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顧辭想拉著人走已經來不及了,百姓們一下子就炸了鍋了。


    後麵的紛紛往前擠,想要瞻仰一下大皇子的絕世容顏。


    艾瑪,皇子?大皇子啊!


    都住了嘴,也不罵了,雖然心裏鄙夷厭惡。


    但皇家的人造了孽,在心裏罵兩句也就算了。


    若被人聽去,真追究下來,他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守城兵可是認識顧辭四人的,聽到他們說是大皇子,臉都嚇白了。


    祖宗哎,您倒是早點說,小聲點說啊。


    場麵一度很混亂,守城兵嗬斥著往上擠。擠不進去,又不敢傷人。


    百姓太多了,還有個別大娘被擠煩了。


    迴頭一瞪眼,伸手就給那士兵扒拉開了。


    好在,已經有人去報了官。


    京兆府府尹蔣大人,親自帶隊。來了近一千多的官兵,才將場麵給鎮壓下來。


    蔣大人讓人找來了馬車,吩咐幾個官兵快點將人抬上馬車。


    聽到守城兵來報,說大皇子被掛城門上去了,蔣大人還懵了會兒。


    啥?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緊趕慢趕帶人過來過來,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


    人太多,這事壓是鐵定壓不下去了。


    蔣大人掃了眼周圍越聚越多的百姓,無意中發現自家杵在人堆裏的傻兒子,頭都大了。


    趕緊用眼神示意讓離開,別待在這裏招麻煩。


    顧辭幾人也正準備走來著,可就在要轉身之際。


    那被侍衛抬著的兩人,突然就醒了過來。


    四人腳步一頓,就見大皇子突然睜大了眼,直直地瞪著抬著他上半身的官兵。


    顧辭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下意識說了聲,“完了。”


    果然,就見大皇子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掙脫了兩個侍衛的手。


    落地後,一個掃堂腿將人踹飛,緊跟著就趴地上了。


    “汪,汪汪,汪……”


    他身上也就裹著一件,從沐菅身上拽下來的裏衣,還是沒裹緊的那種。


    這一番動作下來,衣服滑落,白花花的身子直接就暴露在大眾眼中。


    這下不止百姓沉默了,就連攔著百姓的官兵都沉默了。


    這是什麽騷操作?


    可更令他們大開眼界的還在後麵。


    大皇子一頓狗吠,似乎是起了連鎖反應。


    就見沐菅一個鯉魚打挺,有樣學樣的落了地。


    眼睛一瞪,一把摟過麵前侍衛的腦袋,噘著嘴就啄了一口。


    隨即張開胳膊往後一跳,一副嘚瑟模樣,“咯咯咯咯咯……”


    那侍衛都傻了,茫然地伸手。擦了擦被啄了一口的腦瓜子,一臉錯愕。


    也就是在官兵們懵逼的功夫,大皇子過來了。


    沐菅張著手臂,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著,露出白花花的胸脯。


    大皇子四肢著地,以狗刨的姿勢蹲著,撅著光溜溜的腚。


    “咯咯咯咯咯……”


    “汪,汪汪汪……”


    兩個人就這麽用兩種語言對峙著,誰也不服誰,吵著吵著竟然直接就打了起來。


    俗話說,雞飛狗跳,可算讓眾人開了眼。


    人群裏,不知誰家的姑娘大喊了一聲,終於是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蔣大人迴過神來,臉色又青又紅,大喝道,“都愣著做什麽,快將人分開,帶走,快帶走。”


    未出閣的小姐們紛紛紅著臉背過身去,大聲叫著往外擠。


    上了年齡的大娘嬸子們可不在意這些,要不是官兵們手腳快,他們還想看看誰輸誰贏來著。


    顧辭都快石化了。


    等他再往人群看去時,周易和林初一早已經不在了。


    背後汗涔涔。


    蔣彤文三人看了一場大戲,正津津有味,賽馬場也不去了。


    還溜什麽馬,去茶樓八卦一下大皇子的狗刨十八式,它不香嗎?


    一路走,一路興衝衝地聊著。


    徐學晉轉頭看到顧辭那張僵硬的臉,很是不解。“哎,你這是怎麽了?”


    姚程宇伸手拍了拍顧辭的肩膀,湊近了小聲問道,“顧辭,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顧辭猛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可別問了。


    我能告訴你們,自命不凡高高在上了二十多年的大皇子,今天被兩個剛迴京沒多久的給扳倒了嗎?


    其中還有一個今年九歲,嗬嗬,威猛將軍家的大小姐。


    這京城怕是要亂呐。


    然而當顧辭迴到家,聽他爹說起大皇子府庫房被盜。


    還被人一把火連燒了四間院子時,差點一激動,將手裏的茶壺給甩出去。


    顧大人看著少有失態的兒子,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官場如戰場,陳家和大皇子這迴是踢到鐵板了。”


    顧辭看著他爹平時嚴肅的臉上,這會兒壓都壓不住的笑意。


    差點腦子一熱,將一切和盤托出。


    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兒子我還親自參與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皇宮禦書房。


    皇上黑著臉,一盞上好的白玉茶杯摔出。


    杯子應聲而碎,裏麵還溫熱的茶水濺了陳貴妃一身。


    陳貴妃跪在地上,渾身一抖,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皇上,皇上息怒,離兒是被人陷害的。


    是有人要害他呀皇上,您一定要為他做主啊……”


    皇上冷哼了一聲,麵上冷峻,心裏卻跟開了花似的。


    朕當然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朕就是憋的難受。


    不摔個杯子緩解一下,朕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


    自古就沒有一個皇帝能容忍自己被人算計的,還是那種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的算計。


    大皇子,那可是皇上心裏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坎。


    聽聽楚離這個名字,就知道皇上有多不待見他。


    更何況這個不待見的兒子,還時時刻刻想要幹掉他,自己上位。


    皇上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的事。


    雖然知道就算查到了,也改變不了多個兒子的事實。


    但任何讓陳家不好過的事,哪怕一絲一毫,他都想給扒拉出來。


    不過,當年的事情過去太久,被推出來的隻是幾個替罪羊。


    這些年陳家也收斂了很多,行事滴水不漏,讓皇上想挑刺都挑不出來。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皇上心裏暢快著呢。


    也不知是什麽人盯上了陳家,他若是知道了,高低得給個重賞。


    陳貴妃被禁足了,罰抄三個月的女德。


    一天抄一本,抄不完就一直禁足。


    什麽時候抄完三個月的量,什麽時候解除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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