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十一年,九月。


    既朔,日有食之,陰雲不見。


    醜時,臨安城北發生火災。


    寅時,發生地震,驚醒。


    史官記載,這一個月種種不凡表現極多,定是非平凡之月。


    翌日,金國使者蕭毅、邢具瞻等人抵達臨安。


    官家下令,由何鑄、王次翁二位宰執前去迎接。


    在將金人使者們,暫且由禮部客部在驛館安頓好以後。


    於第二日,在中書門下省府衙,極快的開始了議和談判。


    參加的人並不多,有蕭毅、邢具瞻二位金國使者,以及何鑄、王次翁二位大宋宰執。


    房內一個長桌,兩兩各坐一邊。


    在將茶水沏好之後,何鑄便率先述說了兩國議和之重要性和必要性。


    何鑄表示,近年以來,宋金兩國交戰頻發,損失極大,對於兩國而言皆是有害無利。


    然如今正是休養生息之際,應該盡早簽署議和協定,以保兩國之平安,正如昔日澶淵之盟..........


    何鑄一口氣就說了近半個時辰,說的桌上其他的人都變得昏昏欲睡起來,其中自然也包括坐在他身旁的王次翁。


    此時王次翁就很想插一句,你何鑄今日就是把天說破了也沒用,人家如今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好好談議和這事兒。


    任你怎麽說,任你如何說,也並沒有個什麽屁用。


    但王次翁在這裏自然是不會選擇多此一嘴的,隨便你吧,左右不過是拖時間而已。


    嗯........皆在秦相計劃之中。


    王次翁不經意間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兩位金國使者,隻見他們二人也顯得是睡意朦朧的,就感覺是沒睡醒似的。


    這不很顯然嗎,他們也同樣壓根就沒這個心思而已,都是想著先把這段時間混完再說。


    不過他們卻沒有王次翁這樣的耐心,他們就快要坐不住了。


    蕭毅當即打斷道:“何大人所言甚是,不過在此之前還需宋國率先割讓和尚原、鄧州、商州以及淮河以北之地等。”


    何鑄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怒氣止不住的就要從胸口噴湧而出。


    ‘啪’的一聲大拍桌案,厲聲嗬道:“豈可休,這些地方乃是我大宋之咽喉壁壘,豈可如此割讓給你們。”


    隻見那蕭毅、邢具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雙雙同時點了點頭後,由邢具瞻歎聲說道:


    “既然你們宋國如此沒有誠意的話,那麽我們也沒有在談判下去的必要了,咱們今後還是在戰場上見吧,你們不給,那就由我大金勇士們自己來拿吧。”


    說著,他們二人便當即站起身來,就要準備離開這裏了。


    王次翁見狀也不禁眉頭一挑,這哪兒成呢,這議和談判哪兒能像這般一天就結束了呢。


    隨即他也連忙起身離開座位,將正要離開的二人雙雙拉住。


    微笑著說道:“二位大使勿要著急,二位遠道而來本就為議和一事,怎能因此小事兒拒絕和談呢?”


    “勿急,勿急,我們一切皆可談,二位大使放心,我大宋針對此次議和是極為的重視,相信最後一定會有一個好的議和結果。”


    “好的議和結果?”


    蕭毅轉過身來,冷冷一笑道:“不過本使怎麽就感覺不到你們宋國的誠意呢,你不說本使還以為你們是要向我大金發動戰爭呢。”


    說著還輕佻的看了看,那依舊坐在原位的何鑄一眼。


    哼!


    何鑄見此不善的目光向他投來,他當即也仰著下巴眯著眼睛迴應,絲毫不失風範。


    蕭毅看他極為不順眼,直接便甩開王次翁拉著他的手,轉身說道:“你們宋國誠意不足,還是換個有誠意的人來商議吧。”


    “等你們什麽時候換好了,什麽時候再來重新商議。”


    說罷,蕭毅與邢具瞻二人便甩門而去。


    王次翁立馬在他們身後應聲說道:“好的大使,咱們一言為定..........”


    待他們走遠後,王次翁臉色一沉,轉身看向何鑄厲聲說道:“何政事啊何政事,你是不是不想議和了?”


    “這話你不應該來問我,而是應該去問他們。”


    何鑄同樣也是一臉冷厲的看著王次翁,很顯然,他對剛才王次翁那卑躬屈膝的模樣極為不屑,什麽玩意兒嘛這是。


    隨即厲聲迴應道:“他們並無絲毫議和之誠意,出言就要我大宋之重鎮,這是何等的荒謬與猖狂。”


    “我若同意這些要求,今後我何鑄豈不是大宋的罪人,而且就算是我何鑄同意了,官家也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王次翁聽著不禁直點頭..........


    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何鑄就是大宋文官之典範。


    得,王次翁也懶得在和他多說廢話了,壓根兒就說不到一塊兒去。


    嗯........說來也好笑,這個談判好似也隻有他何鑄認真了。


    秦相之前早就說過了,金人使者就是來拖時間的,而剛才金人使者的態度也很好的證實了這一點。


    至於是拖什麽時間,他不清楚,他也不需要清楚,他隻需要知道他們懷著這樣的目的就足夠了。


    而秦相也需要拖時間,要安安全全平平穩穩的拖至月底。


    所以這一次的議和目的就很清楚了,就是逢場作戲唄。


    但就算是作戲大家也得講個章程,講個臉麵不是,不然這戲又怎麽作得下去呢,這不是瞎搞嗎。


    王次翁又不禁深深了這何鑄一眼,絕不能讓此人繼續加入到這談判中來,不然他是會壞事兒的。


    大家都在作戲,就你何鑄一個人來認真了,那這場戲又怎麽演呢,又怎麽演得下去呢。


    不行,這得跟官家匯報清楚才行,擺道理講事實。


    無論如何,這何鑄都不能在參與進來了,不然議和一事必然破裂。


    雖然這整個議和之事都不過是一場戲,但是有那麽多人看著,還是必須得好好演才是,畢竟其他人又不知道這是在演戲。


    特別是對此給予厚望的官家,他可是最為重視此事的看官呀。


    王次翁想好了,等會兒就去找官家告他一狀,以免因他而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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