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玉牌的元青姝一路順暢的走出言府,剛出言府便看到追風躺在言府大門不遠的地方的睡覺。


    追風似是能感受到她的到來,自她出現後馬上睜開雙眼,滿心歡喜的跑到她麵前。


    她動作迅速的跨上馬背,追風背著她一路前奔,就像是一陣風。


    不多時,便在城外趕上已經事先出發的鬱川雲臣等人。


    雲臣見她朝她擠眉弄眼,“將軍昨天晚上過得如何?”


    她臉一紅,裝傻,“你在胡說什麽?”


    “胡說?昨天夜裏我們久久沒見你迴來,又聽去看了賽龍舟的人說,有看台坍塌,你好像也在上麵,我和鬱先生匆匆忙忙跑到言府,想看看你的情況,結果你猜怎麽著?”


    “那言家的奴仆居然不讓我二人進府,我們便想著翻牆進去,結果居然跑出一群武功高強的人,逼得我倆節節後退……”


    雲臣說著意識到自己這麽說不妥,這豈不是說自己在將軍失蹤的這一年裏疏於練功,導致武功下降,堂堂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連個文官府邸的奴役都打不過?


    果然,元青姝聽到這番話後眉頭緊蹙,雲臣馬上為自己找補,“將軍您是不知道,言府的那些奴仆,肯定不是普通的奴仆,再者,末將帶著不會武功的鬱先生,行動多少會有些受限。”


    “不必在這兒和本將軍浪費口舌,迴到北境,本將軍自會親自與你過招,看看你的功力有多少進步。”


    雲臣心涼了一大截,看來又要挨罰咯。


    不過,在挨罰之前,該說的還是要說完,他裝著膽子接著道,“最後我倆沒辦法,隻得智取,假裝言家的侍女進了言府的後院,結果就看到將軍您和言相,親熱……”


    “嘿,將軍,您別說,言相那身板,看著瘦不拉幾的,但是沒想到脫了衣服還結實的很,尤其那腰,看著還挺有勁……”


    雲臣說著發現元青姝臉色不太好,連忙道,“將軍你放心,當時言相是蓋了被子的,我們隻看到言相的上半身裸著,您身上我們是一點都沒看到,真的,不信你問鬱先生……”


    鬱川狠狠地瞪了雲臣一眼,“閉上你的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元青姝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吳將軍,吳將軍了然,將她的虎頭湛金槍丟給她。


    她接過後,毫不留情的向雲臣的後背砸下去,“現在就讓本將軍看看你如今的實力如何!”


    雲臣幸運的躲過,還沒來得及準備的他四處躲閃,“將軍,你不是說了到了北境以後再考察末將的?怎麽還提前了?”


    “可是你看起來很閑。”


    雲臣終於意識到這是自己話多引起的後後果,不過現在發現為時已晚,他被元青姝打的鼻青臉腫,叫苦連連,同時感慨將軍真的是厲害,在過去的一年裏,她失去記憶,更是沒有特意練功,但是她的武功一點都不比之前弱。


    他想起永安侯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她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果真如此。


    ……


    被元青姝打暈的言予懷在傍晚時分幽幽醒來,看著外麵已經下山的太陽,距離她離開已經過去了幾乎一整個白天,他知道,她應該已經走遠了。


    看著窗外的落日,心裏一緊,唿吸困難,喉嚨發緊……


    她走了,走的這麽幹淨利落。


    聽到腳步聲的他迴頭看了一眼,祖安問,“相爺,您可知夫人的身份?她竟然是……”


    “她是大長公主元青姝。”


    祖安詫異的看著言予懷,言予懷道,“從裴鶴軒對她的態度,我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能讓天子的爪牙如此恭敬的女人,普天之下唯二矣。”


    一則他認識的長公主元千懿,二則,便是能止孩童啼哭的大長公主元青姝。


    祖安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是怎麽也沒想到夫人是大長公主,畢竟在傳言中,她是個比男人還要男人的人……”


    言予懷沒說話,就聽著祖安喋喋不休,看著窗外的落日,心裏一陣淒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詢問,“她離開時,可有留下什麽話?”


    祖安猶豫著夫人留下的那番話該不該說。


    “不必藏著掖著,但說無妨。”


    祖安低下頭,緩緩開口,“夫人說,從此世上再無言央央,隻有元青姝……”說這話時,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言予懷。


    “還有,夫人已經派人去官府,辦了和離。”


    “我沒有同意,她怎麽能?”


    “老夫人同意的。”


    言予懷雙眼微紅,臉色蒼白,心中一陣悲涼,“她終究還是棄了我,終究還是棄了我……”


    若是他當初聽從了齊伯淵的建議,對她多一份信任,他們兩人又何至於此?她又怎麽會走的如此幹淨利落?


    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罷了。


    “相爺,還有一事……”


    “何事?”


    “屬下已經派人查清,昨天坍塌的看台,有人動了手腳。”


    “何人所為?”


    “柳,柳姨娘。”


    提起這個名字,言予懷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錯誤,便是從這個女人開始。


    隨即,他嗤笑自己,自己做錯選擇,倒是又怪到別人身上。


    “相爺,柳姨娘,怎麽處理?”


    “不必叫她姨娘,我們在官府的登記在冊,是假的。”他從未想過娶柳玖兒,在官府登基在冊的前一天,與官府通過氣,做了個假的。


    “是。相爺,還有一事,奴才認為,柳姑娘是不是對相爺您有所懷疑,故而才會對夫人痛下殺手。”


    “但是有個矛盾的地方,柳姑娘若是懷疑您真心喜歡的人是夫人,之後對夫人痛下殺手,那她又怎麽會夫人的房間裏放催情香?”


    “這有點矛盾,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言予懷沉默著,不止是祖安,連他自己,也是想不明白。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不得其解,道,“隨我去見她一麵。”


    言予懷找到柳玖兒時,她坐在桌子前,自己麵前和對麵空著的位置各自擺了一杯茶。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眼神裏再無以前看言予懷時的愛慕與崇拜,眼神冰冷的像是換了一個人,言予懷的表情更是不遑多讓,同樣的麵無表情,眼神冰冷。


    柳玖兒皮笑肉不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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