根本忍不住呀。


    玄天宗弟子沒那麽高的修為,反應過來她說什麽時,危險已經到了他們逃不掉的距離。


    兩股強悍暴戾的力量逼近,讓一行人齊齊白了臉,來不及多想,劉旭陽趕忙大吼一聲。


    “快捏碎傳送牌,你們先走——”


    他也隻來得及喊這一聲,兩隻一身鋼毛的野豬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豬崽子一樣大的體型,渾身妖氣十足,豬嘴邊兩顆獠牙都快懟上天了。


    強橫的妖氣壓得人動作一滯,兩隻野豬精看向地上躺著野豬屍體,仰頭一聲怒吼,仇恨地瞪向下意識慢慢後退的一群人。


    它們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眨眼就變得跟兩輛馬車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顧不得多想,十多個玄天宗弟子趕忙將手伸進懷中,劉旭陽麵帶驚恐,焦急地朝樹上的林初一看去。


    抬眼的瞬間,卻隻見一道身影從樹杈上躍然而起,齜著個大牙就衝那兩隻野豬去了。


    林初一那叫一個激動啊,左邊那隻三百年,右邊那隻四百多年了都。


    無邪劍握於手中,她還一聲大吼,警告道。


    “我先發現的,誰都不許跟我搶!”


    “哎——”


    這一幕太過驚悚,劉旭陽眼睛倏地瞪大,其他弟子也傻了眼,傳送牌掏出來了都忘記捏。


    有人想喊聲‘你不要命了’卻發現嗓子像是被什麽堵著,發不出聲音。


    然後,他們就眼睜睜的看到,頂著妖獸威壓之下,少年瘦弱的身影在兩隻馬車似的的野豬身下掠過,速度極快。


    長劍帶著炙熱的力量,殘影過後,等林初一再站到他們跟前時,手裏正握著一大一小個圓形內丹。


    兩隻野豬血紅的眼睛瞪大,僵著身子,數秒後緩緩倒下,發出‘轟——’地兩聲悶響。


    動靜太大,還震起了滿地灰塵。


    眾人呆滯地看著兩頭野豬,又慢慢地轉頭,看向身邊瘦弱的少年。以及,她手裏那兩顆醒目的紅色珠子。


    “它它,它們....你,你手裏拿著的......”


    不會,不會是內丹吧?


    林初一正喜滋滋著呢,聞言立馬收斂了笑容,滿臉嚴肅地強調道。


    “我殺的,所以,都是我的。”


    有能力者得,敢打主意試試,屎給你們打出來。


    “不,不是,是,你不是......”


    震撼太大,十多人眼神呆滯,結結巴巴地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是,你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嗎?不是上樹都費勁嗎?這,這......


    眼花了,那倆野豬是自己把自己內丹摳了嗎?


    “前輩,您,您這樣逗我們有意思嗎?”


    劉旭陽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就是有些勉強,他看清了,剛剛那分明是築基期的力量。


    能一下子滅掉兩隻加起來七百多年修為的妖獸,怎麽著也得築基中後期吧?


    林初一看了眼他那張說垮就垮的臉,默默將內丹收好,然後一本正經地發出靈魂兩問。


    “一直都是你們在說,我有說自己是普通人嗎?”


    眾弟子對視了一眼,緩緩搖頭,沒有吧。


    “那你們正兒八經問過我嗎?”


    一行人再次搖頭,好像,也沒有。


    是啊,他們為什麽沒問一問?


    一種關公麵前耍大刀的羞恥感油然而生,眾人覺得他們好像就像那跳梁的小醜,都給人家看樂了吧?


    震驚和羞恥過後,大家看著地上倒著的兩具龐然大物,再林初一那張俊到雌雄莫辨的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有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前輩,那個,冒昧的問一句,您今年多大?”


    林初一收起無邪,摸了摸臉,滿是真誠地迴答道。


    “年底就滿十八,怎麽,你們看不出來?”


    這還用問,她長得這麽不明顯嗎?


    沉默是此時的康橋,林中靜了靜,再看林初一時,皆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


    “那你,什麽修為?剛剛那是築基中期.....後期?”


    “差不多吧,哎,我不煉器,那倆野豬的牙你們還要不,不要我放火燒了?”


