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


    “這當然值得大功了。”


    隻見範同微笑著解釋道:“得益於剛才榮寬的提議,我已經想到了如何用這半成利息借錢的辦法了。”


    “什麽?”


    於鵬連忙問道:“不知範政事你口中的辦法是..........”


    沒想到這範同這麽快就想到辦法來解決這棘手的問題了,至於剛才榮寬的那一萬貫也早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這兩件事情孰輕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咳咳.........


    範同清了清嗓子,看著於鵬緩緩述說道:“於副使,有些不太能見得光的事情你或許也清楚。”


    “這有的不法奸商們,為了以求方便,便會在行商上路之前找到朝中官員借得大筆錢財.........”


    於鵬如此認真聽著,不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似乎也已經想到了什麽。


    範同繼續說道:“這借了錢自然就得寫借據。”


    “一般來說,隻有將錢借出去的那一方才會持有借據,這借據是由那些不法奸商們親手寫給債主們的,以此作為借錢憑據。”


    “可是在向朝中大員們借錢的時候可就所有不同了,不但借錢人會給被借錢人寫借據,這被借錢人還會給借錢人寫借票,也就是朝中某官員寫給不法商賈們的一種憑證。”


    範同說著便看向於鵬問道:“於副使可知這借票的作用?”


    “下官略知一二。”


    此時於鵬基本已經明白了範同的意思,繼而接下話茬說道:“這借票乃是商賈之人們在出城、入城、過關等的重要之物。”


    “據下官所知,關於商賈之人們在找朝中官員們借錢之事,並非就是因為商賈們真的缺錢才找他們去借錢,而是以此理由、借付利息來對官員們行賄,這樣即便是有人來查,也查不出什麽貪贓枉法的問題,畢竟借錢賺息天經地義。”


    “而對於那些商賈們而言,他們若是沒有某某官員所出具的借票,那麽在行商路上一定就會受到各地官吏的刁難與打秋風,如此所造成的損失恐怕早就超過了這所謂的利息。”


    “故而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樣的一種傳統,但凡行商,則必找官員借錢,而且所找官員的級別還不能低,不然地方官吏可是不會買賬的。”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範同點點頭應道:“所以於副使者你可想到了什麽辦法嗎?”


    “哈哈哈.........”


    於鵬此時也不禁大笑起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了,他哪兒還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繼而輕聲說道:“所以範政事的意思是想說,隻要給朝廷借過錢的商賈,那麽朝廷也會出具一種類似於借票一般的東西。”


    “如此就算是隻有半成利息,那麽商賈之人也一定會樂此不疲、甚至爭先恐後的給朝廷借錢了。”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範同當即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這個於鵬也不錯,看起來不比那李若虛差多少。


    沒成想,曾經老爺手底下的這些個幕僚們,一個個的還挺有本事的。


    隻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就這條件給他們的話,他們還想要利息?


    門兒沒有,沒讓他們給朝廷利息就算是不錯了。


    當然了,若是以前那時候,範同覺得這錢他就可以自己吞掉了。


    畢竟事情做得這麽好,上麵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下麵也不會有人來鬧,這上下都應付好了,大家都皆大歡喜嘛。


    不過現在嘛,範同覺得自己的處境可不太好,稍不注意自己這艘船就翻了,所以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的好。


    錢嘛,夠用就行,反正又不能吃,弄那麽多錢又有什麽用呢。


    再者說了,自打他當上這宰執以來,這花錢的時間可謂是屈指可數,有錢想花也花不出去。


    沒法子,人緣太好,也沒人收他錢。


    “範政事,於副使,你們在說什麽呢,屬下怎麽都沒聽明白呢。”


    被晾在一旁的榮寬,聽著他們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個啥。


    每一段話他都能明白意思,借據借票什麽的他門兒清,但是將他們所說的話連在一起來聽的時候,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不過他們二人也沒理會他,就讓他繼續晾著。


    很快,範同於於鵬便就此事商議了一些具體事宜。


    比如先把消息傳出去,朝廷統一發出借票,或者是一種類似於借票的其他票據。


    如此票據非但不用多給利息,反而還會多收利息,如此誰又能不動心呢。


    到時這錢不就輕輕鬆鬆的借到手了嗎,而且也沒有對民間造成什麽影響。


    當然了,此舉自然會斷了一些官員的財路,說不定到時候他們還會出來搗亂什麽的。


    不過嘛,範同於於鵬二人可都不擔心這個小問題。


    對於範同而言,隻要丞相覺得他還有用,那麽他就倒不了,反而還要更加重用他。


    而對於於鵬來說.........


    什麽?


    得罪人?


    什麽叫得罪人?


    不好意思,我嶽家軍出來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了。


    我於鵬非但不害怕得罪你們這些個屍位素餐的官員,今後若是有機會了,還要一個個的將你們統統都送進去。


    商量至此,待二人分好工以後,於鵬便率先離開了。


    於是這大堂內便隻剩下了範同於榮寬二人。


    一時間,此間中的氣氛瞬時變得凝重起來。


    隻見範同緩緩站起身來,細細環顧著四周。


    也不為別的,主要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趁手的家夥兒。


    還別說,真讓他給找著了,也不知是誰忘了將掃把帚帶走。


    算了,將就吧,雖然這掃把棍子稍稍細了些,但隻要將力量用得大一些,那麽所造成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問題不大,勉強接受。


    榮寬在看到此情此景後,雙腿都不禁開始抖動起來。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這抖動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隨即顫顫巍巍的說道:“舅........舅舅,你剛才不是還在說我立了大功嗎,大功我不要了,這大功都是舅舅的,隻求舅..........”


    啪!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飛速而下的棍子已經直直打在了他的背上。


    啪!!


    啪!!!


    緊接著,就是第二下,第三下。


    而且還一下比一下更重,疼得榮寬的麵容已經嚴重變形。


    啪!


    範同一邊兒用力抽打著,一邊兒怒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為官者要慎言。”


    “還立大功呢你,若不是我反應迅速,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啪!!


    “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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