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動,眾人也跟著動,沒有板凳的就算站著也要看。


    現在這個區域的魚類型不多,但個頭都比較大,有時候還能看見露出水麵的脊背。


    林樂洋一甩鉤,沒多久,就被金螺趕著一條大海鰱咬住了魚鉤。


    眾人看著青年在熬魚,線收收放放,最後越來越近,眾人都屏住息,終於,魚頭被拉出了水麵,還是沒有人說話。


    等到林樂洋將魚頭提起,眾人才笑著深深唿了一口氣。


    釣了這麽久,林樂洋有些餓了。


    便喊著岸上的老板娘,問道:“老板娘,能幫忙做條魚嗎?”


    得到了可以的迴答,老板娘提著海鰱去宰殺了。


    這年頭,做點生意都考慮得很周全,老板家裏種了大南瓜,還有很多蔬菜,家裏還醃了一點酸菜。


    光頭老板直接上手了,之前他是個廚師,嫌棄酒店太累,幹脆就在家裏附近租了幾塊海地,做成了魚塘。


    今天是業績最好的一天,大部分都靠林樂洋,這點要求算什麽,反正也要做飯給別的客人吃。


    海鰱去掉內髒清洗完後,光頭將刀磨了兩下,直接切成了厚薄統一的魚片,水燒開,放入了酸菜,等到顏色變深,魚片下到鍋裏一兩分鍾就能熟透。


    一鍋煮不下,先分了一鍋出去,又繼續將剩下的一半煮好。


    又做了清炒苕尖,肉末炒冬瓜,解暑,老板娘還把預備著的綠豆湯全從冰箱裏拿了出來,盡情招待著客人。


    林樂洋看時間差不多,說了聲:“一起去吃飯吧。”


    眾人才感覺肚子餓了,都齊刷刷的往岸上走。


    一時間像在吃席一樣,雖然菜色不多,但是眾人都吃的很高興。


    有人悄摸地去問了林樂洋,“大佬,等會還釣嗎?”


    林樂洋看了一眼外麵的魚塘,還有幾個大的魚塘沒有釣,“嗯。”


    得到答案的客人又去找老板續費了。


    老板高興,續費的隻用三百就行,不超過今天晚上十二點就行。


    於是一時間聽到消息的釣魚佬都去找老板續費了。


    數著錢包裏的進賬,老板跟愛人樂壞了,今天光收費就有快兩萬了,平時隻有幾千的,真希望林樂洋後麵幾天還來。


    吃完飯,林樂洋拿了根綠豆雪糕,又往浮層上走了,顧永誠跟高天樹此時就像專門為他服務一樣,反正這兩人又不釣,看洋子釣魚也是一件樂事。


    另外幾個魚塘裏居然還有魔鬼魚,這玩意可不常見,以往根本就沒啥人去釣。


    林樂洋想著收集物種,是兩個兩個區域這樣移動著的。


    等到釣到這玩意,眾人聽見了像小孩的聲音。


    桶裏放不下,林樂洋解開就將其丟迴去了,又趕緊換了個區域繼續釣著。


    天邊出現了橙色的晚霞,還有粉藍色的雲朵,一時美麗極了,已經開始有釣魚佬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問怎麽這個點還不迴去。


    於是眾人有家庭的,直接跟家裏視頻,匯報自己的動向。


    沒有去幹壞事就行。


    等到最後一個區域釣完,林樂洋又留了幾條鰻魚打算帶走,眾人看了一天的釣魚表演,也帶著喜悅的心情迴家了。


    今天這件事,已經有很多人都發了朋友圈,林樂洋不免要出鏡,旁邊的顧永誠也被拍了進去。


    漳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認出顧永誠的有好幾個人,看著對方一直在青年身邊,不免猜測林樂洋的身份。


    想著如果遇到,一定要問問對方是怎麽那麽會釣魚的。


    其實隻是金螺強勢將魚黏到魚鉤上啦。


    告別了老板,顧永誠開車帶著兩人迴去了,高天樹也關掉了直播,歇在後麵,一直拿著手機太累了。


    林樂洋也攤在副駕駛,一直釣魚,太累了。


    仿佛靈魂都要進到那個黑壓壓的魚塘裏,跟著魚兒作伴。


    帶著幾條鰻魚迴到家,林樂洋直接交給爺爺了。


    那會釣魚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覺得胳膊好酸呐,不想做飯了。


    “顧總,能不能幫我按按胳膊啊,好累。”林樂洋一下趴在了沙發上。


    顧永誠上手了,又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把所有的魚都釣一遍?”


    林樂洋一下將頭從趴著的姿勢抬起了一點。


    在外人看來,林樂洋可能是年輕氣盛,想要征服那片魚塘的魚,所以將每種魚都釣一遍,但顧永誠不覺得,對方不是這麽想要顯眼的人。


    對方不是個顯眼包。


    “那啥,就是好玩嘛。”林樂洋又將頭埋下去了,模糊的迴答著。


    顧永誠也不再問了。


    老爺子將鰻魚切成段,直接用蔥紅燒了,澆上調好的料汁,色香味俱全。


    林樂洋被勾起饞蟲,掙紮著起身去吃飯了。


    太累了,吃完飯再沙發上躺了一會就去洗澡,下午就窩進被窩裏睡著了。


    腦袋昏昏沉沉。


    林樂洋又入夢了,那件金色的盔甲靠在自己麵前,很近,仿佛裏麵有個跨越千年的人在注視著自己。


    夢裏的自己開口了。


    【你想要我做什麽?


    來尋我。


    不行,身體還沒好,爺爺不讓出海。】


    熟稔的像多年沒見的老友,不知道為什麽林樂洋有這種想法。


    那抹金色離自己遠去了,林樂洋睜開眼,躺在床上想著。


    那個盔甲一定跟自己有關,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又為什麽找上自己。


    重新閉上眼,林樂洋花了好久才睡著。


    第二天,顧永誠有事迴公司了。


    春季雨水剛過去沒多久,林樂洋天天在家閑著,又被陳嬸喊去山上扯筍子了。


    跟冬筍不一樣,春筍是細細的,戴上手套後,直接一扯一轉,就可以扯下,現場收集一筐後直接將筍葉剝在竹林裏。


    林樂洋跟爺爺一起去了,背著背簍,沒多久就扯了滿滿一筐。


    兩人靠著樹坐下,邊剝著筍衣邊聊著天。


    沒多久,林樂洋小心地問道:“爺爺,我明天能出海嗎?”


    又補了一句,“我現在已經恢複了,頭也不暈,身體嘎嘎好。”


    帶著期望的眼神,林樂洋看著老爺子。


    林爺爺專注剝筍衣,頭也沒抬。


    正當林樂洋準備放棄時,“好了就去吧,自己多注意一點。”


    林樂洋馬上露出了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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