    妖身不腐,這裏陰氣又重,別留著以後成了另一種禍害。


    沒人迴答她的話,天玄宗弟子們的心情很複雜,震驚是肯定的,更多的是打擊。


    快十八了,十七歲的築期,後期。


    “青雲宗那個被人喻為天才的周世嚴,今年多大來著?”


    “二十一,初期築基。”


    那是個正麵教材,常常被諸位長老在演武場拿來刺激他們,羨慕嫉妒的眼淚從眼眶流下來,止都止不住。


    那個周世嚴是天才,眼前這個怎麽說?


    氣氛有些小小的悲傷,就連劉旭陽的眼神都意味不明,這種根本就嫉妒不起來。


    二師弟是他們這待弟子中的佼佼者,今年二十了,煉氣巔峰,那是全宗門的希望,就等著他築基給全宗門爭光呢。


    玄天宗招收弟子難,隻要他能在二十一歲前築基,那就是宗門的活招牌,周世嚴算個屁。


    十七八歲的築基後期,這是哪來的小變態?


    哪來的?劉旭陽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問道。


    “未聽林兄弟自報家門,不知林兄弟出自哪門哪派?”


    如此妖孽的一個修者,不得是宗門的搶手人物,可他們還至今未聽過這號人物,莫非......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還真不能細說,林初一用手指撓了撓鼻尖,決定坦白。


    “這個說來話長,我無門無派,也不是什麽信物。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有事找你們七長老幫忙。正好遇到你們宗門的比試,就想著順帶幫你們一把,沒想到......”


    沒想到幫倒忙了。


    這個怪她,怪她鹹吃蘿卜淡操心,硬是要把爛泥往牆上糊。


    劉旭陽自動忽略了她後半句話,突然就欣喜了起來。


    “這麽說來,林兄弟是認識我們七長老,並且要跟我們一同迴宗門,是這個意思嗎?”


    林初一點頭,抱拳道。


    “是這樣沒錯,打亂了你們的比試,實在不好意思。”


    此話一出,還在傷春悲秋的玄天宗弟子們猛地一抬頭,眼睛忽的就亮了。


    有事找他們七長老?有事好,有事好啊。


    “沒事沒事,什麽比試不比試的,我們根本就不在乎。”


    “對,我們七長老生平最愛樂於助人,你有事找他就對了!他能幫,他什麽事都能幫!”


    “是啊是啊,就算他幫不了,還有其他長老和宗主,咱們宗主最是心善。”


    眾人激動啊,什麽比賽不比賽的,哪有迴宗門重要?


    今年看似是他們輸了,實則是贏麻了,這要是將人拐迴去,宗主不得往死裏誇他們?


    那幾個落井下石說風涼話的宗門,估計腸子得悔青了。


    “那,那還等什麽,有什麽事迴去再說?”


    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有經驗,一般這種好事都輪不到他們玄天宗頭上,別遲則生變,再被截胡了。


    想到這,劉旭陽轉身,默默拿出了一麵小鏡子,手在上麵快速比劃幾下,快速收起。


    林初一看到了,也明白他們的意圖,並沒有戳穿,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什麽都往迴帶,隻會讓你們雞飛狗跳的。


    不過,她朝深處掃了一圈,事情完了就得迴原來的世界,這裏八成是不會再來了。


    這麽走了,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輕咳一聲,林初一打斷他們又一次為誰留下來的爭論,朝著深處努了努嘴,


    “也不急,離比賽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不然我帶你們刷點東西?”


    劉旭陽一頓,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有些遲疑。


    林初一見狀又道。


    “從這裏直接穿透過去,應該能在比賽結束前迴去。嶺中不僅僅有妖獸,還有許多天材地寶,危險是危險,但有傳送牌在手,隻不過是早捏晚捏的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們真的不考慮考慮。”


    “可是林兄弟的修為擺在那,以我們的修為,怕隻會給你添麻煩吧。”


    城裏人和土包子的地位調換了,玄天宗弟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溫室裏花永遠經不起風吹雨打,要提升實力就要不停的突破自己。我找你們七長老是有事相求,作為迴報,我可以帶你們曆練一日。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們就給我個地圖,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出去的。”


