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和她,六年前分手,相背離去的那晚以後,第一次見麵。


    此去經年,再次見麵,中間已經隔了六年。這六年,丈量的不僅僅是時間上的距離,也是兩顆心之間的距離。


    “好久不見。”


    對上他炙熱的,注視著她的雙眼,許若醴的心又是一顫,她的視線慌亂地移開了幾秒,心裏快速地做了建設,然後重新與他對上。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對視著,沒有說話,彼此眼裏充斥著懷念,陌生,依戀等各種不同的情感,濃鬱得像是要把這六年所產生的變化,都一點一點抹平。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情況有些不對,默默地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鏈,選擇乖乖退到一邊。


    “你…”


    “你…”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兩人意識到該說些什麽緩解下氣氛的時候,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同一個字。


    “……”又是一秒無言的安靜,許若醴低下了頭,看著江梓墨的皮鞋,咬著嘴,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江梓墨上一周已經見過許若醴了,所以他的眼神沒有在她已然成熟許多的外表上停留太久,反而擰著眉盯著她頭上的方形紗布。


    和剛受傷時綁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長紗布相比,這塊方形紗布顯得小了許多,這代表她的傷勢好多了,但是它還是明晃晃地提醒著他,她的傷口還沒好,她會疼。


    也不知道換藥的時候,她有沒有哭。


    江梓墨的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這個問題,然後他在心裏肯定地點了點頭。


    若醴最怕疼了,記得有一次,他和她一起去遊樂園玩,她一個沒站穩,崴腳摔到了鵝卵石鋪的石子路上,膝蓋磨破了一大塊,流了挺多血。


    當時她的反應是什麽來著?


    她坐在地上愣了兩三秒,反應過來以後立馬委屈地叫了不遠處的他一聲,然後苦著臉像個小孩兒一樣伸出手隔著空氣跟他要抱抱。


    等他拿著兩個甜筒跑過來以後,她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疼,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他現在想起來心都有點難受。


    不過她象征性哭完以後,就恢複了吃貨的本性,以受傷補身體為由,跟個沒事人一樣搶過了他手裏的兩個冰淇淋甜筒,一手抓著一個,一口咬一邊,兩邊輪流吃,喜滋滋地霸占了屬於他的另一個,然後還笑得特別開心,跟剛剛痛哭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的自我調節能力很驚人,所以她有一顆不需要別人也能自我安慰的強大的內心,這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不過即使她看起來這麽強大了,但她還是很怕疼的,是真的很怕疼的那種。


    想到她寧願忍著痛也不說的性格,江梓墨越想越擔心,他的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許若醴頭上的兩塊紗布,有種想把它撕下來仔細看看傷口的衝動。


    “嗯…已經好多了,過幾天就可以去拆線了。”被江梓墨目不轉睛的視線盯著,許若醴有些窘迫,她重新攏了下背包的帶子,輕咳了一聲。


    “哦…那就好”江梓墨放心了,他收迴了視線,把目光落在了一旁。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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