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祁落擰眉,問戚俊恩:“二叔,您和二嬸是什麽時候決定去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的?一個月前嗎?”


    “不是,五天前。”


    “那就不存在是有人為了籌備這次車禍故意弄壞監控的情況了。隻是,監控壞了一個月,有關部門怎麽還沒有去維修?”


    其他人也想問。


    “那條路平時很少有車輛路過,不止那一段路,那一整條路上不少監控經常壞了許久都沒人去維修。”這話是戚無彧接的。


    “為什麽會很少有車輛路過,那不是去度假酒店的路嗎?能和二叔交好的朋友,身份想必也不會低到哪裏去。對方會選在那裏給女兒舉辦婚禮,想必那個度假酒店的規模和客流量應該都不差。”


    戚無彧迴:“因為那不是唯一一條去那家度假酒店的路,甚至那條路都不是去那家度假酒店的主路。”


    “那二叔為什麽要走那條路?”祁落詫異看著戚俊恩。


    戚俊恩支吾:“我、我……”


    “爸,您當時為什麽要選擇走那條路?”戚樂婉問。


    她其實早就想問了,隻是有這麽多人在這裏,她一直插不上話。


    “為什麽?”戚耀陽也問。


    溫和愛笑的戚二少今天臉上都沒什麽笑意。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尤其是被兒子這雙平時很溫和,現在卻格外冷沉的眼睛盯著,戚俊恩有點扛不住,閉上眼一口氣說:“別人嘲笑我車技差我氣不過想證明自己的車技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就因為這個?”老爺子臉色很不好看,“你車技差難道不是事實?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小年輕一樣爭一時意氣,像話嗎!這次你沒死都是你命大!”


    戚俊恩被老爺子吼得一抖,“對不起爸,這次確實是我衝動了,可您也知道的,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拿我的車技說事,當年要不是我車技差……”


    “當年要不是你車技差,那個狐狸精也不會拋棄你選擇別人,你早和那個狐狸精雙宿雙飛了!”葉晴輕嗤打斷他。


    她盯著戚俊恩怒罵:“戚俊恩,你可真是個情種!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卻還對那個狐狸精念念不忘,你對得起我嗎!兒子女兒都這麽大了,你還對舊情人癡心不改,為此甚至差點搭進你這條命,你這張老臉是真不想要了嗎!”


    長輩們為這種私事吵起來,身為小輩,再聽下去就不合適了,反正他們戲也演得差不多了,祁落作出尷尬的神情拉了拉戚無彧:“那個,無彧哥哥,你不是說晚點還有事嗎,我們先迴去吧,有關車禍的細節等二叔和二嬸休息好了,我們再來找他們問吧。”


    “二叔二嬸,你們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們迴答,一手拉著戚無彧,一手拽著戚樂婷,先出了病房。戚無攸也忙抱上電腦跟上,“二叔二嬸好好休息!”


    一旁的戚俊喬和樊慧妍見狀,對視一眼,樊慧妍說:“二弟,二弟妹,你們好好休息,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迴去,明天再來看你們。”


    老爺子不滿地冷哼一聲,丟下一句:“看看你們,在小輩麵前吵吵鬧鬧成什麽樣子!”徑直杵著拐走由著他身邊的人扶他離開。


    眾人相繼離開,病房裏隻剩下他們一家四口。


    戚俊恩心裏一直有一個意難平的事不是什麽秘密,這些年葉晴沒少為這事和他爭吵,不止身為他們子女的戚耀陽和戚樂婉,戚家其他人也沒少聽到他們為這事爭吵。


    戚樂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隻覺得臉都被他們丟盡了。戚耀陽反應倒是沒她這麽大,但眉頭也微微擰著,顯然也有些不高興。


    “你們為這事也吵了這麽多年,現在鬼門關走一遭,還要吵嗎?如果你們還要吵,我就先迴去,車禍的事等你們吵完我們再來討論,如果你們真的不怕死的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戚俊恩和葉晴異口同聲,這時候倒是很有默契。


    “爸、媽,你們真以為車禍是意外?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你們帶去的司機家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事;您車技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您的朋友明明要給您安排司機,這時偏偏有人拿您車技的事出來說,以此來刺激您堅持要自己開車;您明明喝了酒,突然有人煽動您的交警朋友拿儀器給您測試酒精濃度,讓其他人沒有理由再勸您;明明有好走的主路您不選,偏要選那條不好走的偏道,還偏巧在路上加快車速又出現頭暈,您真以為都是巧合?”


    “可、可這些明明確實都是巧合啊。”戚俊恩說,“小陳家裏有事,是他老婆要生了,他得趕迴去將人送去醫院,難道這也是幕後人的手筆?耀陽,從我和你媽車禍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你想必早就去查了小陳家裏的事,小陳的老婆要生的事有人為的痕跡嗎?”


    戚耀陽擰眉,“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人為的痕跡他才會覺得怪異。


    “爸,您是自己臨時決定要走那條偏道,還是有什麽人煽動您?”


    “分岔路口離度假酒店還有一段距離,他離開前沒人知道他會走那條路,他是到岔路口才臨時決定要走那條道,我當時還勸過他,他不聽。”葉晴沒好氣道。


    戚耀陽眉頭擰得更深了。


    戚樂婉說:“難道真是意外?那爸在車上突然頭暈又怎麽解釋?”


    “會不會也是巧合?畢竟我隻頭暈了那麽幾秒鍾,在那之前和之後我都沒有任何頭暈的跡象。如果不是我剛好把車速提得有點快又剛好是在彎道上,就那麽幾秒的頭暈,我不可能出事。如果是人為,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算得這麽精準?”


    “這麽說,真是意外?”戚樂婉糊塗了。


    “二哥,你怎麽說?”


    “我會再查查看,你先在醫院陪爸媽,王叔和王嬸在家裏收拾爸媽住院要用的生活用品,晚點就會過來。等他們來了你再離開,我先去查查別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戚樂婉沒有反駁他的安排,隻是突然想到祁落的車禍,問他:“二哥,你覺得蘇祁落之前的車禍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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