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懷身邊的侍衛將元青姝這個將他們相爺踹進河裏的罪魁禍首團團圍住。


    “放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將軍是誰?!”


    “不管是誰,你都得向我們的相爺道歉。”


    言予懷從河裏爬了上來,怒目而視,“元青姝,你且瞧清楚了,這裏是都城,不是北境,還輪不到你在這裏作威作福。”


    “言予懷你也瞧清楚了,這天下姓元,縱使你言家是千年世家,萬年世家,這天下,還是姓元!!!”


    雙方僵持不下,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許是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巡邏的官兵,官兵得知二人身份後,匆匆忙忙去通知知府。


    不多時,京兆尹匆匆忙忙跑來。


    能做都城京兆尹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他勸了左邊勸右邊,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才讓雙方停下來。


    京兆尹迴了府衙後,總覺得言相和大長公主,一個文官之首,一個武官之首,雙方吵鬧,必定是大事,為避免自己被牽扯進去,他連夜將此事上報到宮裏。


    次日早朝之時,元青姝和言予懷互相看都不看對方,眼底是掩飾不了的厭惡。


    議事之事,兩人更是針鋒相對,處處刁難對方,天元熙帝發現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明明皇姑母剛迴都城時兩人還好好的啊,這怎麽一會兒就勢不兩立了?


    在元熙帝說出,“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後,曾太師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隻見其撲通一聲在元熙帝麵前跪下,哭訴,“陛下,我兒死的冤枉。”


    “你兒子死了?”元熙帝指著文官末尾的曾太師之子曾全,“那這是誰?”


    曾太師愣了下,道,“是微臣老糊塗了,沒說清楚,死的是微臣的幹兒子。”


    “幹兒子?”


    “是,微臣的幹兒子都察院禦史趙任,於昨天夜裏死於非命,求陛下為我兒做主。”


    元青姝一驚,趙任死了?昨天鬱狐狸來找過自己後,她便將自己派出去的人叫了迴來,鬱狐狸也說等事態平息一些後再動手,趙任怎麽會死了呢?真就這麽巧?


    元熙帝道,“你幹兒子死了自會有官府調查清楚,你在朕麵前有何冤屈可喊?”


    “陛下,微臣的兒子昨日曾公開議論大長公主,官府的人得知後不敢抓人審問,故而請陛下做主啊……”


    “什麽?趙任竟當眾非議上官?”


    曾太師,“……”他就知道,天子是偏向元青姝的,好在他有後招,“陛下,死者為大,趙任非議上官是不該,可也罪不至死啊。”


    元熙帝看向元青姝,其一臉無辜的搖搖頭,用口型向元熙帝說了四個字,欲加之罪。


    元熙帝了然,正要開口,其他與曾太師事先約定好的文官們紛紛下跪。


    “陛下,曾太師為大元殫精竭慮三十餘載,還請陛下秉公執法,莫要傷了老臣的心。”


    “臣附議,請陛下嚴查,莫讓趙大人死的不明不白。”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文官都站了出來,將矛頭直指元青姝。


    武官們氣的是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及這是在公堂之上,他們顧及能和文官們打起來。


    癟犢子玩意兒真能扯,功勞沒他們將軍大大,又容易紅眼病,比不過就就往人身上潑髒水,天天禮義廉恥掛在嘴上,實際上比誰都無恥,無恥至極!令人惡心!


    元熙帝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同等對待兩位當事人,“姑母有什麽說的?”


    元青姝一臉坦蕩,“微臣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心裏暗自慶幸鬱川昨天出現讓自己收手,這些老匹夫們,沒做的事都如此往她身上潑髒水,若是真找到點什麽證據,還不得把自己給扒皮抽筋了?


    話說迴來,趙任為何早不死晚不是,偏偏是得罪了自己的當天晚上就死了?真就這麽巧合?


    是有人想幫自己出這口惡氣?


    還是曾太師等人賊喊捉賊?


    目前在事情真相沒有明了之前,保持緘默,不亂說話才是明智之選。


    曾太師冷笑的看著元青姝,“大長公主便是想輕描淡寫的就否認你所犯下的罪行?”


    元青姝眉頭微蹙,聲音鏗鏘有力,“曾太師,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老夫所言非虛!”他已經是在拿自己的仕途在賭,為了將眼前的女子拉到泥土之中。


    一介女流,妄想踩在為天的男子頭上,成何體統?!


    “請陛下做主。”


    元熙帝內心冷笑,好啊,既然他們要唱這出戲,便陪他們玩會兒,看看他們到底能鬧出多大的幺蛾子。


    “曾太師,既然你說趙任的死與朕的姑母有關,那說說,這趙任,究竟是怎麽死的?”


    曾太師堅定的迴答,“我兒是被人謀殺。”


    “被人謀殺?”元熙帝吩咐王公公,“去把主管這件案子的官員給朕叫過來。”


    約一個時辰左右,一捕快在宮侍的帶領下匆匆走了進來,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熙帝問,“你是何人?”


    那捕快四五十歲的年紀,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天子,盡管進宮時宮侍讓他不用害怕,天子問什麽老實迴答便是,以及一些注意事項,但他的身軀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說話的聲音結結巴巴,“微,微臣是都城府衙的捕快周四,趙任被殺一案,由,由微臣負責……”


    “既是你負責,那你便說說這是什麽情況?”


    見天子聲音溫和,語氣頗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便鬆了口氣,老實迴答。


    “昨天夜裏是微臣巡邏值夜,路過花街時,聽到有人大聲喊死人了,微臣馬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微臣進了一家花樓的房間,見到趙任趙大人,死在床榻之上,而他的身邊,是一群未著寸縷的妓女,旁邊的桌子上,還有未吃完的壯陽藥……”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武官們鄙視的眼神怎麽也掩飾不住。


    一個個的,天天說著什麽禮義廉恥,百年世家,家風嚴謹……實際上玩的比誰都花,還和一群妓女玩,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遭不遭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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