    這倒是林初一的真心所想,其實她自己行動更快,空間裏那幾個一放出來,大概也就隻要半日而已。


    眾人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不意動是不可能的。


    平日長老不可能帶他們來這麽危險的地方,手裏捏著傳送牌,還有高手在旁看著,這的確是千載難逢的曆練好機會。


    而且林初一都這麽說了,劉旭陽當即一抱拳。


    “那就多謝林兄弟了,林兄弟需要的盡管拿走,我們隻留一些你所不需的。我和眾師弟們也會盡最大可能,不給你拖後腿。”


    玄天宗的人心善,沒有防人之心,說白了就是有點缺心眼。


    林初一還想提醒他們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想想還是算了,提了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就走吧,別墨跡。”


    ——


    荒宅破敗,雜草叢生,陰氣聚攏,濁氣下降,乃是髒汙納垢的優選之處。


    後院古井中,一隻指骨蒼白的大手從中探出,一把抓住了井沿,緊接著是另一隻。


    靈氣波動,一道身影從上空跳下,手中還握著一柄短劍。


    “表哥。”


    楚玉銜三步並作兩步到了井邊,將短劍收起,伸手去拉井中的人。


    井是口枯井,沒有水,但底下可是別有洞天。


    周易灰頭土臉,衣衫淩亂,上來後二話不說先吐上了。


    “表哥,你受苦了。”


    楚玉銜滿眼愧疚和心疼,趕忙去他的儲物袋裏拿水囊,卻被周易一把扒拉開了,低頭又是一口。


    “嘔——”


    等胃裏總算沒有那麽難受了,他才用袖子擦擦嘴,咬牙切齒的一扭頭。


    “苦你大爺,我特麽活著耽誤你放大招是吧?”


    “也不能這麽說,誰讓表哥長得一表人才。那妖婦看上你,又沒看上我。”


    “你還好意思說?”


    周易氣的手都發抖,猛灌了一口靈泉水才稍微好了點。


    楚玉銜摸了摸鼻子,用眼睛瞟他的臉色。


    “當時咱們都中毒了,我那不是在爭取解毒的時間嗎。天羽曾說過,做大事者,總得有人要犧牲的。”


    “什麽大事?但凡你跑的時候往我臉上抹把泥,還用的著這麽多事嗎?”


    “那個,初一也說過,咱們這一生遇到的所有事都是——”


    “行行行,行了,你別跟我說那些大道理,趕緊想辦法找玄天宗在哪。”


    周易理好衣服,能不氣嗎,差點就清白不保了。


    這特麽什麽破地方,見過強搶民女的,還是頭一次見到強搶婦男的。


    合歡宗,合歡宗,聽著裏麵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還好他本事大,差點給人當了爐子,還是個老女人。


    瑪德算年齡他比那女人兒子還小,她居然能下得去嘴。


    尼瑪......


    想到這,周易一彎腰,又是一頓狂吐,苦水都吐出來了。


    楚玉銜理虧,在旁小心翼翼的勸。


    “表哥,你冷靜點。”


    掉的不是地方,下來就中了魅香,修仙界的東西,林初一給的解毒丹都緩了很久才緩過來。


    是,他承認,衣服是他扒的。


    但總要有一個人引開那妖婦的注意力不是,另一個才好出其不意,不然他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妖婦雖然實力不咋樣,但是邪門歪道的手段多啊。


    周易不想理他,抬頭又灌了一口靈泉水,總算冷靜了下來,陰沉沉地道,


    “這事以後誰麵前都不許提,不然別怪我這個表哥大義滅親。”


    “表哥放心,我是不會告訴鈴鐺你差點被糟蹋的事的。”


    楚玉銜三指朝天,做發誓狀。


    周易黑著臉,他擔心人嗎。


    “還有你身體裏那三個。”


    “表哥放心,它們也不會說出去。”


    周易終於放心了,將水囊塞迴去,找了一張傳訊符出來。


    想了想,沒用。


    他還記得寒陽子的話,這不是他們那個世界,隨意用傳訊符萬一被什麽大佬發現,再蹦出來幾個瘋子怎麽辦?


    “先離開這,找人問問玄天宗在哪,咱們從天上走,一路飛過去。”


    “好。”


    楚玉銜點頭,兩人誰也沒提丁閆和林初一,都是不用擔心的人,不用想都知道這時候肯定在想辦法往玄天宗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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