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兩百兩銀子。”


    老板夫妻對視一眼,不想拿銀錢出來,故意賣慘,“夫人,您一看就出身不凡,也不像是缺這點小錢的人……”


    “我缺不缺錢和你應該給我錢有何關係?白紙黑字在這裏,你還想抵賴不行?”


    老板娘道,“你發髻上那個黃玉簪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黃玉的,買我們整個鋪子加所有東西都綽綽有餘,你還和我們這些貧苦人計較這點東西?左右不過是二十兩的玉墜罷了,又不是值錢的東西。”


    “做人可不能那麽為富不仁,你非要問我們要這兩百兩銀子,可是要了我們兩口子的命,可對你來說,那不過是一頓飯錢罷了……”


    “難道在你心中,我們一家老小的命,還抵不過你的一頓飯錢?你竟要如此為富不仁,置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命於不顧?”


    央央都要氣笑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她也不是那聖母心泛濫之人,“你要不給也可以,不過,你們兩口子,下半輩子就去大牢裏過吧。”


    老板娘見她是個硬茬,耍起了潑皮無賴,躺在地上打滾,邊哭邊嚎。


    “大家都來瞧瞧這為富不仁之人啊,欺負我們這些普通小老百姓,把我們往死裏逼,這叫我們可怎麽活……”


    “老頭子,我們幹脆別活了了,死了算了……”


    央央也不急,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副看戲的樣子,在老板娘情緒激動時還給鼓掌,“這出戲唱的不錯。”


    老板娘臉都黑了,心裏十分難堪,可若是要讓她這個貔貅拿錢,那還是繼續難堪,錢可要比麵子重要多了。


    她尖銳刺耳的哭喊聲引來不少圍觀群眾,不明所以的路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對著一派悠閑的央央指指點點。


    在不明真相的圍觀人群眼裏,央央就是那橫行霸道,魚肉鄉裏之人。


    後麵來的春桃站在央央身旁,急得直跳腳,“你二人休要胡說,分明是你們誣陷我家夫人……”


    說完著急的看向一派淡然的央央,“夫人,您快解釋解釋啊!”


    她嘴角噙著笑,拉著春桃在自己身邊坐下,“這免費的戲不看白不看。”


    “夫人,您……”


    一旁手握虎頭湛金槍的鬱川道,“你家夫人心中自有對策,你這小丫頭不必擔憂。”


    央央聞言詫異的看了鬱川一眼,神情略有些複雜。


    老板娘見圍觀人群越多,越來勁兒,人群突然讓出一條道,走出兩個頭戴帷帽的姑娘, 央央一眼就認出了是柳玖兒。


    喲,這是真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故作誇張,“姐姐,您這是幹什麽?您是言府的夫人,理應關愛雍州的百姓,怎麽能在這裏為難這些苦命人?”


    “他們都是苦命人,有什麽誤會就算了吧?您是言府夫人,不應當計較這些的。”


    圍觀人群一聽到央央是言府夫人,議論聲更大,更嘈雜,大多是指責央央為富不仁,丟言家人的臉。


    將老板娘扶起來的柳玖兒嘴角微微揚起,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用言央央的為富不仁,魚肉鄉裏來襯托自己的溫柔善意。


    心道,言央央,你怎麽可能鬥得過我?我可是能從庶女變成嫡女之人。


    和顏悅色道,“老板娘你別急,今日之事,我幫你。”


    此話一出,叫好聲一片,春桃更急了,“夫人,您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她也終於開口,“老板娘,再給你一次機會,這錢,給還是不給?”


    柳玖兒將老板娘護在身後,“姐姐……”


    老板娘的沉默不語表明了她的態度。


    “好,好,好……”央央笑著鼓掌。


    下一瞬,她快速的拿過鬱川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咬牙向柳玖兒和老板娘所在的方向丟過去,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更有膽小者緊緊的捂住自己的雙眼。


    隻見那長槍竄過兩人的發髻,穿過發髻的力道拉著兩人直往後退,深深地刺進了身後的牆上。


    兩人嚇得腿都軟了,想癱坐在地上,無奈發髻穿在長槍上,進退兩難。


    全程沒有刺眼之人見到這一幕嚇得嘴巴長得老大,這,也太準了,一箭雙雕啊。


    剛才還指責央央為富不仁,魚肉鄉裏之人馬上都閉上了嘴,生怕那長槍下一瞬刺進自己的身體裏。


    當鋪老板撲通一聲在央央麵前跪下,“錢我給,我給,夫人饒我們夫妻二人一命,是我們夫妻二人見錢眼開,無視字據,還試圖誣陷夫人您……”


    說著掏出兩百兩銀錢,雙手奉上。


    央央接過銀票後拔出長槍,柳玖兒和老板娘二人癱坐在地上。


    拿到錢後央央便轉身出去,根本不管那些圍觀群眾怎麽看待她。


    央央出了當鋪拐進一旁的小巷子裏,鬱川緊隨其後。


    她轉身看著鬱川,斬釘截鐵道,“我們認識。”


    “沒錯,我們相識二十餘年。”


    “那我是誰?”


    “大元大長公主,杜家軍將軍,元青姝。”


    她便是眾人口中止小兒啼哭的女戰神?


    “你是誰?”


    “軍師,鬱川。”


    “怎麽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鬱川拿出一封信,“寫封信是你出意外前寫給我的。”


    信上的字跡,確實是自己的,署名也是元青姝。


    “我為什麽會失憶?”


    鬱川搖頭,“一年前,你帶領杜家軍破入北荒都城,北荒簽署降書,與北荒拉鋸數十年的戰爭結束了,咱們定好了迴都城的時間,但當天下午,你收到消息,長公主也就是你的侄女也迴了都城,不過她待不了多久便會離開,若是你及早出發,你們姑侄倆能見一麵。”


    “於是你便帶著幾位士兵提前出發,出發後的前幾天,你都還在給我寫信,注明你們到了什麽地方,但是第七天時,我與你斷了聯絡。”


    “我頓感不妙,帶領人一路南下迴都城,在吳城,找到你帶走的那幾位士兵的屍首,而你,下落不明。”


    “出了此等大事,我們連夜將此事上報陛下,陛下命我們尋找。”


    “同時,陛下擔心北荒得知此事後又挑起事端,便瞞下此事,而我們找了北境到都城之間的所有州府,終於在雍州有了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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