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曾經可有想過,今生還有再一次迴到開封城的這一天呢?而且還是這般隆重而迴?”


    數日後,皇帝丞相一行人等,終於是無驚無險、順順利利的抵達了開封。


    在以宰執王次翁為首的各級官員們熱烈迎接下,皇帝丞相一行人等緩緩入了城。


    道路兩旁站滿了士卒,警備這可能會冒出的危險,這樣的警備隊伍一直通往皇宮大門。


    而在道路兩旁士卒的身後,對其圍觀的百姓也是數不勝數。


    畢竟這麽隆重且熱鬧的事件可是不多見,哪能不來湊個熱鬧看個稀奇呢。


    道路中間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皇帝所乘坐的龍輦了。


    龍輦之中,丞相與皇帝共乘一車。


    司馬懿看著車窗外這般熱鬧的場景,不禁隨口問道。


    坐在他對麵的趙構,不禁冷冷一笑道:“秦丞相如此說來,朕今日能夠重迴開封,應該還需多多感謝秦丞相才是。”


    “若非秦丞相主動率軍北伐,力挽狂瀾的收迴開封,朕此生又怎麽可能會再次迴到開封來呢?你說是不是啊秦丞相?”


    “官家言重了。”


    司馬懿臉色平淡,繼而輕聲述說道:“官家,臣上一次來到開封的時候,隻見城中處處是廢墟,人煙稀少且房屋破舊,各種需求的東西也是少之又少缺之又缺,看著甚至還遠不如東南一小縣城。”


    “但如今差不多四年時間過去了,卻是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開封城中已經變得完全煥然一新了,比之臨安更甚,這不就說明我大宋臣民不都渴望著這一刻嗎。”


    “臣聽說官家自小在開封城中長大,到了宣和四年,官家您進封康王,行冠禮,出居宮外府邸。”


    “也就是這同一年,我大宋與金國達成海上同盟,兩麵夾擊遼國,而後不到兩三年的時間內遼國就亡了國,但僅僅距離遼亡不到半年時間,金軍便分東西兩路大舉南下欲伐我大宋。”


    司馬懿繼續說道:“靖康元年,正月十日,金國元帥完顏宗望在開封城外久攻不下的情況下,提出了撤軍條件。”


    “除了割地賠款外,還要求將親王和宰相送到金營為質.......”


    “秦丞相!”


    趙構當即打斷道:“你到底是要想說什麽?”


    說完又仿佛想起了什麽,忽然又恍然大悟的繼續說道:“哦,是了,朕想起來了,朕早就應該想到的。”


    “昔日在開封朝堂之上,你秦某就力主與金國決戰,絕不可割地賠款,更不可顯示出怯懦態度,甚至連一路都割不得,最後還說盡管加強守備便是。”


    “朕曾經還天真的以為,你到北方去了一趟後, 一切都變了,但現在看來,原來你從未有變過啊,秦某還是那個秦某。”


    “隻是........秦某你比之以往藏得更深了。”


    “官家,臣確確實實未曾變過。”


    司馬懿不禁歎息的說道:“有變化的隻是官家您啊,昔日官家孤身入金營,那是何等的沉著冷靜,在與金國宗室比試箭術時更是三矢一連中,驚歎了在場所有人。”


    “再後來二聖北狩,康王在胡亂與不穩當中登基為帝,似乎大有一番作為。”


    “但是官家您可曾還記得,昔日您在登基之時,在眾多文武大臣們麵前所念出的祭文嗎?”


    “哼!”


    趙構不禁將腦袋一偏,極為沉悶的說道:“怎麽?你秦丞相是想要提醒朕,應當如何勵精圖治洗刷屈辱迎迴二聖嗎?”


    “是啊,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司馬懿搖頭歎聲說道:“官家自登基之後,非但不想著如何的勵精圖治積攢力量,反而委派官員親信四處搜求女色,可謂是搜求之甚,過於攘奪,愁怨之聲,比屋相聞。”


    “當初正值國難當頭之際,也是最需要凝聚人心的時候,可是官家您還有心思派人幹出這種、特別容易激發民怨也容易激起民變的擾民之舉.......”


    “夠了!夠了夠了!”


    趙構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當即一甩衣袖嗬斥著打斷道:“你懂什麽?你知道皇室什麽最重要嗎?”


    “傳承最重要,子嗣最重要,沒了傳承沒了子嗣還要這國家有何用,什麽勵精圖治,什麽世間安好,若是朕都沒了還要這些有什麽用?”


    司馬懿聞言,也不禁沉默起來。


    是啊,官家他說得很有道理,曾幾何時他司馬懿不也是如此這般想法嗎。


    或者說,不管誰來坐到這個位子上,不也都會變成這樣的想法嗎。


    隻是如今已經死過一次的司馬懿,自然是不會在重視這樣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司馬懿也不想在與官家多說什麽了。


    或許.......這也將會是他最後一次與官家這般談話了吧。


    畢竟就目前看來,說得再多其實也都是白說,誰也不可能真正的去改變誰。


    此時的龍輦之內,便陷入了一陣陣沉默。


    司馬懿有看到官家他不斷顫動的右腿,他早就有注意到,這靴子中應該是藏了什麽武器在裏麵,以備防身之用。


    隻能說,官家想多了。


    片刻後,龍輦行駛到了皇宮門口。


    司馬懿率先走下龍輦,看向一旁的張去平聲說道:“張大官,官家就交給你了,在這開封的宮中切記不可出任何差錯。”


    張去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丞相放心,我都明白。”


    張去聽出了丞相不太一樣的語氣,他也自當提高重視。


    隨即指揮著其他小宦官與侍衛們,繼續往宮裏走去。


    從此以後,這裏便是他們的家了,不過想來最近應該得多忙一陣了。


    至於再往後的事情,張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小子還愣在這裏幹嘛?”


    一旁的張俊見狀,也不禁拍了拍那田師中的腦袋,促聲說道:“趕緊的,帶著你的人,務必守好這皇宮禁地。”


    “一切行動都要聽從張大官的安排,若是出了什麽差池,本帥定要拿你是問。”


    “是,張帥。”


    田師中哪裏還敢有半分猶豫,當即便帶著他的親衛軍也朝著宮中走去。


    那麽接下來這宮裏的情況,就大致是這麽個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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