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魯圖聽完秦檜如此說道後,這腦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怎麽就不容易了。


    難不成這大宋的軍隊還能不聽從皇帝的調遣還是怎麽的,這又怎麽可能呢。


    不過......好像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之前早就聽說大宋這邊的什麽嶽家軍韓家軍張家軍的, 皆是依靠著他們自己發展起來的,跟朝廷壓根兒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此時李魯圖腦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可是這也不對呀。


    當即問道:“大宋的軍隊怎麽就不聽從你們康王的調遣了,昔日那嶽飛攻打我金國的時候,不是也被你們康王連發金牌給召迴來了嗎,這還能叫調不動嗎?”


    說著一臉疑惑的看向秦檜,再說道:“該不會是秦相你壓根兒就不想如此行事吧?這樣的話那議和的事情可就要從長計議了。”


    “李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呀,但凡是能夠促成議和的事情,秦某又如何不想做呢?”


    司馬懿微微搖了搖頭後,繼續解釋道:“隻是李先生你確實是有所不知,那一次嶽飛撤兵也並非完全是金牌的功勞,而是官家在背後使了手段讓嶽家軍斷了糧草。”


    “所以發金牌和退兵旨意過去,也隻能算是給嶽飛一個台階下罷了,即便不發金牌不傳旨意,嶽家軍最後也一樣是會退兵的。”


    “原來如此呀!”


    李魯圖聽見此話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說呢,那嶽飛竟然在有如此優勢的情況下會退兵呢,原來都是你們在背後搞鬼呀......”


    怪不得說當時嶽飛都打到門口了卻都退了兵,沒曾想這裏頭還有這樣的道道。


    果然,大宋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此話剛一說完,李魯圖突然又覺得自己這話說著好似有些不太合適,這明明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情,怎麽能說是在背後搞鬼呢。


    於是緊接著又補充道:“秦相之意在下已然知曉。”


    “好,就如秦相所言,三個月就三個月,待在下迴到燕京後,定當會如實轉告元帥的。”


    李魯圖緊接著語氣一轉,沉聲告誡道:“待三個月後,我們可就不想再看到淮河兩岸還有大宋軍隊的存在了。”


    “李先生放心。”


    司馬懿當即拍著胸脯說道:“三個月後,秦某保證在淮河兩岸境內沒有大宋的一兵一卒。”


    “如此便好。”


    李魯圖說著便站起身來,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頂箬帽來,戴在頭上,使其麵容難見。


    “在下臨安之行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在下這就告辭了,還需早日迴稟元帥才是。”


    “李先生且慢,秦某還有一事需請李先生做主。”


    司馬懿見狀,也緊跟著站起身來說道。


    “哦?”


    李魯圖問道:“秦相有何事需在下做主,但說無妨便是,但凡是在下能做到了自當盡力而為。”


    看著剛才秦檜態度還算好的份兒上,李魯圖還是決定可以先賣他一個麵子。


    “李先生放心,也並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就是一些閑雜小事情罷了,費不了什麽心的。”


    司馬懿輕聲說道:“秦某手下有一批商賈之人,現在他們手中有一些貨物希望能夠銷往北方,奈何道路不通暢,所以希望你們那邊兒可以行個方便。”


    司馬懿說完後,見李魯圖眉頭稍皺。


    連忙又繼續說道:“李先生放心,此些買賣所賺一半錢財,皆上繳於你們元帥,有利益所得豈能不平分呢,你說是吧李先生?”


    李魯圖聞言,嘴角頓時開始上斜。


    看著秦檜大笑道:“此事易爾,秦相暫且放心,隻要是打著你秦相招牌的商隊,我金國一律放心,而且還保證他們一路都暢通無阻,可自由在我金國地界做買賣。”


    “如此秦某便放心了。”


    “無妨,都是舉手之勞罷了。”


    李魯圖隨即拱手道:“秦相請留步,在下告辭。”


    說完,伸手便壓低了帽簷,轉身便離開了此間。


    司馬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搖頭嘀咕著:“這家夥兒,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呀,都不要人送的能找得到出府的路嗎?”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目的也都達到了,棋局也都鋪開了,剩下的就看各方的落子情況了。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需要即可與金國上京那邊兒取得聯係,要與那金國皇帝聯合起來。


    那麽該派誰去金國上京一趟呢?


    於是,司馬懿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秦熺。


    嗯......這事兒有些危險,若是讓自家兒子去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呢。


    也罷,他不去又能派誰去呢。


    再者說了,他去過北方不止一次了,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


    而且靠著他爹留下來的關係,他這身份也好使,除他之外別無他人。


    “來人,去把秦熺叫過來。”


    ........


    ........


    “父親,孩兒來了,不知有何事需要吩咐孩兒。”


    沒一會兒,秦熺便走了進來。


    一直在假寐的司馬懿緩緩睜開雙眼,輕聲說道:“熺兒來啦,坐吧。”


    “是,父親”


    秦熺拱手應聲說道,之後端坐在其對麵。


    也不知為何,他這心裏頭總感覺是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小心肝兒呀是直砰砰的跳個不停。


    就剛才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著這樣的預感了,而且隨著與父親的距離越來越近,這預感也是愈發強烈。


    到底不好在那兒,他想不到,隻是覺得接下來恐怕是有些苦頭要吃了。


    自打秦熺上次送信迴來以後,他就逐漸發現父親近來的行為,與之曾經已經大有不同了。


    竟然還主動去接觸視為政敵的韓世忠了,還說要幫助那嶽飛擺脫官家的清算,這若是放在以前的話,那完全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對秦熺而言,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盡管跟著父親的腳步往前走便是。


    說去接觸韓世忠就去接觸韓世忠,說去接觸嶽飛就去嶽飛。


    等等......父親該不會是想讓他又去找嶽飛商議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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